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小先生请赐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2

    珠一脸莫名,不知五郎这般模样,所谓何来?

七娘看五郎一眼,又问阿珠:

“可说是什么病?”

按理,侍妾抱恙,正房娘子是不必理会的。若真要理会,还抽不开身,必是极要命的病了。

阿珠摇摇头:

“钏儿来得匆忙,我还不及问,她便赶着回去了。想来,不是小病。”

五郎闻言,猛退后一步,恰撞上身后花树。

霎时落英缤纷,乱红飞过天边去。

七娘垂眸,思索半晌,方打发了阿珠去。

她又看向五郎。只见他神色空洞,眉头拧成一片山川。

七娘上前一步,有些担忧:

“五哥,可还好?”

五郎一声短促的叹息,道:

“不好的,是她。”

七娘无奈。

五哥与卞大娘子之事,七娘也是一路看过来的。虽不是十分明白,倒也能懂个七七八八。

她只道:

“五哥只管的为她伤神,可记得,当初是她负了你!”

五郎嘴角微挑,神色中却不见笑意。

“七娘,”他道,“若有朝一日,陈二哥负你,你便会放得干干净净,再不为之伤神么?”

七娘一怔。

她会么?她不知道。

她别过头去,不看五郎,一面道:

“五哥莫拿我说事,这不同。酿哥哥是位君子,而卞红菱……”

卞红菱,可是个风月场上,常来常往的妓儿啊!

从前,七娘与她虽也结交过。可到底是泛泛之交,也总不会将她当作姊妹来看。

“不同么?”五郎叹了口气,“或许是不同吧!”

“五哥……”七娘拉着他,正待相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五郎甩了甩头,道:

“你既不肯问,我自己问去!”

才说罢,五郎便是一副要有的架势。

七娘猛然一惊,忙追上去:

“你要问谁?”

五郎只不答。

七娘趋步跟着,又问:

“你要问谁来?”

他总不能去问谢菱,那也太怪了些!

五郎忽而顿住,猛地回身。七娘紧紧跟着,险些撞上。

只听五郎道:

“问赵廷兰!”

赵廷兰?

七娘一瞬瞪大了眼,唇齿轻张,一副吃惊模样。

五哥是疯了么?赵廷兰如今可是卞大娘子夫婿,一问他,岂非是五哥不占理了?

觊觎他人之妇,本就是极不体面的。何况谢府这样的人家!

“五哥!你冷静些!”七娘拦道。

“我要问!”五郎气性也上来了,又道,“我要问问他,为何娶了她,却不待她好?为何任由她重病?为何任由鲁国公府苛待?”

七娘咬着唇,神色有些为难。

她看了五郎一眼,道:

“五哥,那,算不得娶。”

卞大娘子不过是个侍妾,又如何能用“娶”字!

五langxin下一沉。

旁人眼中,她不过是个物件,又如何会珍视?如何会好生待她呢?

可自己能好生待她么?似乎也不能。

五郎一时有些颓然。还是问一问吧。

问了,似乎也是无用,什么也不会改变。他终究不会为了一介妓儿,忤逆父母,令族中蒙羞。

况且,是她先负了他。

不过,还是问一问吧!

他只拖着步子,显得无助又彷徨。

“谢润!”七娘忽将他唤住。

“你别去问!”七娘紧紧拽住五郎,“你这一问,岂非正了她不贞之名?便是没事,也问出事来!她寄身鲁国公府,日后哪能有好日子过?”

七娘的话,直戳在五langxin口。

他一位小郎君,这样的利害,自然不大能想到。

☆、第二百四十三章伤春怨1

七娘瞥五郎一眼,道:

“五哥别急,是否重病,也不过是咱们胡乱猜的。说不定,是菱儿心好,小病也照料着?”

五郎立在那处,一动不动。

眼下,也只得这样想了。

其实,就算鲁国公府有心苛待,又与五郎什么相干呢?

他忽忆起从前种种。那样的过往,如梦似幻,太美,太美了!

直到在坠花楼前,他被生生赶出,才恍然大悟,总明白了何为薄情。

可如今,怎么又作一番痴态呢?

五郎深吸一口气:

“罢了!我这几日,也是太闲,竟没来由地想她的事。苛待也好,大病也罢,总是她自己选的,与人无尤!”

他顿了顿,又叹道:

“左右,我与她,是不应有甚关联了。”

七娘却依旧不曾放下心来。

五哥的转变,也太快了些。从小到大,他嘴上越是不在意,心里的郁结,便埋地越深。

“五哥,”七娘道,“你别这样。”

她又垂下头,似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道:

“大不了,我再替你去问一回?”

五郎摇摇头:

“算了。你说得对,是她先负我,我又何必不识抬举?”

七娘看向五郎,见他神色如常,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五哥能如此想,确是再好不过了。”她道,“负心之人,何必再以真心相待?五嫂蕙质兰心,待五哥极好,举案齐眉,岂不比成日悬心的好?”

只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五郎点点头,不置可否。

且说他回到房中,待何斓还如从前一般亲热,功课也更上心些,却再不提卞大娘子。

何斓自是高兴,只当是七娘的功劳。

平日里见着,总忍不住道谢。只说,到底是一处长大的,还是七meimei有办法。

七娘只讪讪笑笑。

时至夜里,鲁国公府早早掌起了灯。

谢菱拥着灯火,也不做刺绣女工,却是认真看起账本来。

从前在闺中时,她常跟着陈姨娘出入,现下倒派上了用场。

前日吕氏生病,谢菱帮着理了几天事。虽未弄出什么大成就,到底是井井有条,很是周全。

鲁国公夫人见了,颇为赞赏。只说比吕氏与秦氏都强。这才又让她接着管家。

其实,这本是谢菱意料之中,早晚的事。

吕氏温吞优柔,秦氏外强中干,连老爷们养外室亦管不住,又如何管这偌大的鲁国公府?

夜里看账费眼,钏儿又多掌了几盏灯来。

她见谢菱辛苦,只劝道:

“娘子且歇一歇吧!自午后起,便看到此时。婆子媳妇们来回话,还是用饭时听的。这般熬下去,怎么了得!”

谢菱笑了笑,道:

“这都是从前的旧账。我初来乍到,可不是要紧快看了!你当那些婆子媳妇,都是好相与的?她们看我年轻,惯了的轻狂。若非我记着旧账,还不知被她们如何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