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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我这儿还有。”“原来道长竟是如此善解人意的人么,看来以往是本座误会了你。”白衣剑客静静地瞧着他,玉罗刹坦然地回视过去,他们大眼瞪小眼半天,倒是玉罗刹先笑了。“你是不是想说,即是不进则死,那么破碎虚空不就好了?”白衣剑客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玉罗刹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道长说得轻巧,只是这世上已有足足百年没有人成功过了。”剑客动也不动桌上的酒,只是抱着剑,不解道:“你为何就不能是百年来的第一个人?”玉罗刹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笑着问他:“白锦,你是不是打算破碎虚空?”白衣剑客点头:“跟你一样。要么成功,要么就死。”从他得知这世上有破碎虚空一说后,他未来的路便只有这么两条了。他不知道离开这个世界后他将面临什么,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回到那里,一定。玉罗刹慢慢道:“你打算回你的大唐。”“是。”“呵……你说你没有归处,其实还是把大唐当做了你的归处,大庆的朋友再多,你也是不肯在这里留下来的。”白锦眼眸半垂,“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他道:“我只想再看一眼纯阳的雪,或者再看一眼以前的那群朋友……从此海阔天空,哪里都去得,哪里都是我的归处。”玉罗刹问:“若你失败了呢?”“即是失败了,那就是已经死了。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感想。”玉罗刹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白锦还是第一次看到玉罗刹这样放肆的大笑,在他的印象中,玉罗刹要么霸气侧漏,要么老谋深算,要么就是在西门吹雪面前才会有的傻爹模样,却从来没有这样过。人的笑容很多时候都是可以感染周围的人的。但白锦听着玉罗刹的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只因这并不是一个开心的笑,它并不开怀,它反而更像是一种宣泄。玉罗刹的酒已经被他喝光了,他喝的很急,又很快,脸上甚至有了淡淡的红晕,他说他喝不醉,但有一种情况下,人还是可以醉的。玉罗刹重重的放下酒坛子。“我们魔道的人……讲究的就是遵从本心,随心所欲。只是这么多年的教主当下来,本座,却早已不是当年肆意妄为的模样了。”他的面容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白锦结识玉罗刹的那年,玉罗刹就是这个样子,这许多年过去,他们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不,还是有变化的。曾经杀怕了整个西域的玉教主已经许多年没有在人前出现过,他浅色双眸中的野心与傲慢已被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所取代。一身凌厉剑意,光是站在那里便叫人退避三舍的白衣剑客,如今却是一身锐气尽数收敛,哪怕他抱着剑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不会再有人被他的冷意所慑住。岁月磨人。他们其实都变了。玉罗刹怅然道:“本座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想保住的东西也一样多,本座拥有的……更是多的数也数不清。”他说着说着,又自己笑了起来。“年纪大了,反而开始畏畏缩缩,早就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魄力和胆识……你说可不可笑?”他抢过白锦面前的那坛酒,拍开塞子一饮而尽。酒液流过嘴角,沿着脖子一路滑进衣领,浸湿了胸前的衣料。玉罗刹浑然不觉,白锦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眸子。又是一个空酒坛子,被玉罗刹随手扔在了矮几上。“本座……其实早就不年轻了。”白锦嗯了一声,淡淡道:“毕竟你儿子都那么大了。”玉罗刹笑了。“道长。”“嗯?”“本座常常觉得,你这个人实在是可恶的很。”白锦道:“我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说我很可恶。”玉罗刹伏在矮几上:“吹雪就偏心你,为了你,都不曾给过我几次好脸……”白衣剑客无语的斜了他一眼,“那是你自己作的。”玉罗刹沉默了一会儿,又忽然换了个话题,他喃喃道:“其实,本座也并非没有成为百年来第一人的野心。”白锦挑眉。就见玉罗刹撑起脑袋,脸上一片晕红。“那是天下所有武者都心驰神往的境界,只是本座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我居然会有被逼着走上那条路的一天!”他已经醉了。白衣剑客沉思半晌,斟酌着道:“其实你的事情也很好解决。”玉罗刹已经再次伏在了矮几上,闻言,才含糊着道:“哦,说来听听。”白锦一本正经道:“你自己把西方魔教打散,这样一来,你便做到了真正的了然一身,无牵无挂了。到时便可毫无顾虑的冲击最后一关。”他这样一本正经的出谋划策,竟叫人辨不清是在玩笑还是在调侃!“本座又怎么会什么都没有……”玉罗刹勃然大怒:“本座的五十万两黄金呢?你带着我的黄金跑去东瀛逍遥,可问过本座的意见了?”白锦:“…………”白锦:“你醉了?”“醉了又如何,不管本座醉不醉,那都是本座的黄金……”醉趴了。酒坛子咕噜噜的掉下矮几,被白锦及时接住放在了一边。玉罗刹已经趴在了矮几上,呼吸均匀,白锦侧耳听他的呼吸声,发现这人竟是真的睡过去了。他面朝下的趴在桌上,衣领处,一根红绳在皮肤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惹眼,白衣剑客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将那根红绳轻轻勾了起来。是玉佩。一块小小的玉佩,有些熟悉。红绳上坠着的,正是当年在蝙蝠岛花五十万两黄金买下来的那块儿玉佩,上面还带着玉罗刹的体温,暖暖的。白锦的心忽然柔软下来。他拍了拍醉得人事不省的玉罗刹的脑袋,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第51章客栈的早晨是不能指望他有多安静的。尤其这个客栈里住满了来自天南地北的江湖人,有一大早就起来练武的、有呼朋唤友谈天说笑的,还有一些脾气暴躁的更是一大清早便与人发生了冲突,一言不合撸袖子开打,乒乒乓乓、吵吵嚷嚷,叫谁也睡不安生。它一点也不安静,甚至吵闹的要命。玉罗刹借着酒劲睡了个好觉,可到底还是抵不过楼下的吵闹声,终于还是悠悠转醒过来。即将清醒之际,他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抓挠门板,一下一下,坚持不懈,间或传来一声低低的喵呜声。有猫。在挠门。意识到这一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