燕山文学 - 耽美小说 - 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他是个宁愿用手指狠狠抠住悬崖石块攀爬上来,也不接人一条绳索救助的顽固人。

他手上还有这个王位和几个忠臣。忠臣或忠于玄北或忠于王又或忠于国家百姓。

剩下一个虞子衿是他的。就只是他的。

玄北不知晓,是初见时朦胧同类人的触觉使他识出虞子衿的。亦是长久孤寂让他如此迅速而坦率地接纳虞子衿的。他不知晓,实质上他与虞子衿是一道人。一个外柔内刚,一个外刚内柔,同样无父无母,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摸爬滚打成长起来。他们坚韧又脆弱,残酷又柔软,是集齐天下的狠心与良善于一身的。

玄北不会承认这一点。

他只知道,虞子衿是他从死气沉沉的相府中救出来的,也是他吃穿住行样样不缺的娇养出来的。

虞子衿这个人归于他是理所应当的。

唯独这个人是不得让出去的。

玄北想:不管怎样也不会让出去一个虞子衿的。

哪怕牯夏拉暗地散布谣言造势。哪怕有朝一日他当真沦为他人口中的昏庸无道帝王,或虞子衿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物,也不会妥协。

生是同生,退一万步,死该同xue。

不必谈及究竟是否出自情爱还是人以群分,这是定死的事。

玄北明白。虞子衿也明白。

他们是绑在一块的人了,顶多是一块与天下对立,不会抛下另一人独自面对。

玄北伫立在贝宁墓前,隐隐感悟这个天下不属于他,王位也不属于他。他早晚会抛下一切,带虞子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贝宁

玄北无声道:安息吧。孤再不会记挂欠你的一条命了。这个国这个家约是再没有人会想起你了。

你可以安安静静地死去了。

镌刻着长公主之墓五个大字的石碑前卷过一阵风,落下一朵残破却艳丽依旧的花朵。

玄北没有去拾起这朵花。

他把它就在这里,代替贝宁看下春夏秋冬,或化成泥还能滋养出一片花草。

玄北回宫后,花山娜与婴贞分别派人一请再请。前一个声称动了胎气,心绪不稳;后一个是卧病在床难以起身,但愿玄北最后见一回,说上那么一两句体己话。

玄北谁也不去看,他只想见一个人。

而虞子衿与多拉卓玛拉畅聊多拉米大半个下午才回来。一张脸红扑扑,兴高采烈地弯起眼睛,风似的冲进门来。

“我碰见多拉米的小meimei了!”虞子衿事无巨细地说:“她与多拉米长得可真像。眼儿圆圆的,一张脸也圆圆的,还比我黑好多。就是性子不一样,她说话起来结结巴巴,总说不好。爱哭,眼泪啪嗒啪嗒掉。”

“你招惹花山娜去了?”玄北问。

虞子衿撅起嘴巴来,“是她欺负多拉卓玛拉。我答应多拉米会替他照顾meimei的。你要与我生气吗?”

“不与你生气。”

玄北扯出一个调侃的笑来,“与你生气,你是不是要气得比我更厉害些?谁气得过谁?”

“你气得厉害呀。”虞子衿笑得像花怒放,“你生气是要掉脑袋的。”

“你不是说你的脑袋长得牢靠,谁也取不走么?”玄北装模作样捏起他脖颈一层皮rou。

虞子衿顺势投入他怀里。

“我不与她一块玩的,是她总想招惹我。”

虞子衿哼哼唧唧抱怨,“每一回她都要欺负人,你怎么也带这样的人回来?她长得也不好看,比不上我一点点。凶巴巴的,老想打人.......”

那不是没遇见你么?

玄北将过分甜腻的话偷偷藏在心里。

不识你时不知将就,世间男男女女千百个样子,看来看去以为看尽了,结果险些掉下个落网之鱼。

文绉绉的话语,若是说出来,虞子衿可明白?

玄北笃定说与不说,虞子衿皆是明白的。

深情从不是靠言语来说。

它在眼里,在心里,在相贴的炙热肌肤上,也在安好静稳的每一个夜里。

玄北半听入耳虞子衿孩子气十足偏偏有点道理的念叨,像一只叽叽喳喳叫不停地麻雀。他伸紧手抱住这个软软小小的身子,靠在这个身上,仿佛能嗅到浅浅淡淡的甜香味。

——就让我抱抱你吧。

既然这个世上所有愁苦怨恨在你面前都会消散,像人怕鬼那样躲避你。

——那就让我好好抱一抱你,好不好啊?

玄北盖下眼帘,喉结微动。

作者有话要说:

疲惫的微笑.jpg

我可能就是开支线的渣渣。开这篇文的时候冲突悬念和情感起伏都掌控不好,是自私地随心所欲说说一些人的故事的。单纯想着说说玄北说说虞子衿说说贵妃说说冬生,一个一个排好队啊,咱慢慢说。

现在发现其实有一点散沙,不过难以改动也不想改动了,只能当做有感情没技巧的一篇文。

就当温温吞吞说个睡前故事好啦。

还有5w我能完结吗?

想得美,哼。

第44章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五月初夏,天渐渐干热起来。

这几日外面日头大,浑圆初有个火球样子。素来爱玩闹乱窜的虞子衿活像是被晒化骨头了,宁愿一天到晚趴在床榻上看小人书,再无趣就胡乱翻来滚去。

今个儿倒是不同。

天才蒙蒙亮,虞子衿已经在小太监伺候下穿起鞋袜来。

方才贵妃谴人知会,大意是察觉后宫过分清空,聚来几位嫔妃叙叙旧。

虞子衿本不在嫔妃行列。

之所以捎带上虞子衿,一是此次聚会重在说一说各人家乡趣事妙闻,人人将特意带来家乡吃食与玩物来分享。二是其中一位婕妤将带来一只白鹦鹉。这鹦鹉聪慧,偷学人说话的本事高强,是婕妤的心头宝,极少露面的。

虞子衿是对这吃食玩物也感兴趣,对鹦鹉更是兴趣盎然。这才硬生生压下困意起身,穿衣洗漱就要走。

“你是谁呀?”

半路上,他忽然问身旁的小太监,“小今子呢?他是不是偷懒去了?”

“回小主子。”小太监低着头,瓮声瓮气回:“小今子今个儿身子不适,让奴才代为伺候。”

虞子衿不满地嘀咕着,“他就是偷懒。昨个儿还好好的,今个儿肯定是不想陪我起来玩,就不想身体适了。”

小太监不答话,光是一个劲儿盯地面,好似能将路看出花开。

今日阴凉。

冷灰灰的天沉闷不透光分光彩。几团逶迤沉云艰难挂着,活像是疲惫的驴子,迟迟才肯挪动一下。世间万物的光彩皆被蒙上这层黯淡色,红也红不够,绿也绿不好,好似生机大减。

平日该有亮亮脆脆的鸟叫声。这时也没有。

虞子衿看着这将雨不雨的闷天气,两条腿也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