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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犹豫了小半年，就也过来了。可是南方的饮食到底不太适合初来乍到的我，吃了没几天，就分外地想念起家乡的豆浆油条咸豆腐脑来。知道这家早餐店是意外听说老板一家也是北方人，餐品口味比较偏北方。于是那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决定来尝一尝真假。遇到于知南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他居然跑到了离我家不到二十分钟步程的早餐店专程吃饭。那个时候大学刚毕业，离高中老同学聚会后打的那场炮还不久，正有点不尴不尬，我也不太想这么快就碰上他。两人不咸不淡的打了招呼，坐在一桌头对头的吃了顿沉默的早餐。不是太好的早餐体验，让我决定隔天晚会儿再过去，可没想到刚坐下拿起筷子，于知南就推门而入，点餐后端着饭就坐到了对面。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试验几次后，我终于在早餐店关门前跟于知南离开后这之间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平衡时间点，避开了和他同时用饭的尴尬，至多也就是他吃完离开时互相点头问个好。但是吃早餐的习惯并未持续太久，中间经历了一段疯狂赶稿期后，就几乎恢复了之前晚睡晚起的常态。起床直接吃午饭，至多饭前吃两片面包象征一下。但我没想到，统共没坐在一起吃过两三次早餐的于知南，居然把我当时点的记这么清楚。难道这是警院毕业的人的职业病？第7章我舀起豆腐脑喝了一口，问他：“这也是李几凡告诉你的？”他几下嚼完包子，喝了口豆浆，说：“不是，我见你之前都是这么点的。”又突然顿住了伸向下一个包子的手，看着我问：“你现在不喜欢吃了吗？”我低头错开视线，夹起油条回他：“喜欢。”不喜欢的人就不要给他希望。这么多年我却一直摸不准于知南这若即若离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天之前，他似乎是在努力维持我们还是关系尚可的普通老同学的假象。我没什么可说的，他本来也不喜欢同性，这在高中毕业那天告白的时候就确认了。说是告白也不太准确。那时年少多愁的我，只想着为自己痛苦又甜蜜的暗恋画上一个句号，所以被拒绝也没关系，正好可以死心了去大学新环境中迎接新生活。但不怕直男骂人，就怕直男温柔。十八岁的于知南只震惊了一会儿，便说：“对不起，我不喜欢男人。”我说好，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不想留下遗憾。以后就不会再打扰你了。或许是我那天的表情实在太可怜，于知南挠挠头说：“不打扰，是我该谢谢你喜欢我。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挺开心的，你还挺勇敢的。不用说以后不联系这种话，我们还是可以做普通朋友的，就，聊聊天，什么的。”或许是夜晚的昏暗光线太迷惑人心，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我一时都忘记了脑袋边嗡嗡恼人的蚊子，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之后的一段时间，于知南像是生怕我担心他会疏远我一样，有我在的聚会他一定准时出现，朋友圈不管发什么东西总能收获他的点赞评论一条龙。这让我这个第一次告白被拒绝的人有点招架不住，这样下去我还怎么控制自己的感情？好在大学很快开学，他进了警院，总算是不能再随时快乐网上冲浪。也让我知道了时间和距离并不足以消磨我对他的感情。大学很精彩，大家对同性的恋爱很包容，也有样貌性格都不差半分的追求者，可这感觉还是不对，我还是想念那个每到夏天就晒黑八个色号，在球场上开心笑闹的于知南。李几凡说我就是吃不到才老惦记，要是能打一炮说不定就圆满释怀了。我当他这番是屁话，不说于知南怎么答应，就他一直男对着我能不能硬起来就是个大问题。第8章李几凡的嘴像是背着我去哪个寺里开过光。大学刚毕业不久，高中群里就有人嚷嚷着要为最后的学生时代聚个餐。班里几乎所有人都到了。班长高喊着为逝去的青春干杯，一边拉着人喝酒。我躲闪不及，甚至被几路醉鬼灌下了两杯白酒，才匆忙躲到角落里。“诶，被灌醉了吗？”于知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溜了过来，我摇摇头。不清楚他酒量怎么样，只看到他刚才好像被人拉着白酒混着红酒喝了几杯，猜测状态应该不会太好。散场的时候，基本只喝了果汁没怎么沾酒的女生们帮忙叫了几辆车，深知自己一杯倒整场滴酒未沾的李几凡和另外一个人被安排给了醉话连篇的班长。“陆为！你知道于知南家在哪儿吧？帮忙送下他吧。”我看了眼似乎酒劲上来了的于知南，把人接了过来。我报了个地址，就攥着塑料袋，时刻防备着一直低着头的于知南会哇的一口吐出来。眼看再过一个红绿灯就要到了，于知南突然抬起头对司机喊停车。我以为他是要吐，忙撑开袋子递过去，他接过袋子，道了声谢，又喊了一声停车。不知道这是在耍什么酒疯，好在也快马上到家，就和他一块儿下了车。于知南站在路边对着我大眼瞪小眼，半晌说：“我不回家。”我有点头痛，问他：“那你今晚回哪儿去？”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脚就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我忙走过去扶住他，看他左顾右盼，朝着前边路口一家酒店走过去。刚刷卡进了屋，于知南突然转过身来，这情景有些尴尬。为了避免意志不太坚定的自己接下来犯错误，我顾不得他能不能自己找到床睡，转身就要出门。“陆为。”于知南拽住了我的胳膊。一个试试探探的亲吻压了上来。我觉得脑袋有些眩晕，慌忙推开了他。“你干什么？你不是有女朋友？”“早分了。”有人能拒绝单身的暗恋对象的主动亲吻吗？我怀疑被灌了很多酒的那个人是自己，甚至怀疑于知南根本就没喝醉。背靠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甚至分神纠结了一下于知南到底能不能硬起来的问题。但这显然成了最微不足道的问题。第一次的体验并不太顺利，我以为只有自己太紧张，却发现被抚摸在脖子上的那只手颤抖的比我还严重。和喜欢的人交融的情绪极大刺激了感官。我狠狠咬在于知南的肩膀上，以求舌尖上那缕血腥的味道能帮我确认和铭记此刻的真实。我不愿去想这场意外的原因，也不想去猜过了今晚该如何互相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