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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官场浸yin了近四十载的权重者,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无法言喻的压迫感,甚至比商少君更甚,只是站在他眼前,都能让人无所适从。“他既是你未婚夫婿,你当真不知他姓谁名甚?”柳轼突然在她身后追问了一句。白穆身形一滞,转身道:“大人应该早便查证过,当真不知。”柳轼透着精光的眼微微眯起,白穆再次转身,施施然离去。***冬日的阳光明艳起来,就透明得仿佛没了颜色,照的银白色的积雪几乎伤人双眼。就在这样一个明艳的早晨,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城。一路人声鼎沸,风光无限。碧朱本还满心期待能重见当年入宫前那些常去光顾的小店,掀起车帘的一角一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惊得兴致全无,直至出城走出许远,见人烟稀少,风景甚好,才打开了车窗。“宫外的空气都是甜的啊!”碧朱幸福地深吸了一口气。白穆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走神。“娘娘,您有什么不开心吗?”换在从前,碧朱早就喊着“阿穆”戳她几戳了,但此时马车内不止她二人,还有太后的“眼线”莲玥。但碧朱的这句话还是让白穆回过神来,怔忪过后摇头道:“没什么。”碧朱不满地扫了莲玥一眼,有她在,说什么都不方便了。莲玥本在二人对面坐着,此时起身,弯腰关起车窗道:“娘娘怕是被冷风灌着了,奴婢看,还是关上车窗较好。”碧朱想要拦住,欲言又止。白穆也不多说,干脆倒在了榻上。难得一次的出宫,她该高兴的,可着实轻松不起来。这几日她都在盘算自己身上的任务。太后让她给商少君找女人回去,说不定已有安排,只需她不加阻拦,这个不难。难的是柳轼让她偷裴瑜的令牌。裴瑜此人,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当年入宫前夜,他随着商少君将她堵在城门口,一张脸冰冷得跟城墙似得,这一年在宫中偶尔遇见,也只是依例行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不消想都知道,极难亲近。她不会武,又与他没什么交情,何以在他那里偷到那么重要的令牌?更何况裴瑜是洛家的人,她身为柳丞相的义女,稍稍露出有意接近的念头都会让人起疑。白穆为这件事纠结了几日,这会越想便越觉得头疼,不知不觉中睡去,但又睡得不安稳,似乎做了许许多多的梦。梦里见到令她魂牵梦萦的男子,对着她笑说:“阿穆,我和你的命绑在了连理树上,再也分不开了。”她哭着奔过去抱住他,“阿不阿不,你回来了!”梦里见到母亲慈爱地抚着她的脑袋,“穆儿,不是不让你出门,是怕你会遇到危险。”她伏在母亲的膝头,仰首道:“可是我和阿不就要成亲了啊,我们得去都城买件最最好看的嫁衣!”梦里见到父亲惊慌失措地推开大门,拉住她的手带她往外走,“傻丫头!丞相的义女是那么好做的?我带你走!”她固执地不肯离开,“爹爹,他说做他的义女就帮我找他。爹爹,我要在这里等他!”梦里她一会哭,一会笑,执着地等着一个人,就像这一年她在做的一样,等那个人再次出现。似乎梦里还听见了碧朱的声音,她喊她“娘娘”,说:“娘娘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御医御医!玥姑姑你去禀告皇上!”接着她又迷迷糊糊地做了几个梦,直到一句嘲讽地低笑,将她彻底从梦中拉出来。“爱妃还真是会给朕找麻烦。”白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商少君打横抱着,满鼻的龙涎香。他们不知何时到了一处客栈,随行御林军列队站着,商少君抱着她正上楼。虽然有些无力,白穆还是轻轻笑了笑,道:“皇上待臣妾如此厚宠,不到明日,满朝文武包括丞相大人便该听闻了。”“爱妃还真是看得透彻。”商少君的声音透过胸口低低传来。白穆又笑:“谢皇上盛赞。”“或许朕是真心担忧爱妃的身体呢?”“皇上您真幽默。”白穆抬眼,正好看入商少君的眸子里,写满了温柔与笑意,眼底深处,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作者有话要说:貌似JJ没前两天那么抽了?留言比前两天多~嗷,每天看你们的留言是最开心的事了,嘿嘿~要继续给力啊!☆、真假恩人(二)御医替白穆把了脉,说是路途劳累,贤妃身子娇弱,不太习惯马车,且天凉受了寒气,好生休息一晚吃几副药便好了。本是累极,吃了药后又昏昏沉沉,白穆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碧朱见状,笑吟吟地对着同样守在床边的莲玥低声道:“玥姑姑,要不你去外面守着?我家小姐一直就这个习惯,生人看着不太睡得着。”莲玥虽不过二十五岁,却在宫中待了近十年,一脸的从容老成。听碧朱这么说,也不反对,点点头对着白穆行礼便退下。碧朱一见她出去便拖了鞋袜往白穆床上钻。“阿穆,你又梦见他了?”碧朱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白穆垂下眼睑。“幸亏他叫什么‘阿不’,你在梦里也就是不啊不的,否则玥姑姑可全听了去!”碧朱低声道。她与白穆是在宫外认识,在她成为柳轼的义女前便是好友。她几乎知道白穆所有的过往,知道她有位未婚夫婿,甚至她们的相遇相识,也是因为白穆到都城来找他。“阿穆,你跟我说说你为何叫他阿不好不好?”碧朱凑到白穆身边笑嘻嘻道。“因为我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最喜摇头。我便干脆叫他阿不了。”白穆似乎见到了那人就在她眼前冲着她摇头,两眼一弯便笑了起来。碧朱暗暗松口气:果然,只要说到他阿穆就会开心……“像这样?”碧朱皱起眉头,故作审视地看着白穆,沉着声音摇头道:“非也非也,阿穆你这个笨蛋,又错了!”白穆见她那搞怪模样,“噗嗤”笑了出来。“阿碧,有你真好。”白穆一手抱住碧朱,靠在她肩头。深不见底的后宫里,暗不见光的宫廷里,有这样一个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朋友,真好。“哎……都怪我不好。”碧朱叹了口气,低头再看白穆,却见她呼吸渐渐沉重,正在睡去。白穆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碧朱已经不再。她整个人都清明许多,躺在榻上听见客栈下面隐隐传来的谈笑声,竟有些久违的温暖。这样熟悉的热闹,入宫之后就不曾见过了。她出了一身汗,找了件衣裳换上,再批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