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悦君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你便去寻一趟刘峥,问他要那。他若不肯给,你亦不必强取,先回来便是了。我想,以刘峥的小人之心定是度不了君子之腹的。他的心思只要一歪,这事儿就有趣了。”

“前世”,秦元刘峥归邺当日,城中众人奔走相告,均为看她中意的儿郎是何模样。她大张旗鼓地去迎他,他也作态,刘氏车队绕城游街时,特意行到了她为他置办的府邸门前。彼时,刘峥便当着围观众人的面,侃侃放言,他道:“千岁好意,峥自心领。然,峥堂堂男儿,心骨铮铮,绝不能受女子施舍。峥只望千岁能收回成命,勿再多言。”

他那一言,将私事闹得众人皆知,叫他自个声名大燥。却,叫一心为他着想的她傻傻丢了颜面,损了名声。

她那时不是不芥蒂的,但却耐不住他的花言巧语。气着气着,终是被他糊弄了过去。后头甚至还觉得刘峥也算根骨硬朗,是个有志气有本事的,心下更是欢喜。

如此想来,周如水心底也不禁涌起了怨恨。想他从前如何算计她的,如今,她便也会如何地算计回去。冤冤相报,总要舒了心中这口怨气才得了。她倒是真想知道,他刘峥堂堂男儿,是否真的心骨铮铮?是否真的不会受女子的施舍?落魄无人睬后,他又是否真的风骨犹在?

谢蕴之此次入宫,倒不是跟风来向谢姬道喜的。

谢姬失势他不觉得遗憾,谢姬得势他也并不觉得欢喜。他只是想也料到,这月谢姬的生辰会因她的复宠而热闹非凡。如此,不喜闹的谢蕴之才会趁此机会,提前入宫送上生辰之礼。

早前,谢姬便开口问谢蕴之定下了。但显然,谢蕴之今日才至周天骄处走了个过场,并且还是空手而归的。

谢姬早就得了阿弟入宫的消息,如今见他递来的字帖并非,而是与之齐名的,便知他是有备而来。

她白嫩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在字帖上扣了扣,便似笑非笑地睨向谢蕴之,媚眼流波地嗤他道:“怎么?你只舍得将宝贝扔给周天骄糟蹋,却舍不得给本宫这个亲阿姐?”

她的心思向来缜密,见谢蕴之如此行事,自然通透谢蕴之是不愿问周如水要回的。只怕他虽入了华浓宫,却是半子未提。

果然,听了她的话后,谢蕴之连眉头也未皱一下,他轻轻一晒,不过风轻云淡地回道:“凡事总有先来后到,阿姐何必无事生非。”说着,谢蕴之便从容地自怀中取出了一只鎏金长盒来。他将长盒轻轻往几案上一放,便径直打开了盒盖,露出了里头置着的精致玲珑的点翠流云金步摇。盯了眼那步摇,他才缓缓的,认真地说道:“蕴本就不愿送字帖来,这才是吾身为阿弟为你特意准备的生辰贺礼。”

见了那簪子,谢釉莲神色淡淡,她并不领情地回道:“陛下屡次厚赏,我都少有细看。你以为,到如今,我还会缺金步摇么?”

“阿姐自然不会缺金少银。”闻言,谢蕴之一晒,他寒星般的眸子淡淡扫了谢姬一眼,在她不屑的盯视中,拿起了金步摇来,当着她的面,轻轻地拧动了步摇顶部那片精致非常的点翠流云。

起先,谢釉莲眸光一动,以为他见她不喜,便要毁了这簪子。她的面上才露出不快来,紧接着,却听叮的一声细响,那流云竟在谢蕴之手中自动弹开分成了两瓣,如是一朵盛放的花儿。而正中花蕾的位置上,竟露出了颗墨色的包浆药丸来。

原来,这金步摇竟是有机窍的!

见状,谢釉莲一怔,迟疑地问道:“这是?”

谢蕴之微微一笑,清淡的目光关切地落在她的脸上,低低地道:“这是阿弟为长姐精心准备的,后悔药。”

闻言,谢姬的面色一僵,她不置信地一笑,半晌,才怔怔地叹道:“你胡说甚么?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呀……”

作者有话要说:  蔫坏的周如水上线

渣男没事还是要整整的

第41章复为帝姬

殿内温暖而柔软的馨香中,谢姬却觉得浑身冰凉,她依稀想起了谢蕴之上回的话,彼时,他道:“阿姐,放手罢!失宠也是好事,没了这担子你还能重头来过!蕴能助你诈死岀宫,从此天大地大,有的是你的去处!”

果然,谢蕴之徐徐地,低低地说道:“宫中惯例,宫姬殁后,均自东顺门出。如今,禁军统领肖念与我有旧。届时,阿姐只要服下这定魂丹,蕴自能在棺柩出东顺门时换下阿姐。”

他的话十分直白,亦十分的大逆不道。榻上,谢姬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她只是迟疑地抬了抬眼,深深地盯了眼谢蕴之,才缓缓自他手中接过了那金步摇。

接过那金步摇后,谢釉莲定定地望住了流云中的那颗药丸。望着望着,她的面色也渐渐的苍白了起来。未几,她才抬起了眼来,痴痴地,喃喃地问道:“你说这是定魂丹?你竟弄来了定魂丹?”

乍见她眼中的脆弱,谢蕴之抿了抿唇。半晌,他才缓缓颔首,极是温和地望着她叮嘱道:“它正是定魂丹。世间只此一颗,阿姐万万要将它收好了。”

曾几何时,谢釉莲是真的想过,若是她能有一枚定魂丹便好了!

传闻中的定魂丹,能叫人不呼不吸,不食不觉,整整一月如同死人。用定魂丹诈死,只要安排得妥当了,定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但可惜,那时的她不过是个深闺姑子,根本寻不来,也不可能寻来这样的物甚。却不想斗转星移,她的阿弟替她寻来了它。可如今,她能失去的不能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早已用不上它了!

谢釉莲的眸子明了又黯,她垂下眸去,轻轻地合上了金步摇的机窍,一声叹息后,将它再次放回了鎏金长盒中。

彼时本是盛夏,谢釉莲却觉得处处都无比的寒凉,她叹息着,忽然就觉得有一股深沉的疲累笼罩了她。

她日日在这深宫之中,九重宫阙,天下致贵。她处在这其中,日日可见檐角新月,清辉满地。旁人都以为这是顶好的去处,都以为她是满足的,愉悦的。但只有她自个晓得,这万里河山,这权势富贵,根本无甚趣味!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而她要的,也永远都不会再来……

她忽然就想起了从前。

那年的天更蓝,风更轻。她随表嫂一道在岐山避暑。彼时,正值花开时节,别庄后,花林茂盛,直是美不胜收。

她对那美景心念久矣,一日终于偷溜出门,再见万花丛中左右无人,便一时兴起,在林下跳起了舞。

却,恰逢他也路过岐山。那日风吹树林,花叶飘零,他竟也被吸引而来。他悄无声息地来了,悄无声息地走近,消无声息地见她舞于林下。

明明是那么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