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小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高人送给我的金疮药,这样,你去找了出来,然后送去书肆。”

琉璃听听风声渐大,问:“现在么?”

祖公略道:“嗯,就现在,交给一个叫善宝的姑娘,然后今晚你就留在那里罢,帮着照顾善小姐,过几日再回来。”

书肆?姑娘?琉璃浮想联翩,也不多事,上炕,从屉子里翻了出来绿色的小瓶,用帕子擦干净上面的浮尘,揣在怀里,回去自己房里披上斗篷,去后院管司牲口车辆的老冯要了车,自己驾着,就急匆匆的赶去书肆。

风雪没有停歇之意,琉璃到时,白金禄正把李青昭逗得哈哈大笑。

善宝敷药后,血慢慢凝滞,痛却越来越明显,只是咬牙挺着不敢吱声,怕母亲心疼,白金禄看在眼里,故意说些笑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善宝没笑,笑的是李青昭。

这时福伯过来说:“姑娘,我家二少爷派琉璃姑娘来看你。”

善宝正伏在赫氏怀里,侧头看看福伯,发现福伯身后立着个年轻的姑娘,眉清目秀,更是慈眉善目。

琉璃过来朝她屈膝一福:“是善姑娘么,二少爷让我拿这个给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那绿色的小瓶子,递给善宝。

赫氏接了举给善宝看,善宝的心却忽悠一下,见那玲珑剔透的瓶子上写着三行黑色的行楷——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这,说的是一个男人思念一个女子,他祖公略这是想干嘛?

第三十五章我心上人是我表姐

善宝十二岁时,因看多了江湖,就梦想着去闯荡江湖,可是舍不得疼爱自己的父母,因此一直未能成行。

某天她背错了个药方,这意味着用药不当,身为医者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父亲罚她面壁思过,她终于逮着出去闯荡江湖的理由,于是毅然而然的离家出走。

在外面逛荡一天,不知道江湖在哪里,最后饥饿难耐,溜进卖熟rou的铺子偷了个猪腰子,躲在墙根刚想吃,却发现旁边有个男人正仰头看墙上的官府告示,上面说悬赏五百两银子缉捕个杀人凶犯,而那男人的样貌与告示上的画像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人便是杀人凶犯。

她大骇,待那人猛然回头看她时,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将手中的猪腰子打了出去,那人身手敏捷轻松接到,以为是暗器,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很香,大口的吃了起来,随后一把抓住她,问:“天黑路滑,你个小姑娘为何不回家?”

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战战兢兢道:“我、我找不到家了。”

那人就说:“我现在是穷途末路,本想多杀一个赚一个,却没料到你对我这样好,自己饥肠辘辘,还把猪腰子给我吃,人间自有真情在,这样,你告诉我住址,我送你回去。”

于是,那杀人凶犯真把她送回了家,还是一路背着送回去的。

一个猪腰子引出一场误会,而今天,一个瓶子亦引出一场误会,当初祖公略收下那高人赠送的金疮药,回家后随手交给琉璃保管,日子久了已然忽略上面的那首情诗,至于这情诗缘何写在装金疮药的瓶子上,恐要追溯很远,这与本书无关,也就不赘言累述。

这首诗出自,当初那个摇头晃脑好老好老的老师为善宝讲述时,特意跳过这些情爱的篇章,善宝问他为何不学诸如“君子好逑”、“所谓伊人”、“与子偕老”等等篇章,好老好老的老师说:“那些,那些都是哲学范畴,而哲学,不是你这个年纪该学的。”

堵不如疏,老师越是不敢涉足的善宝越是好奇,于是自学成才,八岁即知道与书生约会需要去后花园,与大侠幽会需要去客栈,男女简单的勾勾手不会生小孩,生小孩需要入洞房,至于入洞房以后的事情,江湖传说里没说,她又不知道了。

对于绿色小瓶子上的这首诗,善宝再熟悉不过,她暗暗想,祖公略这厮想趁火打劫,上演了出英雄救美,便以为故事发展下去必然是两情相悦接着是百年好合,戏里书上可都是这样唱的写的,她有心不收金疮药,对琉璃又无法解释,于是默默收下,再做计议。

琉璃遵从祖公略的吩咐,留在书肆照顾善宝,也多亏了她在,赫氏和李青昭都是一贯的别人伺候她们,她们却照顾不好善宝。

寒夜漫漫,疼痛加剧,善宝怕母亲担忧,硬是忍着不吭声。

“二少爷说,这瓶金疮药是西域某个高人相赠的,姑娘何妨试试。”琉璃搬了张矮矮的小杌子坐在床边。

善宝趴的脖子酸痛,侧头都是极其困难,嘴巴扣在枕头上,含糊不清道:“可以买椟还珠吗?”

琉璃没听清楚,问:“姑娘说什么呢?”

善宝道:“那瓶子翠*滴,成色极好,如此名贵我断断接受不得,不如你明儿拿回去给你家二少爷。”

琉璃噗嗤笑了:“二少爷说那是玻璃不是翡翠,所以名贵的是里面的金疮药不是瓶子,听说那药厉害着,抹上,不出百日伤疤全无,姑娘不想试试?”

善宝欠起脑袋:“哦,这样啊,那就姑且用来试试。”

琉璃说了声好咧,就亲自动手,重新把善宝的伤口擦洗干净,涂抹上金疮药,其间又出了很多血,善宝见她做这一切驾轻就熟,且作为女孩子没有被吓得一惊一乍,很是奇怪,问:“你经常做这样的事吗?”

琉璃边给她缠绷带边道:“有几次,二少爷受伤,起初也是看着伤口吓得双手直抖呢,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善宝问:“你家二少爷经常和别人打架?”

琉璃道:“怎么会呢,二少爷实乃谦谦君子,至于为何受伤我也是不知底里,他不说,咱们做奴才的,当然不会多问。”

善宝想,这个二少爷还有些神秘,就像那个神秘的胡子男。

心思又飘去了长青山……

琉璃说的果然不错,金疮药起了效果,善宝疼痛减轻,只觉伤口处有些麻有些灼热,即使疼,也是在能忍受的范围内,慢慢竟也能睡着。

天蒙蒙亮时,她迷迷糊糊的感觉有*辣的气息拂拂,睁眼,偏头,是白金禄,正含情脉脉的看她。

“还痛不痛?”

白金禄近到床前,从怀里抽出条帕子来擦善宝额头细密的汗珠。

风雪肆虐,福伯特意在善宝床前多加了个泥火盆,那炭火一晚上都烧得通红,屋里有些闷热。

“你擅闯女子的闺房,不成体统。”

善宝抬手推开他的手,帕子熏多了佳楠香,呛鼻子。

白金禄笑了笑,太瘦,骨骼突出,脸上仿佛覆了张人皮面具,他更加放肆的在床边坐了,道:“不怕,倘或你因此而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