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臣以死进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往里面走,走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停下了脚步,看着没有半分自觉的男人不客气地开口,“世子还有事?”语气里明显是下逐客令了。

寒风吹来,她脑子清醒了不少,回想了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荒唐不已。

“温眠。”江止淮上前几步,俯下身子,压迫感十足,凤眸微敛,语气平缓,说出的内容却难免让人胆战心惊,“你这是用完就扔?嗯?”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温眠身子一颤,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脑子里一片混乱。

江止淮气极反笑,也顾不上身边呼呼作响的寒风,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头与他平视,一字一句开口,“温眠,你既拒绝了我,便不该如此。我不是任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说完,利落松手,头也不回地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身姿挺拔,步履急促。

温眠有些麻木地站在原地,良久,抬头看了一眼开始下的有些大的雪,缓缓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屋子,浣月一见温眠惨白的脸色顿时急了,“小姐可有事?奴婢去唤个大夫来?”

小姐身子向来不好,外面天寒地冻可别真得了病,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因着淮世子在所以没坚持同小姐一同去的。

温眠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不必了,你下去吧。”顿了顿,补充道,“别让嬷嬷知道。”嬷嬷年纪大了,不该让她担忧。

“小姐!”涣月跺了跺脚,满脸不赞同,见温眠坚持,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却也没走远,就在外间侯着,时刻关注里间的动静,做好了一有不对马上冲进去的准备。

温眠等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了,斗篷都没有脱,直接靠在了软榻上,浑身无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之前用完了。

脑海里略过一幕幕场景,有些嘲讽地勾起了一个弧度,是呢,她拒绝了他。

半个月前,江止淮奉命入京走的水路,两人赶巧搭了同一艘船。

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温眠同着涣月出来透个气,不期然看到了站在船甲上的男子,一身肃杀之气,玄色衣袍迎风微飘。

时隔三年,仅凭一个背影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那个三年前护送她一路到青州的人――江止淮。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转身欲避开,不料对方似乎察觉了似的,刚好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温眠干笑了几声,行礼道,“淮世子,好巧。”

男人淡漠地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虽极力忍着,额头也依然有了细汗,就在她撑不住想离开时,对方开口了,无波无澜,“不巧,我知道你在这艘船上。”

哪有那么多巧合,大多是精心算计。算计也是用了心的。

温眠有些错愕,迎上他炙热的视线,下意识低下头。

“我有些话想同你单独说。”江止淮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婢女。

“你先进去。”温眠对着涣月吩咐道,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涣月离开后,船甲上只剩他们两人,江止淮看了一眼离他有些距离的温眠,冲她招了招手。

温眠犹犹豫豫地向他走去,这下不仅是额头,就连手心也有了不少汗渍。

“你怕我?”江止淮淡漠的声线,锐利的目光紧锁住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温眠强制定了心神,抬头扬起了一个微笑,“怎么会,世子是心善之人。”

意料之外的答案,江止淮低低地笑了起来,觉得稀奇,“心善?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将这个词用在我身上。”

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温眠再一次低下了头,强行冷静道,“世子可是有事?”

江止淮看着面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小姑娘,难得有些怀疑,他真的有那么可怕?缓了神色,尽量温和的语气开口,“你先抬头。”

鬼使神差的,温眠缓缓抬头对上他一双潋滟的凤眼,一瞬间迷了心神。

他真好看,这是她当时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海面上风平浪静,船行使得很平稳,这艘船不算大却胜在舒适。因着匆忙回京的缘故,温眠只挑了最快的船,从青州到京城必须经过水路,眼下的时节,船只本就紧张,一开始就没抱包船的念头。所以临时船家要加人时她也没在意。只是未曾想到是他。

“温眠。”江止淮唤了一声,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郑重其事。

温眠咬唇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心口剧烈地跳动,有种心慌的感觉。她这几年在青州是见过江止淮的,只是两人从未真正碰面。

“你已出孝期,我欲让父王去青州向池家提亲,遵循温家规矩,我这辈子不会纳妾不会有通房,只你一个人。你可愿意?”男人的嗓音沙哑却出奇的悦耳,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缓慢清楚。

温眠一怔,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手心紧紧地攥着衣角,强撑着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等她回答的男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世子莫与我说笑。”

少女面色发白,江止淮只觉得心口的位置钝痛,他只看她这番反应就已经猜到了她的回答。眼下最好的办法是顺着少女给的台阶略过这个话题,可这一次,他想让她真真切切明白他的心思!

江止淮微微摇头,将方才的划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末了,还道,“若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可以过几日再给我答复。”

“温眠自知自己蒲柳之姿配不上世子风华。”这是婉拒的意思了。

“你不必急于回答我。”江止淮虽早有预料却还是免不了失望,紧抿薄唇。

温眠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后,说出口的话有些咄咄逼人,“淮世子是否太过草率了,若我没记错,这是我与世子第二次见面。见过两次,世子就谈婚论嫁?”

她不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也深知江止淮不是会一见钟情的人。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江止淮沉声道,眼里有一丝受伤。

向来杀伐果决遇事沉稳的男人下颚紧崩,神情外露,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看着温眠,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与动作。

温眠定了定心神,脸色越发苍白,说出来的话客气又疏离,“我与世子并未有多熟,自然谈不上了解一说。只是,据说世子光明磊落想必不会为难小女子。”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