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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当得真是毫无尊严。宸王就这么在宫里再一次巧遇了祁和,他刚刚从无为殿内走出。宸王既已现身京城,为免在礼数上落人话柄,自然还是要入宫面圣的。哪怕这个“圣”根本不想见他,见了也没什么精神与他说话。女天子本来一开始看上去挺期待的,直至见到进来的人是宸王,才不可避免地暗淡下了眼神,整个人都恹恹的。天子基本以“哦”、“嗯”、“知道了”作为谈话的主体。宸王对天子也很敷衍,反正在他眼里,他这个堂姊已经是个死人了,对一个没什么趣味的将死之人,宸王真的很难施舍去一个眼神。两人就这么客客套套,互相嫌弃,很快就结束了折磨。宸王出去看到祁和,这才明白了女天子在期待什么,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太子闻湛也不知道为什么赶到了祁和的身边,而祁和在太子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与他那一日站在门前时可是大有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至少,宸王并不记得祁和是什么莫得感情的迂腐之人,但祁和在太子面前表现得却偏偏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人千面,可太好玩了。宸王主动上前打招呼,打断了祁和与太子之间的拉扯,特别不给太子面子。也不知道宸王看没看破太子的伪装,但至少以太子对外表现出来的性格,在这种时候,太子是绝对不可能与宸王发生冲突的。宸王又是个特别会得寸进尺的家伙,一直压着太子,专门与祁和说话。“小君和,又见面啦。”“殿下。”祁和其实也不是很想和宸王说话,他心里有更加焦急的事情,但是偏偏事与愿违,先是碰到了太子问他为何迟迟还没有入宫与天子谈及他俩的事情,又屋漏偏逢连夜雨地碰到了宸王这个不知道会有什么cao作的神经病。“收到了我的礼物吗?”宸王看出了祁和的敷衍,就更不想这么放过祁和了,故意开始东拉西扯。“收到了。”祁和看着无为殿的方向,不明白天子身边的内侍为何还不来传召于他。“喜欢吗?”宸王慢悠悠地问。“喜欢。”祁和能说什么呢?说他根本没打开?但也是在宸王这样故意的磨蹭下,祁和火烧眉毛的焦急,被迫一点点地磨平了。他终于冷静了下来,也终于开始思考了一下他找女天子能够求什么。天子如今自身难保,能够帮他的地方很有限,他必须小心衡量。当然,祁和看了眼正笑看着他的宸王,这位大概也会有些用途。“那一日还没谢过殿下的救命之恩。”祁和一个俯身弯下,鞠躬致谢。“这种事……”宸王挥挥手,还是笑眯眯的,甚至拿出了一把扇子扇了起来,但口中却是话锋一转,“肯定不能随便谢啊,我等着小君和登门拜访。知道本王住在哪里吗?就在城东……”“王叔!”太子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啊,湛儿你还在,”明明太子一步未动,宸王却可以表现得就好像太子已经消失了许久,对皇权的蔑视不要太明显,“但是我们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最好不要插嘴哦。”“如果孤一定要插呢?”宸王眯起了眼睛,没了笑容:“那大概王叔我就会很不高兴了吧。我不高兴的时候,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哟。”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祁和已经见缝插针地走远了。感谢太子表哥帮忙拖住了神经病!比心!第15章花式作死第十五式:“真的会有援军吗?为什么我没听到消息?”军师战战兢兢地保护在司徒器身侧。好吧,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年少的小郎君在保护他这个军师,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放在过往军师也不会相信司徒家这位名声在外的纨绔能有如此的高光时刻,但事实便是如此,就在刚刚,若不是司徒少将军挑断了一支破空而来的涂毒箭矢,他现在也不会有机会在这里问问题。司徒器挥舞着手中趁手的兵器,一个翻身,劈刀砍下,蛮族的死士便身首分了家。淋漓的鲜血扑面而来,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天生良将,不过如此。司徒器不是没有对生死的敬畏,而是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面对军师的问题,司徒器也在躲过死士的一剑后,给出了理所当然的答案:“当然是骗人的。”哪里来的什么援军,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半日过去,要么是这些蛮族死士被击退,要么就是他们全军覆没了。有没有援军,结果都只会是这两种选择。蛮族根本不会让他们磨磨蹭蹭等一个什么人来力挽狂澜,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盖世英雄。拼了便会有一线生机,不拼就是死路一条。司徒器是最早也是唯一看清楚了这个情况的人。但司徒器若不说会有援军,他根本没有办法指挥得动现场全部的甲士,毕竟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是司徒家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他如臂使指。“宸王殿下怎么还没来?”军师忍不住大吼。“他根本就不在!”司徒器吼了回去。军师这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之前宸王神兵天降,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产生了极大的依赖心理。换言之就是,眼前战场上这些甲士的心里,一方面还停留在之前败战时对自我的质疑,另外一方面则有着最不应该有的“会有人替自己杀掉敌人”的侥幸,那个人不一定非要是宸王,但总会有一个人来解决问题。有着这样心理的一支军队想要赢,真的实在是太难了。特殊时刻必须使出特殊手段,司徒器的那一声大吼,是一个时机把握的再合适不过的正确决断。唯一的问题是,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司徒器,谁都没有办法去相信这是他能想出来的东西。倒是在兵行险着方面,确实符合司徒器一贯的大胆与“创意”。平日里文绉绉的儒将军师,终于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骂那些狗日的贵族,骂眼前这些女表子养的蛮族,最多的还是骂自己的猪脑子,为什么连司徒器都能发现宸王已经不在寻山南的事实,而他却对此一无所觉,甚至任由心中的依赖情绪不断扩大,险些酿成大祸。事实上,放眼望去,战场上的宸王甲士,与他当初带兵驰援时的规模少了不少。宸王不仅自己走了,还带走了主力的精锐部队。理智告诉军师,宸王也不会料到蛮族还准备了第二波的死士攻击,他的离开虽然让人措手不及,但那也不是他的错,驰援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毕竟天子没有正式下令。而且,在“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普遍社会认知下,天子也没有那个能力直接越过藩王对他们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