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耽美小说 - 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3

    后,仍在缓缓地膨胀、上升,气球一般挤满他的心脏。

于斐看见早前那一套被卷成一团的试卷,正可怜巴巴地皱缩在乐时的书桌上。

他沉着声音轻笑一声,准确地复述着写在卷末空白大题上的那两行短字:“‘我今天就想见他,我今天就想和他在一起’。乐乐,你上学时谈恋爱被我发现了么?”颇有点儿明知故问的恶意。

乐时挂衣服的手一抖,险些把于斐的裤衩抖搂到楼下去。

“没谈。”乐时冷冷回他,把晾衣杆卡在窗边,转身看见于斐近在咫尺,若有所思瞧他,乐时被看得有些不耐烦,又重复一遍:“我那时候没在谈恋爱。”

“‘他’是谁?”于斐挑眉,逼他更近。乐时后退一步,后腰磕在了书桌上,发出沉闷一声响。

他将双手抵在桌面,而于斐与他近无可近,眼睛垂着,目光发沉,仿佛带着脱不开的黏性,像条追踪灵活的蛇,穷追不舍。

乐时缄口不言,而于斐微微弯下腰,脸面一下离他很近。

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颜色稍浅的发褐的眼珠,瞬而不瞬地盯着他看,好像狼只屏息凝神地注视眼前的猎物。

乐时本能地感到不安与危险,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用同样不屈的锐利的目光回击,他一向不对于斐逼人的气势服软。乐时淡淡回答:“你明明知道我。”

于斐眯了眯眼,伸出手,手掌轻轻捉住乐时的后脖颈,仔细地摩挲。和猫科动物周旋的时候总不该避开眼睛,何况是目光警惕的乐时,手指停在细腻的后颈皮肤上,轻轻一收。

于斐闲谈一般,却又认真非常地,对乐时抛出了直截了当的邀请:

“我想和你接吻。”

乐时皱了皱眉,伸手抵住于斐的胸口,于斐能感觉到乐时手臂的肌rou收紧了,强硬的力气,像是坚固的杠杆稳稳地抵住他,乐时说:“这是我家。”

于斐耐心到等他把这句话说完,也不过是为接下来的动作加上了地点。

他握住了乐时那支腕子,用更大的斥力紧攥,乐时的手臂颤了一阵,最终卸下力气,按住后颈的手立即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一阵风从乐时的后背吹过来,使得他的手臂冷不防出了一层敏感的粟粒。

于斐扣着他的后颈吻他,先是粗浅而柔情的一含,虎牙擦过柔软的唇瓣,乐时的眼睫动了一下。

好似尝到了血气的兽,于斐再吻,力气凶悍而暴躁,乐时咬了一下他的舌尖,力气不大,是警告的意思。

于斐沉着嗓笑了一声,像个不羁的法外的狂徒,不理会爱人反抗的獠牙,加深了唇齿之间的掠夺。

粗暴卸下齿列的城防,舌尖顶在一起,旋即翻覆不休地纠缠。

氧气在一瞬间被点燃,流动的风成了引燃的介质,顷刻间,黑夜淡出,白焰迸发。

………………………………

(你们懂的)

乐时低头看看身下,又抬眼看着于斐。忽而眉头一皱,眼睛一眨,猝不及防地,大滴的、连续的眼泪从他的目眶里跌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于斐愣住了,张皇失措地伸手去擦。

意识到自己在落泪,乐时把脸埋进于斐的肩窝,于斐感觉到对方的睫毛在不断颤抖,湿润而沉重地扫在他的脖颈上。guntang的泪水湿浸浸的,乐时好像停不下来,他的肩膀轻微地耸动着,甚至发出低低的抽噎。

于斐彻底慌了神,只能不断抚摸着乐时的后背,用本能的语言安慰:“别哭……别哭。乖。你这样,让我怎么哄你?哎,乐乐……不哭了,我们不哭了,啊。”

他从来没见过乐时这样的哭法,乐时以前从不在他面前这么哭。他搂着于斐的脖颈,咬着牙,后背轻轻抽搐,时不时发出哽咽的声音。乐时哽着声音说:“……好胀。阿斐,胀。”

于斐一手拍他的后背,一手移到他的下腹,慢慢地搓揉,他的小腹鼓出一小块,于斐心疼得要命,亲着他的额心,不停说:“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在里面。乐乐,你不要哭……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不用怎么办。”乐时说了个短句,一个哭嗝顶上喉头,他使劲把自己糅在于斐怀里,很难从情事后涌上心头的感情浪潮里缓过神,他明白自己不应该怪于斐,不仅是身体的酸胀,他的心里也满满地胀着什么——他不知道这哭泣的来由,好像要把他练习的疲惫、遭到恶评的不安,受到否定的失落,看见生死的惊惧,对未来的悲观,都一齐哭出来似的。

于斐抱着他,说柔软的话哄他,笨拙又率直。

都是他,都是他——轻易引发了自己的崩溃,又轻易安抚着自己的崩溃。摧毁他的心防,又撑起他的坚盾。

半晌,乐时咬着嘴唇,渐渐平复心情,他在昏暗的怀抱里脸面发热,蹦出几个带着湿润气息的字:“阿斐。”

“嗯?”

“刚刚……你什么都没听见。”

于斐摸着他潮湿的头发,顺着他的话说:“嗯。没听见。”

乐时瓮声瓮气,此地无银:“……我没有哭。”

“好。你没有哭。”

于斐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哪见过他的小猫咪这样软软绵绵地说话,带着哭腔掩饰他的弱点,他退开一些,看见乐时的眼皮和卧蚕都肿了,眼角水淋淋一片,满脸是泪。

于斐皱着眉,想亲他的眼睛,却被乐时侧头避开了,亲吻落在了乐时的脸颊,咸咸涩涩的。

两个人搂在一起厮磨,乐时困得快睡着,骤然一阵风吹进来,吹散了空气里盘桓不散的淡淡腥气,他迷迷蒙蒙地眯着眼,啾地打了个喷嚏。

于斐一下也醒了迷糊,觉得这个喷嚏好玩儿,又觉得乐时好可爱,忍不住去刮擦他的鼻尖。

于斐往乐时的脸颊啵唧亲了一口,转而担心乐时受凉感冒,他坐起身,又想摸摸乐时的嘴唇,手指即刻一疼,被对方紧紧咬住了。

于斐笑了,没脸没皮说调情话:“我的小猫呀,刚才还没咬够?啊——”他赶紧压低声音,疼得呲牙咧嘴。

乐时松嘴,跳下床,去捡落在地上的衣服,他还头重脚轻地犯迷糊,穿错于斐的裤子也不知道,只想赶紧好好去洗个澡。

乐时又困又累,浑身酸痛。偷摸着穿过客厅到了浴室,水也不敢调得太大,怕惊醒了母亲。

于斐和他一起洗,知道他累,没再做其他的事情,让乐时攀着他的肩膀哼哼唧唧地喘,张着腿恶声恶气地骂,用气声小声地交换私密的情话。

他们的味道再度融合在一起,于斐揉着乐时的头发,乐时坐在塑料小椅子上,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瞌睡,小鸡啄米似的,他是真的被折腾累了,温存的狂欢使他们短暂忘却了现实的忧虑与伤痛,得到了刹那间的、末日一般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