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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烦,本王先打发他冷静冷静。你们也不用这么警惕地看着本王,我魔族素来以强者为尊,本王实在厌了这些倾轧权谋!”渊明不知为何,忽而心头一跳:“王上难道是想要立后?”“简单来说,就是王上您受不了皇妃管束了,想立位不会多嘴的魔后。”祝火跟着补充了一句:“皇妃的确太盛气凌人了些,狴犴一族坐大也无益。”“没错,本王问你们,本王既然是魔族最强大的人,魔后又该何如?”凶荼以指尖捻着生牛rou上湿冷的血痕,在地图上着重画了些圆圈,头也不抬地抛出了这个曾问过角弓的问题。渊明沉默,祝火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最美——”“那就这么定了。那边锣鼓喧天的热闹,我们也不能输,麒麟捧新欢登基,本王便日行一善,娶了他的旧爱,不知请他吃封后的宴席他会不会来?”凶荼十分愉悦,反应过来的祝火凤眼怒睁,连连提高声调:“王上,大萨满绝不会坐视这种事!”“按理说大萨满也不会容许你爱上一名神族俘虏。”凶荼很少微笑,但当他平静地做出近似嘴角上扬的动作时,总是无端令人想要举起刀剑防身。然而真正令在场二人心惊的却是他着重念出的那一个字,渊明眼见祝火倒吸一口凉气,松了手中杯盏,腰间赤鳞鞭震荡着垂下了鞭梢。往日他还可淡然旁观,但今时今日,他却忽然也听不得这个字了,只觉有千万枚火炮密密匝匝存在心里,只待一点火星便会燎原,烧灼成连自己也不敢想象的轰烈。“你可是贵族,而本王出身乡野,就算干了俘虏也谈不上血统玷污。如果你祝火将军真这么想劝谏,本王也乐见你亲手送来那个小医官的人头。”“……是臣失言。”“表情何必这么严肃?你要是真下不了手,本王也乐意帮你一把,来人——”“对臣来说,他是很重要的人!”祝火再次跪地行礼,语气是难得的郑重,一字一句皆是咬牙自肺腑而出,凶荼和渊明恍惚中只觉都听到了澎湃气音在他五脏内回荡的空响:“臣若失礼于陛下,恳请陛下责罚臣便罢!”重要的人?渊明心不在焉地看着杯中酒,不自觉地将酒液摇得浑浊,只因心里隐约害怕酒液太清,便会映照出某个不该遐想的人影来。他孤身一人活到如今,所有该说不该说的话,都付与了文华熙。然而就连“重要”这两字他都没资格说,酒影杯光,连同长思殿飘然落雪和兰花,便都更像是一场水月镜花。“你这么一往情深,本王倒有点好奇,改天定要看看是何种天姿国色。”凶荼绷不住皮笑rou不笑,仍是呲着雪亮虎牙笑而露齿:“你也跪得够多了,这事儿揭过。你先前的建议不错,下个月一放晴,渊明,本王命你接调任驻守边关。”渊明正在兀自伤神,猛然被点名,连忙躬身领命。祝火却还在警惕,不依不饶地解释:“他丑得很,绝对比不上您的大皇子,看了伤眼不如不看。”“嗤,不过区区一个娈宠,你真是入了魔怔。”凶荼恨铁不成钢地以刀鞘钝钝地敲了他几下,一手抓起外出的披风,不待侍从入内便自己草草披在肩头:“你越这么说本王越好奇得眼睛也要瞪脱,带路,我现在就去开开眼!”TBC作者有话说:最近会密集地更金笼,至少到前夫再出场修罗场为止。我知道大家剧情都忘光了,先凑合凑合,完结从头到尾看应该能串上(。)当然如果有愿意复习然后来一起讨论的GN,那就太感激啦!☆、二十六二十六“魔族的故事我实在听得够多了。”夕琼叹了口气,踮起脚尖看了看殿外,确定一时并无闲杂人等后才再次谨慎地掩上了门。“前些日子我看你写来的信上还有水迹呢,难道是听公子讲故事听到哭了?”夕华将热茶盏在手中缓缓磋磨,不住地打趣meimei。夕琼无言地转过头,兄妹彼此对望一眼,都心知落泪不是因为这样浅显的理由。但她还是笑了笑,坚定地站回文华熙身边:“是,你说得很对。如果你的故事讲得不如公子,我可要揍你了。”文华熙在软塌上阖目养神,闻言也不禁莞尔。“边关日子清苦,魔族的下等兵吏长日无聊,经常聚众闲聊赌博,我用药酒收买了几个,看到了不少他们的珍贵画卷。大概在他们也是平常,但我们对魔族了解实在太少了,这些画卷的详实度已足够列身宫里的珍藏。”“什么药酒?”夕琼好奇地问了一句,话音刚落文华熙便轻咳了一声,夕华连忙向她挥手:“强身健体,强身健体,女孩子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这些魔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夕琼以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哥哥:“你真的只是用药酒?他们没对你……?”“不是所有魔都有龙阳之好的。”“是吗?我看也差不多了。”夕华沉痛地捂住了脸:“你要相信你哥哥的清白,何况那些魔长得也太丑了,祝火是我能接受的最低限度。”“好啦,不要拌嘴,夕华继续说。”眼见两兄妹还有继续争执的意愿,文华熙连忙一手拉一个把人分开。“咳,总之我多少了解了一番他们的创世故事。而这个故事的珍本绘本只有大部落贵族才能收集得到,某人——你们知道是谁,家里世代是侍奉祭坛圣火的,所以长子也以“火”为名,赤鳞鞭为武器,才能收集到这个画卷。”“相传天地初分时,神明有无限创造的力量,而魔不过是守着一块贫瘠土地的小小灵物,为了能让自己的子民生息,他甘愿做了神明的卫士。慈悲的神赐予了他的土地连绵高山皑皑白雪,让他抵御外敌;也赐予他的土地脉脉溪流青青草地,让它开花发芽。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互相扶持,心意相通。”“然而随着魔的力量壮大,魔的子民也渴求更多。神明回绝了他们的野心,魔被激怒了,凭着他的力量,他认为他已经可以独占神明,甚至让神明成为供他驱使的奴隶。神明对他早已敞开心扉,故此,魔在神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偷袭了他——”眼见夕琼睁大了眼睛,屏息专注地听着故事,夕华满意地凝神续道:“魔并不想杀死神,但从他体内衍生出的黑暗已经化作了另一个存在,它被人们称为‘扎古斯’,一切与神对立的黑暗面都在它体内,如果魔多少还保有一点情感和荣誉,它就是彻头彻尾的兽物。”“魔不慎放出了扎古斯,神受了重伤,一时间消散于天地。在神湮灭的岁月里魔物猖獗,扎古斯的魔爪侵袭了大地。那是魔物最光辉的时代,扎古斯虽是恶神,但也因无上的武力被他们所尊崇,至今犹然。”“魔物们心满意足,魔却日复一日地感到寂寞,终于把自己封闭在祭坛的圣火之中,长年累月回忆着过往。就在此时,一名青年降生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