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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篮球,想来是刚从篮球场跑回来。半蹲下来帮赵逢春捡起地上的书,把球塞她怀里的同时就把练习册接了过来。书高高的一摞,似乎掂着有些重,陈舟皱了皱眉,问道:“几班的?”很少和陌生男生接触,赵逢春有些不知所措,指了指自己的教室,声音呐呐:“高二(3)班。”没再吭声,也没有等她,陈舟抱着一摞书就冲进了赵逢春的班里,身姿矫健地像是一只猎豹。赵逢春看着他的背影发呆,愣了一下才抱着球跟上去。才走到一半陈舟就出来了,迅速接过他的球就迈开大步跑远了。“谢谢。”赵逢春急忙朝着他的背影道谢,陈舟手朝后挥了挥,没有回头。女孩脸上有些红,方才那个男生拿球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乱了节奏。进班以后,老师还没到,班上叽叽喳喳还没安静下来,有女生问刚送书过来的那个男生,赵逢春只摇头说不认识,方才见她摔倒了路过帮忙。话还未落,就被前排女生的的尖叫所打断,练习册落到地上有几本沾上了泥渍。爱洁的女生纷纷上前,看自己的书有没有幸免于难,指责抱怨的语言不禁出了口,落向赵逢春的目光不善。赵逢春连声道歉,幸好老师来了,一个个才散了回了自己座位。赵逢春默默把所有练习册抱回了自己座位,花费了两节课的时间将练习册一本本擦净晾干。有本练习册上有个手印,赵逢春的脑海里不禁又闯入了刚才的那个少年,心头一暖,眼睛发涩。可惜风一样的少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并没有人认识,较为平凡的长相也没激起花痴女生打听的兴趣。学校人太多,赵逢春有意无意地在路上放慢脚步,却没有那个荣幸再见到。然而闭上眼,少年的轮廓却越来越清晰。后来,赵逢春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陈舟。那已经是高考成绩出来后,学校邀请优秀的毕业学子回校演讲,陈舟赫然在列,他考上了H大。赵逢春一眼就认出了常常出现在梦中的那个少年,他戴上了金丝边眼镜,皮肤比记忆里的白了很多,明显清瘦了的脸衬得整个人带着股儒雅风范。赵逢春想,他高三应该很刻苦很用功吧,之前光荣榜上并没见过他的照片,高考却是在全校名列前茅。怪不得她去篮球场转悠了那么多次,都没捕捉到他的身影。因为其中有个很帅气的学长,之前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考上得还是那一届人里面最好的大学,讲座散后女生们都围着他要签名,赵逢春也跟着凑了上去,但是却把纸笔递给了陈舟。陈舟显然是不记得她了,有些意外,但还是帮她签了名,很俗的一句话。字写得很普通,但是非常工整,最好看的就是他的名字。——我在H大等你,陈舟。陈舟,陈舟,从那时候起,赵逢春的梦想就是考进他的大学。但是——场景一换,是在她家后面的破房子里。赵勇神情喜悦,激动地拉起了她的手,“蓬蓬,我跟家里说了,我妈答应咱俩的事了!”眼中没有沾染他的喜悦,赵逢春静静地看着他,问道:“她怎么说得?”赵勇的脸上的笑突然变得僵硬,低头摸了摸鼻子,避开了她的视线,吞吞吐吐。“就是那个,我妈说,你以后上大学的话,去了大城市,就看不上我了,不让你考大学……”第2章赵逢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心里天人交战。明天就是高考,但是她已经好久没去过学校了赵。她点头答应了赵勇,和他结婚,放弃高考。可就算不是为了陈舟那一场莫名的心动,上大学也一直是她的一个梦啊梦。半夜三四点,赵逢春一咬牙,她决定去学校参加高考。赵逢春偷偷起床收拾好东西,给爷爷留了一封信就动身了。村里人都起得早,碰到人就不好了晓。通往县城的公共汽车不路过赵逢春的村子,赵逢春步行了三里地才能来到公路上。然而时间太早没有车,夜深天凉,赵逢春冻得厉害,就沿着公路朝县城的方向往前走,动起来至少不那么冷。深更半夜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过了有人家的村落就是荒地。路边的臭水沟哗哗的响,夜风吹过,不远处的树林里似乎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天色未亮,没有路灯,黑魆魆的一片,只有赵逢春手里不太亮的手电筒。赵逢春害怕,不敢太靠边,见夜里公路上没什么人,就稍微往路中心靠了靠。这条公路很宽,足足能容纳两辆大卡车并行,即使有车过来也不会撞到。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背后有灯光,赵逢春下意识的扭头,灯光刺眼,只见一辆车以飞一样的速度开了过来,汽车鸣了一声笛,声音刺耳,似乎转眼就要撞到自己的身上。脑子里刹那间一片空白,赵逢春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迅速往斜前方跑。“呲——”的一声响,车轮和地面极速摩擦,车子在身后急刹车,就离赵逢春一步之遥。然而令人恐惧的是,那辆车根本没停,路那么宽,车子只要往旁边移一点就过去了,但是车主却是在赵逢春身后就开始发动。赵逢春正跑着,听到刹车声往后扭头一看,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又开始朝自己撞过来,吓得连忙换了方向往另一旁的前方疯跑。但是才跑不远,车子就又开到了赵逢春的身后,她不得不再次转换方向跑往另一边……就这么左左右右地不停换方向,赵逢春拼了命地往前跑,然而跑来跑去却怎么都到达不了路边。那辆车一直在后面紧追着赵逢春跑,时不时地鸣一下笛,提醒赵逢春身后死亡之神的存在。她跑越快车子就跑越快,她累了慢了车子也跟着放慢速度,她刚刚喘口气车子就开始鸣笛提醒,赵逢春条件反射地又开始加速狂奔。赵逢春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她就像是一个供人消遣的玩具,游戏的主人欣赏着她的恐惧,一切是那么地滑稽。一步一步又一步,赵逢春不知道她跑了多远,到最后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干脆转身闭上眼面朝车子,等待死亡的到来。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车子绕过她停到了她的身旁,赵逢春腿一软瘫倒在地。车门打开,出来一个男人,黑暗中看不清人脸。赵逢春抬头死死瞪着面前的男人,然而男人凌厉的眼神一看过来,她就忍不住牙齿打颤。没有愧疚,也没有怜惜,男人走过来踢了赵逢春一脚,冷声命令道:“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