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耽美小说 - 独立电影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文,听不出来任何口音,比一般人地道多了。他就读写有些费劲,跟刚上初中的差不多。

意识到了这点以后,谢兰生也“教导”莘野了。

莘野每天用笔圈出他不认识的几个字,等谢兰生教完囡囡再回房来教他。不过莘野聪明,“基础”也好,谢兰生念一遍之后莘野就能全记住了。

…………

在开拍的前个晚上,谢兰生到欧阳囡囡的房间去陪她背词,花了整整两个小时,让囡囡把剧本从头到尾又过了一遍,才终于是放心了。

回屋后,他又问莘野:“莘野,新增内容都能读吗?”昨天晚上他给莘野又增加了几句台词。

莘野却是哐当一个反问句式抛过去:“又去欧阳那儿了?”

谢兰生笑:“嗯。”

“忙的跟个陀螺似的。”

“得教她。”谢兰生道,“她说想当专业演员,那必须要识字才行的。我这几月多教教她,让她以后有路可走。”谢兰生一边说,一边抽出一张椅子,隔着木桌,在莘野的对面坐下。

“你这人,”莘野的手撑着下颌,看着谢兰生:“对谁都好,就对自己不好。”

“还行吧。”谢兰生没讨论自己,又再次问,“莘野,有不认识的字儿吗?”

莘野把本翻到某页,往谢兰生身上一丢:“有一个。”他不会汉语拼音,也没学,觉得“a”变成“啊”十分诡异。

“我看看……”莘野的圈画的老大,一下子圈进去了十几个字,谢兰生看半天,最后认为对方不认识“嘬”。

“唔……”谢兰生说,“这字念“嘬”,就是指kiss,“男主嘬嘬女主的脸”,就是男主kiss女主的脸。”

末了,担心自己没表现出王福生的那个感觉,让莘野把kiss理解得过于绅士过于温柔,谢兰生又探过头去,噘起嘴巴,隔着空气,对着莘野嘬了两下:“就是这样,kiss,知道了吗?”他的颈子修长白皙,天鹅一样,发出啵啵两声以后还勾着唇好看地笑。

莘野一愣,没回答,垂下眸子。

谢兰生不需要莘野也和囡囡一样念念,看见莘野不说话了,知道对方没问题了,拿起毛巾去浴室了,还说:“莘野,早点儿睡,明天一早就退房了,去盱眙村开始拍摄了。”

莘野还是没有说话,他垂眸看那个“嘬”字,鬼使神差,用修长的右手食指在它上面抹了一把。

剧本都是谢兰生的原件直接复印来的,谢兰生字十分秀媚,一个“嘬”字似有魔力。

让他失神了一瞬。

以至于在谢兰生从浴室回来以后,望着对方红润的唇,还会想起那个字来。他不知道是怎么了,连睡觉都心烦意乱。

…………

第二天一大早,谢兰生去前台退房。

拿到账单,他扫了眼,掏钱包的手顿住了。

指着上面“555”牌香烟,还有白酒,饮料、零食,谢兰生问招待所说:“麻烦问下,这些东西怎么回事儿?”

“啊,”小妹回答,“你们有人在这买的,他说挂账就可以了。”

“谁?”谢兰生思考一秒,“是不是一大高个儿?挺白的,挺胖的?”摄影师罗大经的身材白胖,录音师张继先的身材黑瘦。

小妹:“不是。”

“那,挺黑的挺瘦的?”

“对。”

“您等一等。”谢兰生掉头上楼,把张继先叫到前台,问他,“这些东西是你买的吗?”他没再叫“继先哥”了。

张继先没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自己用的自己付账,”谢兰生的语气不硬,只当对方真的不懂,“剧组不能掏这个钱。咱们一共就25万,每分都得用在刀刃上。吃饭、睡觉剧组都管,别的东西剧组暂时不能管,理解下吧。”

张继先沉默两秒,从怀兜儿掏出钱来:“嗨,我知道。之前就是忘带钱了,挂一下,想离开时过来付了,没有想到咱们剧组这么早就来结账了啊。”

谢兰生只装作是被忽悠过去了:“……嗯,那就好。”说完,他拍了拍张继先的肩膀,“我先上去收拾东西,等会儿见。今天就开机了,加油啊!”

张继先说:“嗯,等会儿见。”

这个插曲并未影响谢兰生的高昂情绪——这是的开机日,他的心情十分雀跃。可以说,从他两三岁那一年忽然迷上电影开始,到16岁进北电,到21岁去潇湘,到22岁独立出来,他一步步地,终于是走到了今天。

提着行李离开市里,先坐汽车再坐驴车,众人辗转到盱眙村。村长见到他挺高兴,与罗大经张继先和小红小绿等人握手,把一行人迎进空屋,介绍说:“这给你们休息用了!我特意让乡亲们给整理出来了!”

谢兰生赶紧道谢,把大家都安排好。

房间里有两排通铺,每张都能睡四五个人,足够了,谢兰生很满意,因为这说明其他演员进组以后也可以有床铺睡觉。他也没让众人休息,而是按照好莱坞的做法进行通篇对词——这样可以让演员们熟悉故事并且增加彼此间的化学反应,同时培养对电影的兴奋状态。不过,他也承认,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没胶片不断地NG,他要训练,他要节约。

在全剧本通篇对词刚结束时,小红小绿冲进来说,第一场的布景OK了。

谢兰生深深吸气,大手一挥:“那走吧!!”他们没有时间耽误,进来当天就要开机。

到了位于盱眙东面的第一场的拍摄地,谢兰生让欧阳囡囡还有莘野排练数遍,直到基本放心了,才叫罗大经打开镜头。

“大经哥,”他说,“之前说过,等到后期冲胶片时咱们没钱先看样片,拍成啥样就是啥样,拜托拿出最好的技术,拍最好的片子。”

罗大经比了一个“OK”。

于是,开拍。

这一场戏并不难拍。第一天拍简单的戏也是行业的传统了,博好彩头。影视行业十分迷信,觉得如果第一天就磕磕绊绊不大顺利,后面也会命途多舛,有诸多波折。

因为内容是说“婚礼”,鞭炮声音响彻山谷,盱眙村的大人小孩全都跑来看热闹了。谢兰生的眼睛扫过这几十人好奇的样子,突地想起自己首次见人“拍片”的情景来——那天看完北影拍片,他兴奋地跑回家去,逢人便说“嚯!拍电影要打灯光呢!!”

对开篇这“婚礼”的戏,影帝表现非常完美。令谢兰生意外的是欧阳囡囡也特别好,他们一遍就通过了,而鞭炮还剩了两挂。

谢兰生把烟给小绿,笑,说:“小绿,把那两挂也放了吧,就当庆祝咱们开机!”

小绿接过半截香烟:“好!!!”说完,转身跑了。

在小绿弄两挂鞭时,谢兰生在一边听见摄影师罗大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