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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了千言万语。玉罗刹道:“不会有下一次了。”白锦垂下眼帘,清冷的眸底一片平静。他似乎并不惊讶,或许是早有预料,又或许是无动于衷,此刻的两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已经看不见彼此的神情。玉罗刹看不到白锦此刻的脸,却还是下意识的抬手搂住了他的腰。剑客很瘦,却并不孱弱,他就像他的剑一样,简单、锋锐,不出鞘则已,一旦出鞘则必定一鸣惊人。这具精瘦的身体下,隐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玉罗刹满足的一寸寸抚摸着剑客的腰身,鼻腔里也全是剑客身上独有的气息,恍惚间,他竟有些目眩神迷起来。在回到西域之前,他也曾在万梅山庄与这人日日相对,那时候他便很想这么做了,等到终于如愿搂上一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忽然跳的这样快。——他大约是十分欣喜的。白锦身上很冷,冷的像昆仑的雪,玉罗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剑客紧绷的肌rou,随着他的抚摸紧绷的更加厉害,他知道,这是武者的身体在下意识的排斥别人的亲近。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的。他同样紧绷着,同样无法适应与他人的身体接触,但是玉罗刹也好,白锦也好,他们都没有做出任何拒绝的动作,玉罗刹甚至单方面的将他搂抱的更紧。昆仑的山巅一片寂静,寂静到好像连风声都停止了,所有人都凝神屏息,惊骇到不敢呼吸。碧月的一双美眸睁大,她愣了许久,才猛然间想起了白锦之前的那一番话。——“若我收下了,你怕是要不大好了。”——“您可是有了意中人?”——“或许有了。”他的意中人,难道就是教主吗?一切的疑惑都在此刻得到了解释,碧月心里又是震惊又是庆幸,震惊于玉罗刹和白锦之间的关系,又庆幸于白锦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她的话语当真,幸好,幸好。幸好自己没有越过雷池,幸好教主还在。她不是蠢人,她已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教主为铲除异己而布下的局,她更加明白,所有的混乱都能在这一夜宣告终止。因为西方魔教的教主还在!只要玉罗刹还在一天,西方魔教就一直都是西方魔教!她欣喜的几乎要落泪,想要跪下来大呼教主的名字,但她还是忍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住了。白锦听到了玉罗刹的心跳声,也感受到了肩膀上的重量。他已明白了玉罗刹的意思,也敢肯定自己并没有会错玉罗刹的意。白锦的默许,或许就是他做出的回应吧。玉罗刹想。过了很久,剑客忽然抬起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扼住了玉罗刹的下巴,将他推离了自己。玉罗刹不情愿的后退了小半步,搂在剑客腰间的手却坚定的纹丝不动,甚至还在刻意的往自己的怀里拉。白锦的目光中头一次染上一丝复杂和迟疑。他斟酌片刻,坦诚道:“我不会为你放弃剑道,该走的时候,我还是会走。”用他引以为傲的剑破碎虚空——要么成功,要么死,他的将来就只有这么两条路。而无论成败与否,他都不会为玉罗刹而放弃去尝试。玉罗刹笑了:“这样好的时候,你却偏要说这样的话扫本座的兴。”他沉下脸,同样认真道:“你有你的道,本座亦有本座的道。你无需为我改变,本座亦然。”白锦点了点头,赞同道:“这很好。”若是连追求的道都可以说变就变,那样脆弱的道心,恐怕一生的成就也就止步于后天境界了。他们同样固执,所以都无意为对方放弃自身的道。这世上的大宗师,可没有一个不是老顽固。玉罗刹话锋一转,傲慢道:“况且,你可莫要以为这世上有本事破碎虚空的人只有你一个。”白衣剑客闻言,终于还是展颜一笑,“我明白,你自然是天下无双的人。”玉罗刹诡异的沉默半晌,胳膊更用力的圈住了白锦的身体,力道重的都要将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感慨道:“……道长。”白锦听着耳边的一声叹息,心中一动,迟疑片刻后最终还是凑上前去,在玉罗刹的额上留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他低低道:“我应该恭喜你……得偿所愿吗。”他的嘴唇有些干燥,连亲吻都只是一触即分的一吻,玉罗刹却觉得额头一阵guntang,他知道以剑客清冷的性子,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已是十分不易了。说心里没有触动,那一定是假的。却不想,下一刻白锦的目光就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他面色转淡,冷冷的推开玉罗刹,从袖中拿出一枚罗刹牌,丢进他怀里,冷声道:“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玉罗刹面色微沉,眯着眼睛看向恭敬地立在一旁的教众们,罗刹教的教众们一个激灵,当即振臂高呼:“恭喜教主得偿所愿——”白锦:“…………”玉罗刹脸色更沉:“…………”虽看不见玉罗刹的表情,但多年的生存经验使他们立刻改口,齐声高呼:“九天十地,诸神诸魔,俱入我门,唯命是从!九天十地,同登极乐,西方之玉,永存天地!”“属下等恭请教主圣安!”如此,由西方魔教掀起的一场腥风血雨,也暂时告一段落。经过这两个月的暗中清洗,教中有异心的长老和弟子皆是被拔除的差不多了,从始至终知晓玉罗刹整个计划的,也只有黑风堂堂主一人,而万梅山庄那边,却是玉罗刹特意嘱咐了不要泄露计划。为的是什么?在白衣剑客登上昆仑山颠的那一刻,答案已经揭晓。而惹出了这一系列事情的罪魁祸首,自然应该去收拾剩下的残局了,原本忠心于玉罗刹的教众们个个生龙活虎,对高瞻远瞩的教主崇拜敬仰的比从前更甚,办起事情来也是生怕慢了一步被人抢了功劳。白锦总算是见识到了玉罗刹御人的手段,罗刹教早已成了他的一言堂不说,他手下的教众更是将他奉若鬼神,玉罗刹在他们眼里,比起人,更像是掌控他们的神。……也罢,没有把自己的属下搞的人心涣散,也是玉罗刹自己的本事。白衣剑客无意参和西方魔教的内务,只是安安稳稳的在西方魔教住了下来,住的还是从前的院落,偶尔来访的客人中除了玉罗刹,还有各种寻着借口“偶然路过”的罗刹教高层。乖乖,这可是活的大宗师啊,他们除了自家教主,可还从没见过别的大宗师。更微妙的是——这位大宗师似乎还是教主的情人,真正的罗刹牌可是从他身上拿出来的,且听他们的对话,似乎还是教主先追的对方。他们又怎么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