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耽美小说 - 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7

    下人立刻一齐道:“多谢皇上关怀。”

言尽于此,林将军看着他不欲多说的脸色,告退:“那臣等先行告退。”

“嗯。”李琛嘴都没张开,发了一声。

将士们随着林将军一齐出门,到了门外,又走远了些。

四下宫人变少,林将军才训斥他们:“以后面圣,不许四下交换眼神想法,今日皇上不计较,是你们走运,若是换个肚量小的,怕是此刻连命都没了!”

将士得了斥责,态度立刻端正:“是!”

御书房,李琛将笔扔在一旁,沉着脸:“这群人,没一个服管教的。”

“是啊,胆大包天。”乌达被特许殿前佩刀,一直候在一旁谨防不备,他们走干净了才松开握住刀柄的手。

他撇了撇嘴,又说:“不对,他们都服林兼的管教,他在西北,已俨然土皇帝一般的地位了。”

“你不怎么喜欢他啊。”李琛道。

乌达一想起他那张笑脸来就生气,“非常不喜欢,长的讨人厌,说话也讨人厌。”

李琛猜想肯定是他去西北的十余日里受了什么委屈,但是也没有细问,只思考了片刻,然后说:“本次留京人员,你觉得留谁合适?”

乌达站直了些,认真想了想,“留他最合适,一来他地位高,可以牵制西北众将士,不至于天高水远的他们拥兵自重,二来,林兼在西北待的时间够长了,也该回来了。”

京中官员不能放出去太久,恐生二心,这是历年来的规矩了。

乌达:“这不就像是当年的将军府一样。”

这跟李琛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仍旧沉思了片刻,过后点了一下头,“就先定下一个他。”

“另一个呢?”乌达问。

李琛回想刚刚一起来的几个将士,要么是家世一般,要么就是出去的时间还短,还可以再熬几年再回来。

乌达:“没跟着林兼一起来的,应该都动了要留在京中的心思,微臣核对过,已经有三个人递过话儿了。”

“看看再说吧,”李琛道,然后吩咐他:“你去礼部交代赵毅彩,重建林家府邸,各类封赏就按照当初的虎威将军府来,但是不可提前走漏风声,赶在他们回京之前再去宣旨。”

“是。”

乌达领命自去。

李琛继续批奏折,过了约莫两刻钟,门外的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西北总兵陈阔还有将军府沈欢求见。”

没想到他二人竟然能一道来。

闫真在一旁低声问:“他们怎么搅合到一起去了?”

李琛平静看着前方,刀刻般冷硬的侧脸没有任何情绪:“进来。”

陈阔穿戴整齐从外面大步进来,先恭恭敬敬行了个叩拜大礼,“微臣叩见皇上。”

他浑身的肌rou都结结实实的绷在身上,看上去很强壮,如此就衬托的一旁的少年太弱小了。

沈欢同他并排走在一起,几乎可以被忽略过去,细微的声音也完全被盖了下去,“将军府长子沈欢,叩见皇上。”

李琛看着他二人,眼中平静无波:“起来。”

阶下二人一并道:“多谢皇上。”

二人起身,陈阔略微低着头不语,沈欢佝着脖颈又行了一礼,“将军府承蒙皇上不弃,后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皇上天恩深厚,将军府可以破例承袭爵位,沈欢特来拜谢。”

言毕,再次恭恭敬敬叩首一拜。

其实他敢出现在这里就已经非常不像以往的他了。

以往的他懦弱、胆小,什么事情都缩在别人身后,更别提能站出来对着当今至尊说这么一段话了。

李琛在上坐着,俯视他乌黑的发顶,还有趴伏在地上的双手。

良久,他不知想到些什么,终于吐出来两个字:“免礼。”

“谢皇上。”沈欢起身,无声息的站在一旁。

陈阔往中间一步,抬起双手一交,立刻将视线拉到了自己身上,“皇上,”他对着坐在龙头椅上的人深深一拜,语气中多了许多感慨,“一别多年,您已经是皇上了。”

李琛:“你还是没什么长进,仍旧是兵长啊。”

“提了点,”陈阔说:“现在是总兵了。”

李琛嗤笑一声,陈阔直起身,肩膀一松,语气也松懈下来,“当年微臣住在宫中多年,陪您一起读书练武,直到您立了东宫,才跟了林将军去西北历练,这一别,十余年了。”

“仗着太子伴读的身份,没少为非作歹吧?”李琛问。

陈阔看着他,他也看着站在中央的人。

两人一起笑一声,眼中都是不怀好意的神情,俨然当初没少一起干坏事。

“坐下说。”

李琛道:“赐座。”

“多谢皇上。”他坐在椅子上,也不敢就放松下去,仍旧肩背挺直,微微前倾。

陈阔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沈欢。

沈欢垂着头,轻轻的说:“皇上,微臣不敢多打扰,先行告退。”

李琛看着他,默许了。

沈欢捧手倒退数步,退到门边,外头小太监将门拉开,他转身走了出去。

陈阔看着御书房的门开了又合上,眼中微微闪着光,不知再想些什么。

李琛问:“林兼说你来迟了,忙什么去了?”

陈阔一咧嘴,看着他笑了起来,解释说:“路上碰见沈少爷,在西北有过几面之缘,就一道过来了。”

李琛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没有追究底细,只说:“有没有事,没有事就快走吧,别打扰朕批奏折。”

“皇上真是太忙了。”陈阔同情的说。

李琛看着他。

陈阔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皇上,”他祈求的说:“能不能让我留在京中啊?”

李琛一挑眉。

陈阔笔直站着,比当初强壮了不少,但是也黑了,许是没有穿轻甲的原因,脸部线条没有在西北时冷硬,整个人的气质也柔和了一些。

但是仍旧十分壮实,一看就特别能打。

“怎么,西北有人欺负你吗?”李琛问。

陈阔一听有戏,立刻一扯自己衣裳,露出后背上的无数新旧交错的刀疤伤口,有打仗时受的伤,有练兵时出的意外,还有受的军规处罚。

“好多次,”陈阔沉重的说:“差点就死了,现在还能看到您,完全是命大。”

西北情形不用他说也知道,一定危机四伏,九死一生。

但是李琛看他伤口形状,没有丝毫同情的说:“犯得错不少吧?”

陈阔叹了口气,穿好衣裳,“您不知道,我盼着您登基等了多久,终于盼到了。”

“你就知道一定会让你留在京中吗?”李琛没什么感情的问。

陈阔凝重了些,诚恳的说:“就算不为着之前情义,也请皇上考虑考虑微臣,我去的时间也有十年了,我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