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耽美小说 - 十级余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来爱上霍长隽,他也只换着法子一次次在本子上写下委屈,转身又不断奉献,也寄望于有天能以爱换爱。

可后来他慢慢长大了、开始懂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直线思维的童话,付出与收获从来就未必挂钩的,他种了很多花草也没能带回mama,就像他付出再多也没法让霍长隽爱上他。

他盘腿坐在阳台,让锅巴窝在他腿上眯眼打盹儿,手紧紧攥着手机,电话另一头是霍长隽的柔声轻唤:“安安?”

夏风轻轻拂在徐耘安脸上,阳台上挂了的长串风铃叮咚叮咚地清脆作响,很多的回忆瞬间就清爽起来,心房某处柔软痛处似被磨钝的指甲恰好搔中,他不自觉就把这段傻傻的往事托出,尔后自嘲道:“这只是mama临终前为了安慰我撒了个小谎,我还真就信了,很傻对吧?”

霍长隽恨不得借一借哆啦A梦的任意门或竹蜻蜓,马上就能到徐耘安身边拥住他,将自己身上的温度全部渡给他。

“不傻,你看我把猫画在旁边,不也想有天你能回到我身边吗?要真的傻,咱俩也傻到一块去了。”

就这样傻一辈子也挺好的。霍长隽把这句话藏在最靠近胸口的兜里,他不指望徐耘安此刻会给他什么回答,就像他一直傻傻地发短信道晚安,哪怕对方从不回。他不怕徐耘安无动于衷,只怕他消失不见。霍长隽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听说北城是晴天,不像A城这边,今晚应该有星星吧。”

“有的。”徐耘安探头望了望,斑星点点,有一闪一闪着光的飞机滑过。

霍长隽深深地舒展了身体,感叹:“真想看看星星呢。”语气听着还真的很想很想。

跟你一起看,其实更想看看你。他心想。

兜兜转转,徐耘安给自己做了这么多心理建设,撂了狠话,也说了再见,可人家一句话就让自己溃不成军。他太清楚自己这自然而然的亲近,这辈子到现在跟他最亲密的人寥寥无几,也就只有霍长隽能让他如此毫无戒备地说起那些往事,那些让他伤心的往事,哪怕霍长隽也是这伤心源头之一。

挂了电话,心还是咚咚咚撞着胸膛,徐耘安轻手轻脚将锅巴抱回窝里,折回来客厅时停住,拿起手机对着夜空拍了张,发给A城的某位带病工作的悲情男子。

就当是……谢谢他的耐心倾听吧。

手机像素再高也拍不出rou眼所见的效果,糊得很,可悲情男子霍长隽打心里感觉,这星星真亮啊,只比徐耘安看他的那双亮晶晶的明眸差一点点。

第四十三章原来很快乐

成为这个夏天最火爆的综艺,有过气歌手成功翻红,有新晋歌手一鸣惊人的。而凭借不差明星的外貌和出众才华,霍长隽这么一个朴实勤劳的幕后工作者也成了热议对象。他过往写的众多作品,乃至高中、大学时代的表演视频被频频流传,原来冷冷清清的微博粉丝数量破百万,俨然成了新晋网红。借用他师父林臻的话是,要是霍长隽肯,搞不好可以趁机出道了。

“我去,原来我单曲循环多年的XXX歌是他写的啊。”

“这张脸这嗓音秒杀很多歌手吧,当幕后可惜了。”

“明明可以靠脸,却偏偏要靠才华。”

……

除了每周陪锅巴看节目,徐耘安没特意去刷微博,基本是从画室的女员工们日常闲聊知道了这些评论,心头掠过一丝欣慰,幸好当年霍长隽坚持下来,没去哪个寻常公司安身立命当文员或卖保险。那些路足够安全,却并非霍长隽的初心。

画室的女员工们认出了前些天经常来画室接小宝的霍先生原来就是霍长隽。莎莎第一反应却是,老板家的痴心情长剑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人物。

徐耘安私下里恳求莎莎保守秘密。虽然霍长隽是个幕后,直接客户是歌手们,公众形象根本不影响他写歌挣钱,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希望咸丰年前的一段旧情对霍长隽如今的事业造成任何困扰。

莎莎自然心领神会。她懂这事儿属于个人隐私,本来就没打算在网上爆料。

霍长隽在A城忙了快俩月,过得跟个苦行僧似的,整个人瘦了整整一圈,总算迎来半决赛的录制,YouthX的专辑经过大半年的后期也快看到尽头。

方霓也参加了这个节目,然而天后如她却止步八强,这次半决赛是她的返场表演。

节目录制中,霍长隽在场边准备就绪。

寂静的暗黑之中,多束灯光倏地汇成一个圆圈投在方霓身上,她一袭淡金色拖尾裙几乎与胜雪肤色融为一体,轻柔飘逸的裙摆缀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立于舞台中央如冰雪女王。

她睁开双眼,目视前方静静地说:“这首歌我在很久以前就学会了,可知道最近到了年纪经了事情,我才算真正懂得个中道理。送给在座的你们,送给让我终于唱懂这歌的人,也送给我自己,。”

悠扬前奏起,方霓全情投入到在这舞台上的谢幕演出,泪流满面而未觉。

“……从开始哭着忌妒/变成了笑着羡慕/时间是怎么样爬过了我皮肤/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将这样的感触/写一封情书/送给我自己/感动得要哭/很久没哭/不失为天大的幸福/将这一份礼物/这一封情书给自己祝福/可以不在乎/才能对别人在乎……”

这歌是方霓亲自挑的,很久以前,她在酒吧唱过,身穿灰色吊带背心加浅蓝牛仔长裤,声音好听是好听,可始终唱不出那大彻大悟的味道。

方霓不忿但自觉的确是那么一回事,霍长隽记得自己当时候说,你以后就会唱懂的了。

现在听来,她是真的懂了。

节目录制结束后,导演组在海边的烧烤店组织了一次聚餐犒劳工作人员,一向甚少合群的方霓难得出席。

霍长隽喉咙肿痛感冒未清,喝了碗白粥就溜一边,免得被其他人灌酒。吹着清爽的夜间海风,他重温上周日落下的直播。直播里徐耘安每五句话有至少三句关于锅巴的,酒窝基本没消过。他絮絮叨叨着家长里短,说最近锅巴因为打疫苗没精打采了好几天,快把他给吓坏,幸亏都好起来了;说锅巴可皮可皮呢,老是去阳台折腾他的宝贝花草;又说锅巴每周六守着看不搭理人,都快成精了。

哎呀,好想锅巴,好想锅巴他爸啊。霍长隽心痒难耐地撸了把头发,恨不得仰天长啸。

方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向来爱干净的她此刻满身混杂了烤串味、烟酒味,雪砌冰雕也总算有了点烟火气。

她在河堤上坐下来问:“我今天表现得怎样?”

霍长隽见她卸了妆的脸颊潮红,知道她必定是喝了酒,回答:“很好的,唱出了味道。”

方霓纵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