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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天时间么?”“预定是那样没错,但这地方昨晚开始降暴雪,没办法自由活动,留下来也只能堆雪人,再说现在气温零下二十多度,实在没需要继续呆着考验意志。”叹了一下又感慨道:“还是家里的床温暖,两个人睡觉很暖和。”“你直接猎个熊陪睡吧,那东西有身厚皮毛!”安乐忿忿挂电话。拾荒act101:常道纸醉金迷的午夜,灯火辉煌的路面上车来车往,喧闹异常,行馆大门前闲散站着的一票人随意聊着天,不一会儿,官家两兄弟和白瑾等人便先行离开,而易朗则一副意犹未尽又期待的摸样望萧香。安乐心毛的扯了萧香一把,催促道:“走了,娃娃该睡觉了。”“萧香……”易朗欲言又止,瞥了安乐几眼才小心翼翼问:“你明天在家吧,我去找你好么?”“嘁!”安乐嗤之以鼻,压下满心怒气,转过头自言自语:“看来要从明天开始每日清晨三炷香,谢天谢地谢三光。诶,总有一些不明人士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奇了怪了,明明防虫剂喷遍了,怎么就驱不散这讨厌的东西呢,会不会过期了啊,真是。”萧香暗叹一气,对伊朗道:“晚了,你回去吧,之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我真不希望现在的生活再有任何波动,你不找我自然最好,我会感激你的。”听着温和实则无情的话让易朗很受伤,幽暗的眼神在他脸上打转,嘴唇蠕了蠕最终还是没开口,转身往车库走去,那颓废的背景看上去有些萧索有些可怜也有些无奈。安乐默默注视着他,无甚感情的语调说:“明明外表看上去挺利落的,为什么性格就这么优柔寡断呢。”“那应该是每个人都存在的天性吧。”萧香拍拍他的脸,调侃道:“你生气的时候眼睛亮的吓人,周身都仿佛罩着一层能伤人于无形的剑气似的,猫狗见了都要绕道走。你以前不是很能忍的么,怎么现在就这么气焰嚣张了?““……有么?”安乐无言。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是啊,但自从遇见某个人后,不知为何就嚣张起来了!蹙起眉不愿再去想,眼见小家伙已经伏在萧香背上睡着了,便道:“走吧,该回去了。”“去我家吧。”萧香边说边往车库走去,“明天中午跟末末一起去对面那楼那家很特别的饭馆吃饭。”“末末姐平时晚上是不是很少出来?才十一点钟就顶不住了,少见。”“嗯,她的生活很规律,早晨六点半起床晚上六点半睡觉,我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没跟她到过酒吧呢,偶尔中午的时候到鼠尾草三楼的小咖啡室里坐坐。她喜欢在那儿看看杂志听听音乐什么的,很怪异的癖好。”“鼠尾草?”安乐愣了一下才想到治疗室的名称,失笑,“真可爱的名字,跟她挺相配的。我喜欢她也感激她,多亏了她,我今日才能见到健康的你。”“确实应该感谢。”萧香微微笑,把小家伙小心的放到他怀里,小心的开车门让他进去。车子直往北门街去,二十来分钟后拐进一条仅能通一车的名叫“阮家胡同”的胡同,转了三个圆弧拐角,驶进敞开着的斑驳的铁大门内,在一个老住宅区的三层矮楼前停下。安乐轻手轻脚的抱孩子下车,环眼看了看环境:这小区真正小的可怜,稀稀落落几株天竺葵,几盏黄灯落在树下,昏幽幽闪着光,远远还能望见成群的虫子绕其飞转,而眼前触目所及只有四栋楼,每栋楼都是三四层,从外墙的隔线看及指导师四五十年代那种内净高大三米的奢侈老房;豆腐块似的户型死板陈旧,窗口都是巴掌大,还都是用木窗框;楼道狭小黑暗,坡度较陡,同样昏幽的过道灯忽闪忽灭,给黑夜凭添了一股深凉之气。“你租的?”这不太像是萧香的家。“不是。”萧香带他上楼,“是我外婆的一个住处,是他出生的地方。说来你可能不信,这里曾是四十年代中期那有名的地下出版社‘红日社‘的根据地,我太婆当时就是其中一员,她跟太公结婚生了外婆之后,随太公一同到江南,后来在那儿安了家落了户。这房子空了很多年了,我以前偶尔过来看看,打扫一下。这儿离末末那儿很近,方便且隐蔽,我便一直住这边。”在三楼2号房开了门,萧香先进去亮了灯,安乐随后,跟进房先把小家伙放到床上,再出来打量一番这简单干净的两居室小屋,见到那掉了红漆的斑驳的实木柜和古董的搪瓷印花水杯时,大为惊奇:“真难以想象,边家具摆设都原封不动出自那年代一样,我还以为绝迹了呢。”“因为之前几十年一直没住人,所以谁也没想过要装修换家具,我住进来后也只装了空调。挺喜欢这样的,感觉像在你家的时候,简简单单的。”萧香从壁柜里拿出新的毛巾睡衣,递给他,手往小餐厅旁边一指:“浴室在那儿,你先去洗澡吧,我再去加层被子。”安乐应了声,进浴室慢腾腾褪下衣物,拧开热水哗啦啦从头淋下,微垂着头,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深深地笑意,脸颊上两个酒窝浮出,心里满满的喜悦几乎要冲出全身毛孔。真好,自去年发生的那一系列时间后,他到现在才真正从心里涌起类似于幸福和感动的情绪,让人颤抖。裹紧外套出来,见萧香立在窗边,额抵着窗框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有股脆弱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出,安乐走过去一把抱住他,轻快笑道:“怎么了?楼下出现狐女了还是变态大叔了?”“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你们都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还在我家里。”萧香将脑袋搁在他肩上,嗓音轻弱,一碰即碎,“我刚看娃娃睡着的摸样时,觉得像做梦一样。真好,只要你们好好地,其他都不重要了。”“是,我一直这么祈求老天。我希望他不要这么老眼昏花,尽拿我们开玩笑。我痛恨他。”安乐摸到他微凉的手指,推开他,“傻了你居然站在风口处,去洗了澡睡觉吧,快去。”萧香无辜的眨眨眼,从善如流。安乐进房钻进暖融融的被窝,把小家伙搂进怀里,不一会儿,萧香进来了,关了灯也爬上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满足的笑容道:“我一个人睡觉时总会把温度调得很高,不然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这神经变得太脆弱了。”安乐痛惜。“没事了,以后就让小家伙陪你睡好了。”“好啊。”萧香笑,很欢喜的把人搂过去,“暖炉一样,有软绵绵香喷喷的,真好。”安乐静默一会儿,轻问:“萧香,你有兄弟姐妹有家人吧,为什么你除了你外婆从来不提他们呢?”“……”萧香很久没应声,在安乐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才慢腾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