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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殷徽真被他给气跑了,季淳连忙向他追去。见着这两位小郎的身影,卢皎无奈地轻笑着摇了摇头。只不过对亏了季淳和殷徽的这一番打闹,这才让卢皎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他忍不住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来。而这时,御书房内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两位爱卿,依你们之见,太子大婚该如何cao持啊?”皇帝看向下首的荀珏和季相问道,嗯,光是看着这两位爱卿就让朕一阵舒心啊。因此皇帝时常将荀珏和季相一起召过来议事,毕竟这两位看着就赏心悦目得很。“陛下,依臣之见,可循旧例。”荀珏当先站出来对皇帝建言道。只是他这话里的意思却让季相忍不住蹙起眉头来,旧例?本朝刚立太子,皇帝也不是从太子上来的,这旧例可不就只有崇德太子大婚之时吗?“陛下,臣以为,此事应当着太常共同商议,另拟条程。”季相深知皇帝必不会乐意见到任何和崇德太子有关之事的,因此他当即说道:“太子大婚乃是大陵久违的大喜之事,怎么能委屈他遵从旧例呢?毕竟如今的大陵在陛下的治理之下更为繁华,太子大婚一事上也可更为盛大一些。”皇帝本来也正是在为这事儿烦心,他的确是如季相所料一般不愿意见到任何和崇德太子能够扯上关系之事,因此才会找他们过来商议。季相此言可真是说到皇帝的心坎里了,尤其是对他功绩的肯定和赞扬,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皇帝高兴得了。“陛下,太子殿下大婚的确是国之大喜,尤其是濮阳经此大难更需要储君安定人心。只是,正因为此次濮阳元气大伤,在殿下大婚一事上才没有多余的财力铺张,因此臣属意遵循旧例。”在皇帝还未出声赞同季相之前,荀珏再次站出来打断了皇帝心中想要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皇帝心中所想,只是他必不会让他如愿的。必会让与崇德太子相关之事慢慢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唤起他们对崇德太子的记忆。“陛下如此体恤百姓,连在太子大婚一事上都不愿铺张浪费,百姓们必会体察陛下的一番心意,对陛下更为崇敬爱戴的。”荀珏这话同样说到了皇帝的痒痒处,让他听得很舒心,因而皇帝现下有些为难了起来。“两位爱卿所言,皆言之有理。”第133章良缘皇帝沉吟了一会儿才如此说道,显而易见的他一时之间在这件事情上难以决断。“陛下,臣以为,陛下爱民之心并不必非得在此事上才能体现出来。难道陛下一直以来不都是以此来标榜自身的吗?濮阳百姓怎么会感受不到呢?”皇帝亦是被季相这话给说得龙心大悦,朕之爱民之心的确是自登基以来便如此啊。“陛下自然是爱民如子,百姓心里也深知这一点,只是在濮阳百姓经此大难之后,若是陛下再出来以身作则表明与百姓同甘共苦之心,想必陛下的威望必会达到鼎盛,大陵历任先帝都不可比肩。”荀珏眼看着皇帝就要被季相给说动了,他也再次对着皇帝出声道。听闻荀珏此言之后,皇帝的呼吸都微微急促了一瞬,实在是荀珏画出来的那个大饼大美好对皇帝太具吸引力了。皇帝本来就为自己的嫡子叛逃敌国之事感到丢脸之极,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如是此举能够消除东陵王那件事情带来的影响,并且提高皇帝的声望的话,皇帝是绝对很愿意去做此事的。季相也深知这一点,他心感不好,转身看向荀珏却轻笑道:“大鸿胪未免言过其实了,圣上之威望早已经鼎盛,何须此举?”季相笑得甚是淡然优雅,丝毫看不出火气和不渝,仿佛就是在和荀珏闲聊一般。荀珏亦是回以风轻云淡一笑:“总是有益无害的,季相又为何极力反对呢?”事实上不仅仅是皇帝,就连季相也不想有关崇德太子之事再被人忆起,毕竟当年那位太子的确是深得人心。然而季相在荀珏这样的问话下从容雅淡,丝毫不显慌乱:“本相只是深觉旧例不吉。”季相此言一出,皇帝心头也是一凛,遵循被废的前太子之礼的寓意,的确是不太好。本来先前皇帝被季相和荀珏两个人的话给说得心花怒放的,或者是说有这么两位美郎君言吐芬芳地恭维他,让皇帝甚觉享受。然而渐渐的,皇帝就觉得自己消受不起了。毕竟这不是乐大将军与季相针锋相对之时,最起码那时气氛是剑拔弩张。然而此刻两位同样惊为天人的郎君笑意盈盈甚是美好,言谈更是文雅轻柔,只是那话里的意思皇帝的怎么听都怎么不对味。要是乐大将军那时,皇帝只需要一个瞪眼过去,就让他消停了。然而此刻,对着这样两位的丝毫不见硝烟和争端的爱卿,实在是让皇帝束手无策,都怀念起乐大将军的好来了。“季相此言差矣,子不语怪力乱神。更何况,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有陛下真龙庇佑,何必忌惮如此呢?岂不是显得…..”荀珏话未说完,他转身看向了皇帝,他的未尽之意皇帝自然是懂得的。如此畏惧一个被废的前太子,岂不是显得怪异,这里面不是有什么供人说道吗?“哎,大鸿胪何出此言?本相以为,”“好了!”季相话还未说完,就被一直瞪眼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皇帝给大声打断了。皇帝本来想说闭嘴的,可是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位郎君风姿如此出众,言谈更是文雅,如此自己如此反倒是显得粗俗不堪。皇帝将自己到了喉咙里的话给压了下去,再次怀念起乐大将军的好来了。皇帝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此刻见着两位姿仪甚美的笑脸就头疼,果真是不好消受啊。“此事容朕考虑一番后再议。”皇帝都如此说了,荀珏和季相都行礼道:“是。”只是低头的瞬间,两人的眸子对上了,彼此眼中都满是深意和忌惮。“大鸿胪后生可畏,可真是让本相折服啊!”出了御书房之后,季相停下来对着荀珏朗声笑道,似乎是对他很赞赏。“季相过奖了,比之季相,珏自知不如远矣。”荀珏对季相笑得谦逊,丝毫没有之前在御书房里的出言反对之态。“不,本相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将人看走眼过,大鸿胪可是第一个让本相感觉如此棘手的人啊。”“如此,珏深感荣幸!”两人相视一笑,在外人看来实在是美得可入画,然而掩盖在那令人心折的笑容之下的皆是满满的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