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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堆礼物,他只是让吹雪自己挑了两件好看的琉璃珠子,就叫人锁进库房里落灰了。不是不理解玉罗刹的良苦用心,但瞧着只知道师父而不认识爹爹的小徒弟,白锦还是叹了口气。吃完了早饭,白锦便带着吹雪坐在院子里,削一根木头,他修长的手握着小刀仔细的削,吹雪便在一旁仔细的瞧。没办法,孩子还太小了,他能自己带着就尽量自己带着。“退远些,别伤到了。”西门吹雪看了师父一眼,乖乖的后退一步,想了想,又绕到白锦身后,从背后攀住他的袖子,一双纯黑的眸子明亮又纯粹,他奶声奶气的说:“师父,我们出去玩。”白锦用一把小巧的刀削着木头,闻言歪了下头,“想出去玩?”小吹雪执拗的看着他:“你说过的。”……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前几日起,小徒弟就开始拉着他的手,频频把他往山庄大门的方向拽,在白锦表示了自己的不解后,他还奶声奶气的解释说:“春春从那里出去了,罗叔不让我一起走。”看来是山庄里的侍女出入山庄被小孩子撞见了,多半是吹雪自己一个人突破大门的时候被罗管家阻拦,才要拉着师父一起出去探险。白锦跟罗叔迅速对视了一眼。罗管家讨好的笑道:“不行,少爷,今天太冷了,不适宜出门。”小吹雪皱起小小的眉头,执拗的拉着师父的手不放,也不肯回房间,就在大门前站着,谁要拉他他就跟谁急。——山庄里的仆人对他向来小心翼翼,只有罗叔偶尔遇上原则问题时才敢违逆一二,因此吹雪从小到大,整个山庄里就只怕一个白锦,白锦觉得他乖巧听话,但其实这孩子的脾气并不算软。白锦见他难得的任性一回,目光微暖,蹲下来扶住吹雪的小肩膀:“今天风大,我们暂时先不出去了,待过几日天气好了,师父再带着你出去,好不好?”小吹雪有些动摇,但仍然不肯轻易挪步。白锦再接再厉:“你生病了师父会觉得难过,吹雪希望师父难过吗?”小孩子皱着眉,终于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算是妥协了。那件事就那么不了了之,白锦本以为小孩子忘性大,已经忘了这件事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心里便不由得觉得好笑。身为长辈不可言而无信,既然吹雪记得,那今天这一趟就是非走不可了。他拿起已经削好的笛子,吹了一口气,把木屑吹干净后,才牵起小徒弟小小软软的小手,“走吧。”小吹雪仰起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也不知道是白锦的影响,还是因为万梅山庄清冷的环境,小吹雪并不是个吵闹的孩子,但是如果心里有事,他也不会憋在心里,该说的话一定会说,就如同此刻一样。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路走到山庄大门处,白锦便在小吹雪期待忐忑的眼神中推开了大门。初春的塞北还是很冷,小吹雪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袄,山庄外的风随着敞开的大门灌进来的时候,小孩子的眼睛都亮了。白锦拉着他的小手,在山庄外面的小块儿地方走了两步,却发现小吹雪又盯着下山的台阶不放了。小徒弟拉了拉师父的袖子,“师父,能不能走这里?”“可以。”白锦低头看着他,道:“只是吹雪要自己走。”小吹雪用力点了点头。白锦浅浅的笑了一下,“好。不过吹雪要是走累了,就一定要告诉师父,不能勉强自己,知道吗?”“嗯!”于是,小吹雪迈着小步子走下一阶石阶,白锦便也跟着他走一步,两个人走走停停,也不说话,只是专注的走着脚下的石阶,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了几近三分之一。小吹雪的额头上已出现了细细的汗,白锦瞧着,暗自思量是不是应该把孩子抱上去,免得一会儿又着了凉。玉罗刹就是在这个时候上山的。仙风道骨不似凡人的剑客低头牵着小小的孩子,一惯冷漠的脸上带着微不可察的温柔,小小的孩子尚还是软软的幼童模样,眉目间与自己已经有了几分相似,那脸上认真又带着几分仙气的神情却怎么看都与白锦有八分神似。好一副温情脉脉的场景。玉罗刹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看着这对神情如出一撤的师徒,一颗在风霜血雨中浸染了多年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柔软了下来。……真是奇了怪了。白锦似有所感的抬起眼,就见到玉罗刹站在山下的石阶上,背着手,与他遥遥相望。玉罗刹勾唇一笑,扬声道:“听说你把本座的贺礼全部锁仓库了,嗯?”第20章玉罗刹一把抱起小吹雪,在小孩脸上亲了一口,“吹雪,我是你爹爹。”西门小吹雪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又回头求救般的看向自己的师父。白锦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是你爹爹。”他们都教过小吹雪如何叫爹爹,因为爹爹这两个字念起来比师父容易,小吹雪很早就会说了,只是苦于山庄里并没有能让他叫爹爹的对象,就一直没怎么叫过。小吹雪又把头转了回来,盯着玉罗刹的脸目不转睛的看,小小的孩子并不知道父亲这个称呼对一个人的重要意义,“爹爹”于他而言,也只是一种对不同人的不同称呼而已。可他还是在敏锐的察觉到的眼前人的不同。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口。玉罗刹有些惋惜,但看着孩子满头的汗,还是决定先把儿子送回山庄再说。他责怪的看了一眼白锦:“还没到暖和的时候,你带他出来干什么。”白锦给了他意味不明的一眼。西门吹雪和白锦的院子里,都各有一把软藤编织而成的躺椅,白锦原本不怎么使用,也没有如何在意,直至今日,他才忽然明白了这两把藤椅存在的真正意义。玉罗刹往白锦院中的藤倚上一躺,没骨头似的软成了一滩。白锦无语的看着他,道:“怎么不去陪着吹雪。”玉罗刹半真半假道:“本座近乡情怯。”白锦冷冷的哼了一声。玉罗刹又问他:“我怎么觉得儿子有点怕我?”白锦道:“如果有一个陌生人忽然来找你,说要做你的爹,你怕不怕?”玉罗刹大笑。“不过近乡情怯可是我的心里话,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他似是在感慨。“天宝那孩子其实也不错,相处久了也很讨人喜欢,只是跟本座的亲儿子一比……啧,两年多的相处,终究也比不上对阿雪的惊鸿一瞥。”白锦挑眉,“不叫小宝了?”玉罗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