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耽美小说 - 皇室秘闻[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登基,明面上倒不敢怠慢他。

“你小心别惹了他,”赵准看着陈醉的背影,隐隐闻到他衣服上的熏香味道,说:“他可厉害的很,于怀庸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文良辰垂着头说:“我说错了话,还请陛下责罚。”

赵准就笑,说:“怎么,见着皇后,自认卑下,就如此小心翼翼?你知不知道,皇后以前和你一样,也不过是个平民,不过是先帝看上了他,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先帝既然可以,朕也可以。好好伺候朕,以后说不定哪一天,你也能和他一样。”

赵准说着便背着手出去了。

文良辰说:“陈殿下和郁大人看来关系亲厚。”

赵准没说话,文良辰便不再说话。

陈醉刚进了郁戎的房间,就听见郁戎躺在床上说:“新帝来行宫祭拜,出入灵堂却随身带着一个唱戏的,他是什么意思。”

陈醉进去,说:“郁大人若真看不过,就该好好养着身体,死的人已经死了,大人何必为了死了的人,伤了自己的身心。”

郁铖在床前站着,回头看到他,说:“你来了。”

陈醉点点头,将手里的饭菜放下,躬身说:“郁大人。”

郁戎躺在床上,说:“我如今已经解甲归田,当不起殿下这一拜。郁铖,扶殿下起来。”

郁铖伸手扶了他一下,陈醉便直起身说:“大人为国鞠躬尽瘁,先帝都敬重有加,何况是我。”

“国家到了这个地步,我想守的,全都没有守住,更不要提先帝了,我只羞愧无颜面到地下见他,才不敢即刻就死。”

陈醉说:“那大人更应该保重身体,陛下已经死了,国家到了赵准这样的人手里,依我看,他随行带着文良辰,显然就是存心的。大人如果真生气,那可就中了他的圈套了。我反倒觉得他这是弄巧成拙,如果我是大人,就化悲愤为力量,好好养着身体,他这是提醒大人,要好好保养,长命百岁呢。”

郁戎咳嗽着笑了一声,说:“我是得好好活着。”

“其实大人就不该来这一趟,我要是您,就躺在家里好好休息,哪都不去。我想先帝如果在天有灵,也不希望大人为了他的丧礼来回奔波,伤身又伤心。”

“话虽如此,我和先帝认识了大半辈子,他这最后一程,我不能不来送他。”郁戎说:“我听殿下说,殿下回京以后,要住在郁家隔壁?”

他突然提到这个,陈醉还有些尴尬,但不等他回答,郁戎就说:“那房子常年没有住人了,殿下不要嫌简陋就好。”

陈醉说:“如今先帝已逝,我能仰仗的,也只有大人一家了。”

郁戎说:“如今情势不比以往,殿下跟着我们,恐怕得不到庇护不说,还会被我们连累。”

“我的命都是郁铖救的,没什么好害怕的,我在这世上多活一天,心里就多一分郁铖于我的恩情。”陈醉说,“男儿丈夫,应当知恩图报,若为国家,更应该不惧生死。如果能为大人的宏图大业出一份力,我一定尽我所能。”

郁戎大概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面上露出几分惊愕,郁铖也是。

这一段话当真是掷地有声。

他送陈醉出去,说:“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再陷困境。”

陈醉笑了笑,说:“按理说,我这样的人,没见过多少世面,看到死人也会害怕,枪子要打在头上的时候,身体也会颤抖。但一想到有一日如果能为你,或者为百姓赴死,我还真不害怕,心里反倒觉得兴奋。以前听人说,有的人死如鸿毛,有的人重于泰山,还不能切身体会。如今想,人若为真心,为大义而死,一生也算死得其所。”

郁铖就停了下来,注视着他。

从前只觉得陈醉美貌,性子却有一种吸引人的放肆倔强,如今再看他,只觉得他身上都有光芒。

他感觉他的觉悟还不如陈醉,他只一心为他父亲,为郁家。

郁戎病重,他便主动挑起重担,郁戎要他入朝堂,他便一心要做人上人。除此之外一点私心,便是想在这动乱的局势当中站稳脚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有真心,没有大义。

但陈醉有。

这便是真正的皇后胸襟了。

第四十一章

这一场战争,不光于怀庸全灭,赵准的亲信部队也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不得不收编很多百花联邦的兵,郁戎等一派的势力也趁机参与进去了。

赵准现在的局面也没有他想象的好,贵族们都不支持他,民众间他更是毫无威望,他登基以后,名气更大,关于他血统的疑云也传的更广了,靠着军队维持的帝位,其实并不稳固。以郁家为代表的这帮贵族老臣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也干预不了太多。两方都在尽所能地培植自己的势力,大家都知道,最后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抢得先机最重要。

赵准歪在榻上,听文良辰唱百戏,戏腔嘹亮豪迈,隔着院子都能听见。

陈醉站在廊下,秋华给他披上斗篷,说:“新帝这样,真不是明智之举。”

不远处就停着先帝的灵柩,诸臣都在,赵准竟然还敢当着众人的面纵情声色。他们这院子都能听见,何况郁戎和老王爷等人的院子,紧挨着,只怕会被吵的睡不着觉。

“压抑多年的人,一朝登上权力巅峰,很容易被权力蒙蔽双眼。不过我猜他也不光是为了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郁戎等一帮老臣心里压根就不服他,他恨不得把他们一锅端了,可又没那个实力,心里憋闷吧?”

这倒是很符合暴君初期的一些基本特征。

越压抑越变态,开始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陈醉正要进屋去,外头有人进来,躬身说:“殿下,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秋华有点意外,问:“现在?”

对方点头:“殿下请吧。”

文良辰还在唱,脸上的红面具狰狞,赵准精神有些恍惚,只感觉那狰狞面具化作厉鬼一般朝自己扑来,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文良辰的一身红衣,甚是刺目。陈醉站在门口,眉头便皱了起来。

大家都穿白戴黑的时候,这里竟然还有一身红衣的人?

文良辰见他进来,却也没停了演唱,赵准也不理他,陈醉便站在厅内,静默不言。

如此大概站了四五分钟,文良辰终于唱完了,才假装看到了他,躬身说:“殿下。”

赵准从榻上起来:“殿下觉得他唱的如何?“

“陛下召我来,不是让我来看歌舞的吧?”

赵准就赤着脚下来,双脚踩在地毯上,脸上带着笑容,看着陈醉。

陈醉倒也不怕他,平静地看着他。

赵准绕着他走了一圈:“听说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