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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玉天宝到底还是上路了。白锦与碧月的本意是要守株待兔等来九公子,却不想九公子没来,飞天玉虎却过来了。也罢,再耽搁下去,怕是连昆仑山的继任仪式都要赶不上了。玉天宝没精打采的坠在白锦和碧月后面,只要他没停下来,白锦也懒得督促他。碧月偶尔会回头看看玉天宝,问问他渴不渴饿不饿,却也没有要为他耽搁行程的意思。他们已进入了沙漠,路上能遇见的人就少了,玉天宝遭遇刺杀的可能也跟着变小,碧月总算是悄悄松了一口气。柔软的黄沙,掺着沙子的风,连绵不绝的金色沙丘……这样风景,倒是久违了。白锦忽然开口:“你的狼群呢?”碧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答道:“现在没有狼群了,跟着奴家的也只剩一个孩子,奴家受教主之命前往中原保护少教主,那孩子便留在了教中。”白锦蹙眉:“它们怎么了?”碧月娇笑道:“您还真是老样子,不关心奴家,只知道关心奴家的狼。当年您见过的那群孩子有些病死了,有些老死了,还有很多都是在战斗里受伤死去的。狼群里的成员越来越少,到了如今也只有一只雌狼还留在奴家身边。”二十年,其实可以改变很多很多事。碧月感慨道:“我这些年做了长老,也不爱往外跑了,做的最多的事情还是照顾少教主。他虽然不成器了些……但这到底还是不能怪他。”她在满月宴那天无意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隐约得知了少主被掉包了的事情,又联想到消失的师父,一个可怕的答案呼之欲出。几日后,玉罗刹把她叫了过去,她跪在玉罗刹脚边,承受着教主打量的视线,沉默了很久。本以为小命休矣,却不想峰回路转,教主竟是将玉天宝丢给她负责。她想,她那天大约是在鬼门关处走了一趟回来。碧月扭头看了一眼坠在后面的玉天宝,看他歪歪扭扭的坐在马上的模样,不由轻笑。就算是一匹狼,养了二十年也该是她的心头rou了,玉天宝虽然没出息,但到底还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所以她希望玉天宝活着。她扯开话题,问白衣剑客:“道长,您呢,这二十年过的怎么样?”白锦随口道:“还不错。”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二十多年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练剑养孩子而已。碧月还算了解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多说些话,这场谈话恐怕就很难再进行下去了,便又问:“您之前说过您有了徒弟?”白衣剑客望了她一眼,颔首道:“不错,他如今也是个了不起的剑客了。”他说这话时,眼里也染上淡淡的骄傲,碧月笑道:“您的徒弟,自然是最优秀的。”接着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抿嘴不语。氛围一时安静下来,白锦见她不再说话,也心无旁骛的赶起了路,碧月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缰绳,似乎很是不安,良久,她才开口问。“道长……可有婚娶?”白锦顿了顿,答道:“尚未。”“是么……”碧月试探着道:“您这样的人,想来是没有女子能入的了您的眼的。”白锦闻言,好笑道:“这是什么话?我没有喜欢的女子,也从没有女子喜欢我,便没有婚娶,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碧月的脸上立刻有了些喜色,她掩嘴轻笑道:“奴家就是喜欢您这个样子哩。”她瞧着白衣剑客的侧脸,含羞带怯道:“若不是奴家一生都会孝忠罗刹教,真想跟着您远走高飞哩。”好歹也曾是西域有名的妖女,做起这副模样来可是十分的得心应手。她说罢,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样的动作放在她身上,又多了几分不同于少女的美。“可是教主对师父有大恩,就是对奴家有大恩,哪怕教主不在了,奴家也不能任由他们毁坏我教基业,总得为新教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是。”她唉声叹气道:“道长,奴家把随身的帕子给您,您愿不愿意收下,了了奴家一生心愿?”她这番话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白锦却只当她是在说笑,也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道:“你这帕子真给了我,你怕是要不好了。”碧月一愣,“怎么说?”白锦只是摇了摇头。碧月心中一紧,强笑道:“您可是有了意中人?”白锦思索片刻,倒是坦然地点了点头:“或许有了。”“或许?”“嗯。”他一笑,不愿再多话,只是牵动缰绳,让绝尘跑的更快了。却不知他那一笑,放在碧月眼中是何等的刺目。原来,他也是会为意中人展演一笑的人啊。她这棵老树,看来是开不了花了。“道长,您等等少教主!”玉天宝在后面半死不活的叹道:“别管我,别管我,我自己认路。”………………正月初七,昆仑山。离西方魔教教主暴毙,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多月。为得到罗刹牌而使尽浑身解数的各路人马,最终找出了七枚罗刹牌。他们面面相觑,将做工明显粗糙的几个罗刹牌排除之后,疑似真品的只剩三个,聚在西域的江湖人还没有登上昆仑山山顶,就已经为了这三块罗刹牌各自斗了起来。偶有几个清醒的,已从七个罗刹牌里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匆匆忙忙撤离了混乱的战圈,也有几个留下来静观其变的,可更多的都是野心勃勃的野心家,他们能千里迢迢来到西域,就是已经为教主之位赌上了一切。白锦一行人来的还算晚,昆仑山下一片混乱,皆是为罗刹牌杀的头破血流的江湖人,玉天宝原本还有点忧虑,见这些人一味打打杀杀无人注意到他,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只要别是针对他就好。他作为魔教的少教主,各种场面见的不算少,只要别是碧月撕人脸皮的那一套就好,普通的胳膊腿乱飞他还是可以承受的。他们三人的到来引起了小部分人的注意,白锦随意扫了一眼,视线却停在一个白衣青年身上。那是一个哪怕什么也不做,也足够引人注目的年轻人。他的脸苍白、冷漠而骄傲,如雪的白衣上一点褶皱也没有,身姿挺拔,玉树临风,手持一柄折扇,贵气天成。四目相对,那俊美的青年忽的对白锦一笑,竟是径直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他一拱手,洒脱一笑道:“白前辈,初次见面。”他气度不凡,在这一群江湖草莽中优雅的如同一只高傲的白鹤,白锦对他感官不错,便也轻轻颔首。他看了这年轻人几眼,忽然福至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