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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没有白吃的美味河鲜,长春峰师徒为此付出承诺,将前往镇妖塔,帮白河大王救人。而且说去就去,今夜就去。难道白河大王喝大了,孟长老也喝大了?孟雪里对半妖们笑笑,示意无事。霁霄:“距离入夜还有三个时辰,足够定计。”孟雪里闻言会意,拿玉筷蘸了点酒水,在桌案上划过湿痕,一个三角形下面两道竖线,勾勒出一座尖塔。孟雪里:“这是镇妖塔,据说有三层,大王还知道什么?”他又画下两道横线,将塔分成三层。自从老友入狱,白河大王每天紧盯镇妖塔,知道的比别妖更多:“塔外有巡逻妖兵,两班轮换,每班二百妖,值夜的妖兵本该通宵绕塔巡逻,但他们后半夜偷懒,会聚在塔外喝酒聊天……”桌上有盘“青豆炒虾仁”没吃完,孟雪里举筷夹来几颗青豆,放在塔外,当做妖兵。白河大王继续道:“妖兵还算容易对付。真正的噩梦在塔内。塔底有只千年老蜃,蜃气覆盖塔内一层,无论谁踏进塔,都会被蜃景迷惑,跌进火海狱中。”霁霄夹来一根海带丝放在塔下,当做老蜃。孟雪里又蘸了酒水,在第一层画下火焰标记。白河大王:“第二、三层是什么,我不知道,想来应比蜃气、火海更可怕……至于塔顶,有灵山大王的心腹妖将青鹰,日夜盘踞,只有子夜时分,他会离塔捕食,不过半刻钟,他又会回来。当他飞上高空,鹰眼可夜视百里,鹰鸣可调兵传讯,只有遁入黑山茂密丛林中,才有机会躲过他的搜寻。”桌上有盘烧鸡,还剩一只鸡爪,孟雪里夹起来,摆在镇妖塔上方,当做青鹰。鸡爪上加一只鱼眼,表示“夜视百里”。他对作品颇为满意,邀功般看了眼霁霄。霁霄轻轻抚摸他后颈:“子夜动手,救出紫狐后,大王在何处接他?”白河大王一怔,却说:“如果他能得救,让他自生自灭,想去哪里去哪里,不必再来见我。”她拂开桌上珍馐玉盘,也用筷子沾了酒水,划下数道波浪线:“这条是白河,这里是黑山,塔在白河、黑山交界处。“罪妖出逃成功,必然惊动塔内守卫,他们会向白河、黑山传讯。黑山大王是只‘熊瞎子’,这些年屡次向灵山大王讨好献媚,绝不会放过这个立功机会,必定带兵赶往镇妖塔。到时候,天上有青鹰,地上有两方妖兵,黑山封路,你们只能向白河逃来……”孟雪里又摆一颗香菇,当做黑熊,笑道:“若是如此,灵山那边正好有借口,进入白河城搜查。不如祸水东引,引去黑山。”他心想,而且我们赶时间,只能一路向东去风月城,没空走回头路。白河大王闻言,心中升起几分感动。霁霄道:“黑山大王可以来追击罪妖,白河大王也可以。”白河大王略一思索,明白了他的意思,召来心腹鲤总管耳语几句,取来一支火焰箭。“事成之后,以这支火焰箭为号。我将带一千水族忠心精锐,潜于白河城外四十里,白河河畔。我等见火则动,抢先出发追击罪妖,争取拦在黑山妖兵之前。你们趁此机会,向黑山密林去,闯过黑山封锁关卡,至于能否逃过青鹰之眼搜寻,就请上古妖神保佑了。”她想起从前夜探镇妖塔,有去无回的死士,沉声道:“萍水相逢。倘若今夜火焰不生,以后每年祭妖节,我将在白河河畔,为你们点一盏鱼龙灯。”霁霄淡淡道:“既然定计,这便出发罢。”孟雪里收下火焰箭,起身招呼半妖们:“褚花留下,等铺面开张大吉。碧游阮灰,走啦。”三只半妖看着桌上青豆、鸡爪、鱼眼,彻底呆傻。碧游喃喃道:“这,这就走啊……您们不再多说两句?”……入夜后起风了,浓云遮蔽月色。白河失去月光照耀,漆黑的河水发出震耳轰鸣,惊涛裂云穿空。妖行河畔,漫天水汽、雷鸣水声令妖心生敬畏,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被甩进滔滔大河,随波翻滚,摔得粉身碎骨。翠鸟、灰兔躲在孟雪里袖中,正是如此心情。随河向东,莽莽群山之中,孤塔耸立,如利剑直刺夜空,没入阴云中。河岸道路崎岖,伸手不见五指,为了缓解紧张,碧游唧唧喳喳地说话:“阮灰,我刚化形的时候,喜欢过一只小鸾鸟,她有一丝凤凰血脉,长得漂亮唱歌好听,我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拔她一根翎羽,被她追着啄。真没想到,更大胆的事,还在今夜等我……”阮灰声音微颤:“你说这些干嘛?你害怕?”碧游逞强道:“我怕什么。有人保护,我不怕。”阮灰:“可是我怕啊。”他从孟雪里袖中伸出兔头,寻求安全感,“孟长老,你们为什么装作‘雪山旧部’,雪山大王真的没死吗?”他听到白河大王与长春峰师徒对话,觉得为了得到一间白河城铺面,让暗行生意过明路,实在牺牲太大了。要扯弥天大谎,还要夜探镇妖塔。计划已定,箭在弦上,他本不想多问。然而这种情形下,谈论这位已逝的妖王,能给他很大安全感。毕竟只有雪山大王说过,让食草妖可以安心食草,妖界才会好起来。碧游也探出脑袋,表情与阮灰如出一辙。孟雪里见半妖瑟瑟发抖,着实可怜,也心疼童工这一路不易,便与霁霄对视一眼,坦诚道:“没死。”“啊?”阮灰呆怔,“您怎么知道啊。”孟雪里摸摸鼻子:“这,说出来怪不好意思,我就是。”袖中沉寂无声,四野只有风吹过林,白河咆哮。良久,阮灰不敢相信,怔怔道:“真的是,雪山大王吗?”碧游如离弦之箭,冲出衣袖:“大王,你、您,您还活着!”“没死成,我道侣救我一命。”孟雪里拉起霁霄的手,“他也没死。”霁霄反握住他的手,笑了笑。“霁霄真人?!”碧游“嘎”一声晕过去,跌进阮灰怀中,不省妖事。孟雪里如果孤身一人,确实没几分把握闯塔,但霁霄与他一起,道侣便是他的底气。他自信即使救妖不成,也能保碧游、阮灰全身而退。阮灰呆怔着缩进袖里,一言不发,好像吓傻了。孟雪里想,这怎么回事,他说:“还是觉得害怕?要不然,我唱首歌?一首送给大家……”阮灰摇醒翠鸟:“不,不敢劳动大王。”碧游挣扎着醒过来:“我是在做梦吗?”孟雪里决定给半妖一点时间,先与蜃兽沟通。蜃兽在另一只袖中,懒洋洋打盹,他拎起兽尾:“别睡了,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