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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已经憋了五年了,五年来她都没说,便是因为她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可是因为简凝信任她,她知道的简凝的事儿甚至比青湘青黛还要多,越是知道,越是相处,便越是觉得这小郡主挺可怜。娘不管事,爹却是个畜生,就算未来会嫁进宫做皇后,可那却是活生生一个地狱。今儿这事一出,陈娘子当真是有些忍不住了。她对简凝使了眼色,二人往前走了几步,才轻声道:“郡主,五年前奴婢夫君还未出事前,有一回来京走镖,见过一回驸马爷。奴婢之所以会这么久还记得,一个是当时驸马爷衣着朴素,可却为一对年轻的母女出了头,奴婢本以为是英雄救美,可后来才发现他们是一起的。另一个便是那事才过没多久,奴婢到您身边伺候,再次见到了驸马爷。”所以,即便一开始她无心把此事说出惹麻烦,但却一直记下了。简凝心头顿时重重跳了两下,犹豫了许久才道:“你是说,爹和那对母女……”他怎么敢!“奴婢不知道,也没有证据,这五年来更是没见驸马有过异样。可是这事儿搁在心里多年,总觉得不说出来对不起您。”说话间,陈娘子便朝简凝深深垂下头,恭敬行了一礼。简凝此刻哪里有心思和她计较,抬脚就往大门口跑。可还是晚了。当她气喘吁吁跑到公主府大门口时,却哪里还有简松临的身影。她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门上人,“驸马呢?他往那边去了?”门上人还是第一回见简凝这般,吓得哆哆嗦嗦指了个方向,“回郡主,驸马朝、朝那边去了。”简凝抬脚想再追。一直紧跟其后的陈娘子拉住了她,“郡主,这事儿交给奴婢吧。”简凝控制不住的面目都有些狰狞了,尽管从方方面面来考虑都不可能,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往最坏的方向去想。难不成爹在外头置了外室,甚至还跟外室生了孩子?若她想的是真的!简凝发觉,这竟然比爹对她的态度还要让她愤怒。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啊!他那么怕皇家人,连她这亲生女儿受了委屈都劝她受着,他又如何敢挑衅皇权呢?是的,他不敢的。一定是误会。若是陈娘子没看错,那就应该是误会了,也许只是认识。又也许,说不定是姑姑和夏瑶呢?爹和姑姑关系好,若是一起去哪里也不是不可能的。简凝一遍遍安慰自己,可是一抬头看见陈娘子担忧的眼神,却是忍不住道:“陈嬷嬷,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要拖到现在!”门上人不知道什么事,可却知道简凝往日是如何待陈娘子的。此刻发这么大的火,两个门上人对视一眼,均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这别是这婆子仗着郡主看重,做了什么错事了。还和驸马有关?可别是不知天高地厚,去勾引驸马了吧?!要知道驸马虽已近而立,可却依然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而这陈嬷嬷,当初进府时看着像是死了亲爹妈似得,可这几年下来吃得好穿的好,又因为年纪并不算大,瞧起来还真像是哪户富贵人家受尽夫君宠爱的太太奶奶。若是真有了那不该有的心,也不是不可能。陈娘子可不知这门上人的龌蹉心思,只再次对简凝低下了头,膝盖弯了几弯,却始终没跪下去。好在简凝还有理智,略一想便猜中了原因。“好,你去查!若是查不出,以后你……”简凝气话还未说出,便一眼看到一辆马车缓缓从府门前经过。那马车行的极慢,慢的就好似在等什么人似得。简凝不再说后面的话,只道:“我去见大哥,这事儿除了你我,不许再叫第三人知道。”顿了顿又不放心,“你去我娘那边守着,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到成国公府通知我。”话落不等陈娘子答应,便迈开大步往那马车跑了去。陈娘子和门上人愣愣的看着,就见她到那马车旁边时,马车里便伸出一只手指修长却明显是男人的手,那手用力一拉,简凝就一下子跳上了马车钻了进去。而那马车夫便立刻扬起马鞭抽了下马屁股,马车就一溜烟的跑远了。陈娘子瞧见门上人惊讶睁圆的眼睛,便道:“原来是大少爷来接的郡主。”但实际上,马车里的人并不是简成元,而是才叫蒋涛送了消息便后悔的裴瑾。亲爹这般,他想简凝八成会难过,会哭。先开始想到这些,他只不过嘴一撇冷哼了一声。不屑简松临的窝囊,也无意中有报复了简凝刺他长夜漫漫日子难熬的意思。更有居然害得他做了那般梦的羞恼。他已经这般年纪,除了毛头小子的时候,何曾这么丢脸过。这让他都不敢让伺候他起居的下人知道。不然,还不知道背地里会被笑成什么模样。可冷哼过后,不知怎地,忽而就想到了五年前他带着简凝出城去看灾民的那次。那次简凝在他面前几乎把老底都揭给他了,哭得那个惨样,后来几年每每他想起要利用她时,都觉得心里隐隐有愧疚。这孩子到底是走的什么运到,前世被亲娘厌恶,今生又被亲爹往火坑里推,可怜的让他立刻就换了衣裳出来了。连去茶楼叫人送信都等不及,竟是直接跑公主府来了。亏得她正好出来。不然岂不是白走了一回。马车里,裴瑾看着简凝通红的明显哭过的眼睛,又看了她额头明显的红痕,眉头皱了皱,“你这额头,是你爹还是你娘?”他说话的同时,简凝也问道:“小舅舅,您急匆匆找我什么事?”她倒是冷静的很。裴瑾忽然有些觉得自己不该来。而简凝也愣愣摸了下额头,看着裴瑾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她额头怎么了?第55章简凝似乎半点不在意,甚至还用手指狠狠揉了揉额头。那红痕更明显了,原只是一点点,硬生生被她弄成了一大片。裴瑾觉得他的关心有些多此一举,只瞧着那原本嫩白光洁的额头突然多了一大片红痕,到底是瞧着碍眼,索性转了视线眼不见为净。裴瑾怎么怪怪的。简凝揉了额头,又去揉眼睛。方才和娘在一块时,她没忍住哭了。这会儿要谈正事,自是不能哭哭啼啼不像样。自觉恢复好了,简凝才道:“小舅舅,您还没说呢,这么急匆匆找我是有什么事?”顿了顿,掀开车窗帘子向外看了眼,又忙道:“我要去见我大哥,咱们路上谈,叫车夫往成国公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