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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余地。你又不是不知道几个月以前发生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让她再碰孩子。”几个月前,她父亲卧病在床,当时她的压力很大,可是精神状况还没有现在那么糟。一岁多的孩子已经开始学说话和走路了,那天晚上他正打算出门谈生意,突然楼上传来了孩子尖锐的哭喊声。他和佣人跑上楼去,看见盛夏把孩子扔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喊道:“哭啊,哭大声一点,快哭!”等他和佣人把孩子从水里救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孩子的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瘀伤。从那以后,她把孩子送到了另外一处房产,并请专人照看,再也不让她靠近孩子。“可是孩子对她的治疗有很重要的作用,可以让其他人在一旁陪同……“虽然尚匀知道这样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别再说了,我是不会冒这个险的。你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拟出一个最佳方案来,请医护人员到家里治疗,或者送到疗养院都行。你们看着办吧。”他说完便埋头继续看文件,俨然一副送客的样子。尚匀见多说无益,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便离开了。路过二楼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关着的卧室门,短短两年时间,一个新婚女人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不知道她当初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盛夏模模糊糊地醒来,头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她知道自己又被用药了。她双眼无神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听着床边闹钟秒针一格一格跳动的声音,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药效退去。现在的她几乎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清醒和正常的。她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这种能控制自己思维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竟让她让感到有些愉悦。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抓紧时间,因为一会儿过后,等药效退去,身体活动自如之后,她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会忍不住发抖,一刻也停不下来。那种想要撕裂和破坏的冲动纠缠着她,只有不停地砸东西才能宣泄。而她制造的各种噪音又会使她更为烦躁。愤怒,仇恨,更强的破坏欲随之而来,陷入永无止境的恶性循环,直到下一次被用药。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她的孩子。她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的孩子,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怀孕没多久傅柏凛就对她冷淡了。她生完孩子之后就患上了严重的产后忧郁症。那个时候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自杀,那种沮丧和失落完全无法控制。在她被自杀的念头逼得喘不过气的时候,父亲病倒了。虽然这让她压力很大,可好歹算是暂时压制住了自杀的念头。她把所有的精力用在照顾父亲身上,她尽可能多的呆在父亲身边。可是她一回家,她就开始不受控制,她想她的丈夫,想把他留在身边。尤其是当她听说他在宴会上见到了沈弦,那天晚上她就是不想让他出门,他说要出去谈生意,她根本就不信,他肯定是瞒着自己去见那个男人。这两年多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沈弦。他付很多钱给私家侦探,每个礼拜都会有厚厚的一沓资料送来,里面记载着沈弦每天做过的大小事情。而她在生产的那天,他只在医院呆了一个小时,看见孩子平安出生就匆匆离去。当沈弦远在天边的时候,她只是嫉妒、怨恨;而现在他回来了,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用更为直接的方式影响着他们的生活。她绝对不能容忍,沈弦那个贪婪的男人,结婚生子了还不放过她的丈夫。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接着全身都开始兴奋地抖动。她试着冷静下来,尽量使自己清醒的时间延长。“傅夫人,感觉好点了吗?”尚匀算好了盛夏清醒的时间,一早就来到傅家。“你叫我盛夏就可以了,最近真是麻烦你了。”盛夏虚弱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尚匀观察了一下她的精神状态,除了虚弱和疲惫之外,很清醒,和昨天晚上发狂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头还是有点晕。你老实告诉我,我的病究竟怎么样?”她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尚匀帮她放好枕头,扶她靠在床头。“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谈谈你的病情,前几天傅先生让我和父亲拟定一个治疗方案。疗养院的设备和医护人员都比较完善,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照顾,而在家治疗的话可以给病人提供一个熟悉的环境,减轻心理负担。在做决定之前,我想问问你的意见。”“疗养院就是精神病院,对吗?”虽说现在她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可是她一时还是难以接受自己要进精神病院这个事实。“不是的,疗养院主要还是以提供治疗为主,我们手里有几家不错的疗养院可供选择,设备,环境和人员都是一流的,这些你都可以放心。”她低着头看着放在腿上的双手,沉默了一会问道:“我进去了还能出来吗?”“当然可以啊,等你的病情有所好转……”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你实话告诉我,我的病治好的几率有多少?”她早就厌倦了什么病情好转之类的可能性,她只想听实话。“信心和积极乐观的态度对你的康复至关重要。因为这种疾病受主观因素的影响特别大,所以你要有耐心。”他最怕病人问道这个问题,就好像所有的疾病都有一个公式,带入一算就有精确的结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去什么疗养院。”突然之间她的态度变得非常坚定,语气中应有的礼貌态度也骤然消失,双手开始发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同不同意有什么意义吗?反正我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不清醒,你们还是一样可以把我送去。”“盛夏,你冷静一点,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没有人会强迫你的。”他看出她要开始犯病了,但是他想尽可能地跟他沟通,不愿意马上就给他注射镇静剂。“你和他们串通好,抢走我的孩子,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你们就高枕无忧了,我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你是他们派来的走狗……”她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只手指着他,另一只手不停地挥舞,把能碰到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她精神非常激动,他不敢上前碰她,一边安抚她,一边开门打算叫佣人上来帮忙。她瞬间举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砸在他的肩上。听到声响的几个佣人上来把她制服,他给她打了镇静剂她才安静地睡下。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处理他肩上的伤口。“你没事吧?”从楼上下来的傅柏凛看见尚匀坐在沙发上处理伤口。“就是擦破点皮,有点淤青,没什么事。”尚匀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说。“你跟她说什么了?你也知道她平时虽然摔东西,可是从来没有主动攻击过别人。”“前几天你让我拟治疗方案,我刚才趁她清醒的时候想问问她的意见。她好像对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