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吾非良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骨手中一空,还来不及多想,胸腔忽尔一疼,眼前一晃险些没站住脚,她忙伸手撑在秦质耳侧,才微微缓过劲来,不过这片刻功夫背脊便已汗湿一片。

见秦质看向她不说话,苍白的面上勉力一笑,只觉喉头微微有一丝腥甜涌上来,扫了眼他手中的酒盏,“你怎么一个人喝酒?”

雌雄莫辨的声音微有一丝哑,听在耳里莫名显出几分诱惑,秦质闻言垂着眼不说话。

白骨等了会儿见他不理人,一时不知如何,便自己伸手去拿几上酒壶,高高抬起酒水倒了在口里,才稍稍压下那股腥甜。

她微微抿了抿嘴,几滴清酒顺着嘴角滑落而下,滑过修长细白的脖颈,慢慢没进了衣领中。

这个角度旁人看不见什么,只能看见白骨的背影,只觉二人似对酒笑谈。

琴声忽而一转,变为激荡猛烈的阵曲,指间变动极快,个中曲调变化极为考验琴艺,稍微错一个调便全然失了气势。

现下这阵确实弹得极好,不仅气势不减,更添三分意境在其中,再看琴者是一个柔弱娴雅的女子,更叫人刮目相看。

众人一时皆被琴声吸引去了心神,水榭之上只有两人没留心听这琴声,白骨是听不懂,秦质是没入耳。

秦质慢慢抬眼,视线顺着水珠慢慢滑下,忽尔伸手触向她的脖间,皙白的指尖按在脖间正中间,没有突出的喉结,指间的肌肤细腻冰滑,全然不似男子。

秦质眼帘轻掀,看向白骨微微眯起眼。

白骨看不懂他眼中神情,只呆愣愣地看着他,他的指尖又往下去,触碰到衣领也没有停住,而是顺着衣领往下触及到里面的肌肤。

白骨见他这般动作,一时不明所以,垂眼看着他的手。

秦质手指微微拉开衣领,慢慢露出身前一大块肌肤,确确实实平得一点弧度都没有。

白骨觉他手指拉着衣领卡在了点点正上方,一时有些不自在,她往后一退,拉起了衣领,慢慢斜靠在他身侧,“你要找什么?”

这般侧躺着越显得腰细腿长,刚头苍白的唇瓣沾染酒水,显出一丝极淡的红润,呼吸间唇瓣微微敞开,吐气如兰。

秦质收回了手,垂在身侧敛在衣袖中,另一手轻轻一抬,仰头干了杯中酒,“没什么。”

白骨一靠榻就觉浑身疲惫,闻言静静看着他微沾染清酒的唇瓣,只觉很柔软,那若有似无的药香随着轻轻拂来的湖畔夏风扑面而来,只觉舒服熟悉。

她不自觉闭目睡去,如一只幼猫儿安静窝在秦质身旁,乖巧地只占一点位子,连呼吸都轻的不曾打扰到人。

秦质眉间微不可见一敛,似觉何处不适。

第47章

白骨一觉醒来时,秦质已然离府外出了。

她半醒半睡间听了大半日的琴声,绝了三代的名琴弹出的曲子确不一般,当真不枉费她这般辛苦弄来。

晚间,白骨照旧爬上了秦质的床榻,屋里灯火通明让她越发安逸,躺在床榻上微眯了一会儿,便听外头丫鬟请安声,随后熟悉的脚步声进了屋,便往这处而来。

白骨没看见人便知是秦质,抬起头弯了眉眼看去。

秦质见状顿住脚步,看了半晌才缓步而来,坐在榻旁既不脱衣也不躺下。

白骨早就察觉他心情不佳,但今日格外明显,似乎连掩饰的耐心都没了。

白骨钻出被窝,起身微微探身过去,“你怎么不开心?”

这般素白里衣,丝绸般的墨发垂落而下,眉间的一点朱砂痣,纤细的脖颈,无一处不显得女气。

秦质默了许久才开口,“没有不开心。”

白骨闻言越发看不懂秦质,他若是开心,为何不如往日那般眉眼带笑地说,他若是不开心,又为何不说出来?

白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一时像一只呆愣愣的犬,遇到自己不懂的东西,直睁着眼睛一脸茫然。

秦质看了一眼,默然半晌才道:“不早了,睡罢。”

白骨闻言点点头,躺回被窝里头,便见秦质将枕头往外拿了一些位置,连衣冠发带都不解便径直躺下了。

白骨心有疑问正想开口,却见他已然闭上眼睛,便也不再多言,安静地准备入睡。

却不想许久过后,她都随意朦胧时,他又忽然问了一句,“怎么取得蛊?”

白骨忽而醒来,转头看向他,却见他又睁开了眼,看着顶上床幔,那淡漠模样仿佛刚头问话的不是他一般。

白骨见他这般如何还不知晓,那日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清理伤口,那血落在眼里确实是可怕的,他必然是担心才会这般。

白骨想着便随口答道:“很容易就取到了,暗厂里头我太熟悉,根本没花多少力气。”

秦质眼睫轻眨,“是吗?”

白骨轻轻点头,正要开口再言便见他又闭上了眼,也不知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点头,一时便静静看着他,见他许久不动似是睡着了,才彻底安心睡去。

睡至半夜,白骨胸腔忽而一闷,一声轻咳险些溢出唇瓣,见秦质还是原来那样躺着,睡相再没有那边霸道。

她一时愣住,来不及多想胸口猛地一阵刺疼,忙捂住嘴起身越过秦质,往外间快步走去,还未走到就一阵天旋地转,看清时自己已然跌坐在地。

她勉力压下,直靠在凳子旁轻轻咳起,只觉掌心微有湿意,再张开手一看,全是血。

身后传来走动间的衣衫窸窣声响,她慢慢回头看去,便见秦质站在后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他眼神极为清醒,半点没有刚刚睡醒的迷茫模样。

他的眼神带着微微的凉意,好像又掺杂了其他东西,复杂地难以读懂,叫她一时无法适从,不由自主微微缩起了手,将手心咳血藏了起来。

秦质看了一眼,转身去屋里拿了条净布,几步走来蹲下身子拉过她的手擦拭。

白骨见他一言不发,似有些生气,便解释了句,“我以往受过得伤比这重的,可多了去,现下这般并不算什么。”

秦质手间微微一顿,垂着眼睫不言不语,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替她擦手。

屋里极为安静,只余屋里火烛偶然“啪滋”燃烧的细微声响。

手上的血迹轻易便被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