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白发糟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么自己做主?”

“梁伯母说怀家好...”

屠铁匠更怒:“那女人从江湖迈进朝堂,老子看是得意忘形,忘了当年是三人出生入死才换来的名利富贵!他们真把自己当龙种凤种,坑死你了!还有谁欺负了你,屠叔叔全部给你出气!”

后面喊杀声响起,火光集起。

“贼人停下!竟敢盗窃官衙,劫走犯人!”

夜风扫过脸,金秋慌张,“屠叔叔,你还偷东西了?”

屠铁匠道:“乌金剑是老子的心血,老子认准是谁就是谁的!现在安静,受伤再开口,屠叔叔要打鹰犬。”

金秋抱紧屠铁匠,屠铁匠抽乌金剑,衙门门前跳出三个捕快拿刀逼来。

其中一人是捕头,喝道:“越狱罪加一等,放下犯人!屠铁匠,铜钱馆霍来霍寡妇是不是你杀的?”

屠铁匠大声道:“是老子!”提剑便砍,金秋惊恐哭道:“放下我,屠叔叔...你...你去求寒家...”

“他们谁还想得到你?”屠铁匠气道,“咱们靠自己过活,顶天立地,你爹可曾靠过别人?他寒辛寒钰是个什么好东西,要他们假惺惺恶心咱们!”

刀光剑影一闪,屠铁匠一剑劈断两把朴刀,捕头退后嚷道:“去招弓箭手!莫让他们跑了!”

屠铁匠骂声娘,翻身跳过墙。

后面火光和喊声一片,屠铁匠背着金秋狂奔,气恨得甩了自己一巴掌,“要不是因为你们娘俩跟着寒家搬到银州,我还在屠狗巷里打铁快活!天下不是非他们寒家才是好地方,金秋,你爹以前在汤城屠狗巷里当屠户,从小罩着我一起打走来屠狗巷搞事的混混,后来他拜师学武,我只喜欢打铁,就跟战哥分开。他往后成了黑刀金战,娶了你娘,屠狗街的有间老房子,就是你的老家,你爹留给你的!战哥——”

金秋听得温暖而泪崩,屠铁匠也是红了眼睛。

这时一声锐利风啸划过金秋的头发,在屠铁匠脸上割出一道口子。

屠铁匠恶骂一声,放下金秋,拖着她闪进一间暗巷。

全城喊捉人,调动出官兵,一个官兵拿着火把骑马奔过,屠铁匠飞射出乌金剑,那官兵被击中应声倒地,马大声嘶鸣。

屠铁匠把怯弱的金秋推上马,抽回乌金剑坐到金秋后面,把她护在怀里驾马狂奔。

“逃犯在那!”

“凶犯快束手就擒!不然便杀了你们!”

箭呼啸而过,金秋极是害怕,屠铁匠一手拉缰绳,一手挥剑去打箭矢。

城门就在前面,已经有官兵守在门口,闭上城门。

屠铁匠拉金秋跳下马,拿剑在马屁股上一刺,马惊痛发狂朝官兵冲去,官兵大乱。

金秋吓得只会哭。屠铁匠拿剑杀人,逼迫住看守开城门,后面已经有人追来。

追兵放箭,屠铁匠踢开拉城门的人,他大吼一声,满面通红青筋鼓起,用双掌强推开城门。

金秋看到屠叔叔身上中了几箭,她突然也站不起来,被人射中腿。

城门刚开出一人缝隙,屠铁匠一个健步转身回来,抓起金秋,一同挤了出去。

金秋闻到血味,屠铁匠抱着她喘气,在郊外奔跑,不再说话。

暗夜里除了星空便处处漆黑,只听到风声与虫鸣。

金秋不知正在去哪里,前方拐出来一道火点,是铁匠的邻人举着火把,手上牵着一匹瘦驴。

屠铁匠看到瘦驴怒道:“就这?”

邻人道:“我要是有钱,跟你住一块?”

屠铁匠哼一声。

邻人道:“你的铺子给我了?”

屠铁匠咧嘴笑:“什么好东西!拿去。”

邻人说:“还有一头驴。”

屠铁匠说:“不用了,你牵回去养肥吧。”

金秋恐慌,闻着那浓烈的血味不是光从她腿上来。

邻人走近拿火照他,“老屠你...”

屠铁匠一掌风拍灭火把,“滚!”

邻人站了一会儿,慢慢又点起火把,走回贫民的居处。

“屠叔叔...”

屠铁匠把金秋放到地上,扯掉她身上一截袖子让她咬住,他从瘦驴行囊翻出火石和药粉,点火照亮金秋的腿,以乌金剑划开箭伤,抽箭出来,拿火烧过伤口,洒上药粉。

屠铁匠包扎金秋的腿,金秋只是汗如雨下,一声未吭。

屠铁匠说:“你又不是江湖儿女,怎么能忍的?”

金秋摇头,屠铁匠默然,狠狠打自己一巴掌。

金秋说:“不,不,只是掉孩子的时候...都痛过了。”她拿起药品:“屠叔叔也用药,我给你涂。”

屠铁匠笑起:“没用啦,屠叔叔陪你走一程。”

金秋怔住,眼泪落下去,屠铁匠把她推上驴背,牵着驴拐上荒野小道。

屠铁匠举着火把在前面,金秋看着他背后几把流血的箭,其中一个就在心口处,金秋本以为自己已经难得再哭了,这时哇的流泪喊道:“屠叔叔,我跟你一起走,去见我爹娘。”

屠铁匠说:“胡说。”

他哑声道:“金秋,屠叔叔一辈子随心自由,快意得很,活得值。不受骗,就自由了。”

他脚步变慢,停在一棵树下,倚着坐下。

金秋爬下驴,跟着爬到屠铁匠身旁,守在旁边。

屠铁匠说:“小金秋,拿剑给我看看。”

金秋抱来剑,屠铁匠抚摸乌金剑,骄傲道:“我老屠这辈子做的最好的剑,就是这把。管他世人识不识货?”

屠铁匠一阵长笑,笑声熄灭,人再也不动了。

☆、第十章

银州的富丽远去,度过奔腾大河,转入幽翠山川,远远跟随茶马队越过山路,经过鸡鸣狗吠的村落,再到安宁清贫的县城。

金秋牵着瘦驴,抱着方方正正的大包袱,一瘸一拐的走进幽深的巷子。

春日柳絮四处翻飞,瘦驴接连打着喷嚏,金秋摸摸它的头,下驴走进巷中。

前方倏然开阔,菜市rou铺豆腐坊,货郎吆喝着背着货担行走,小儿拖着鼻涕跟在后面望着糖人玩具拨浪鼓,胭脂摊子卖着便宜也并不精致的妆粉花黄,壮实的汉子背着磨刀磨镜的担子一路叫问,邻人各自劳作,也各自认识。

金秋看到豆腐店的老板娘和杀猪的大汉正在说笑,她对陌生男人怀有惧怕,绕过大汉紧张的问老板娘,“jiejie,金战的房子在何处?”

老板娘和屠户都转向金秋,屠户一拍油腻的大腿,先开了大嗓门道:“金杀猪的房子?我用的这个就是他的摊位!”

金秋听到男人说话像吼,便想起怀熔骂她揍他的样子,不由瑟缩不安的攥紧瘦驴的绳子。

她只问那卖豆腐的女人:“我是他的女儿,他的房子在哪里?”

屠户见这女人不理他,愣愣的摸了摸油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