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印证

    不多时，太医果然来了，正碰到几个太监拖着秋白离开院子，跟着的总管一边甩鞭子一边骂：“公主怜你信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敢对公主阳奉阴违？”

    太医不敢抬头，畏畏缩缩地替林霁风把了脉，开了药便匆匆离开了。

    林霁风只是发热，喝了药之后就睡下了，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已经舒服了不少，于是随便套了两件外衫出去透风，夕阳西斜，凉风习习，胸口的浊气吐出来身体轻松了很多。

    晚棠匆匆过来行了礼道：“殿下，长越侯之子，李承越求见。”

    林霁风点了点头：“让他到后院等我吧。”

    皓月宫是三进大院，中间是她的寝殿，后面除了引入温泉水的矮山，是一处还未定下用处的大殿，殿前的空地足够跑马。

    梁帝从前对她严苛又纵容，小孩子又三分钟热度，今天想养马，明天想画画，皓月宫的后殿就是做这些事情用的。

    她顺着走廊溜达，来到一处角落的偏殿，这里由她亲自设计，修出了一间书房。

    不是正殿中看公文做功课的书房，而是铺着软毯，摆了玩具，话本，还有一些做手工的工具材料的地方。

    她找出来一套茶具，在门口燃起炭炉，摆好茶具，烧上水之后，李承越在晚棠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林霁风扭头笑道：“小侯爷来了。”

    “我还未承袭爵位，”李承越说罢才冲她行礼，“来时才听闻公主病了，若是公主身体不适，我可以改日再来。”

    “不妨事，晚棠，你下去吧。”林霁风以手势将李承越请进来。

    待到晚棠离开了，她才问道：“小侯爷前来，可是有事？”

    李承越搓着手指，目光炯炯地盯着林霁风，好像要将她看透一般，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进都城后，听到了一些关于公主的传闻，想在公主这里，求一个印证。”

    “你倒是直接。”

    “我只是认为，与人交往之前，做些了解是有必要的。”

    “我同意，”林霁风放下手中的东西，坐正了直视他，“请问。”

    李承越压下眉眼，声音平淡：“传闻公主生活极其奢靡，性情嚣张跋扈，是真是假？”

    “是假真。”

    李承越不以为然：“公主冷血残酷，嗜杀成性，是真是假？”

    “是真。”

    “公主曾因被当众轻视羞辱而将上一位武状元送入大牢？”

    “是真。”

    “公主荒yin无度，曾在宫中豢养男宠？”

    “是真。”

    “公主昨夜与男宠在御花园行交合之欢？”

    “是……”

    林霁风猛然顿住，抬眸看向李承越，目光逐渐由惊愕转为柔媚：“原来小侯爷绕了这么大一圈，就为了说这个。”

    “那公主是承认了？”

    “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林霁风索性放松了身体，换了个坐姿，一手支着下巴看向李承越。

    “我更想知道，公主打算如何处置我。”李承越说道。

    “我为何要处置你，”林霁风轻笑，“你说出去了，也不过是给我的传闻添上一笔，我又不在乎。”

    “即便我知道，你身后的人是谁？”

    “……”

    林霁风眸中的光亮彻底暗了下去，她抬手沏茶，却没有端给李承越，只是低着头道：“他说了，传出去也没人信的，实在不行，灭口了就是。”

    “那你现在觉得，他会将我灭口吗？”李承越心知自己已经掌握了局势，话语步步紧逼。

    当然不会，长越侯的儿子，岂是说杀就能杀的？

    林霁风握紧了手指，声音有一丝颤抖：“你想要如何？”

    李承越起身，将茶水泼到炉中将炭火灭了，然后用力拉起林霁风往后走了两步将她压到了地上，林霁风体内还插着那粗大的玉柱，被他这样这样拉扯，柱体在软rou中一通乱捅，疼得林霁风几乎要哭出来。

    她呜咽两声后眼中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半是害怕半是难过，她对上李承越的眼睛，后者埋在阴影下的眸子闪烁着林霁风在这宫中任何人眼中都没见过的锋芒。

    “既然他可以，那我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