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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态。

    虽然林嘉嘉这样说傅琨，但樊迟内心是不太相信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也许他们只是玩得稍微过火了一些。

    他的朋友圈子里也有热衷于性虐游戏的，你情我愿，哪里有严重到“死”的程度呢。

    所以第二天，樊迟仍然是将林嘉嘉送了回去。

    “师兄。”林嘉嘉下车前问他，“你不信我是不是？”

    樊迟沉默，他不知怎么回答。

    林嘉嘉拿出手机，拨通樊迟的电话。

    “别挂断电话。”她说，“听到我喊救命，要来救我。”

    樊迟点头，行，就当是以防万一。

    他将林嘉嘉送到公寓楼下，又觉得不太放心，同她一起上楼，她去敲门，他则进了消防通道，连上耳机，点了支烟。

    “嘉嘉。”傅琨的声音，“你爱我吗？”

    果然是闹别扭吧，樊迟想，多大人了还爱不爱的。

    “你还要我怎么爱你？”林嘉嘉说，“爱是有底线的。”

    林嘉嘉的爱还不够明显吗，樊迟吐出烟圈。

    随后是耳机里传来的细细簌簌的响动，樊迟有点拿捏不准，不确定是什么声响，也不好贸然过去敲门。

    “傅琨，你别这样。”林嘉嘉恐慌地说，“别这样…救…救……”

    像是有东西被推倒在地的闷响。

    樊迟听到关键词了，于是冲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林嘉嘉刻意没有把门关紧，总之，他推门进了公寓。

    他先是愣住，而后迅速反应过来。

    是这样，如果你看到一个人以上吊的姿势挂在绳上时，你也会迅速反应过来该怎么做的。

    樊迟冲过去抱着林嘉嘉的腿，将她往上顶，但不好弄下来，她的手被扎带捆缚在身后，她自己完全使不上力。

    而傅琨呢，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他们挣扎求生。

    他把林嘉嘉从绳索上弄了下来，好在吊上去的时间短暂，她没事，不过被吓得不清，抖如筛糠。

    他怎么把她弄上去的，樊迟这才心有余悸环顾四周，定滑轮在天花板上，一边是绳索套，另一边固定在地上。

    林嘉嘉稍微缓过来以后，借着樊迟的力气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傅琨面前，甩了他一耳光。

    “离婚吧。”她说。

    傅琨眸光幽深，抬手轻轻摸着被掌掴的脸，嘴角噙着一丝丝有些疯狂的笑意，是樊迟从未见过的样子。

    ——

    再之后呢，樊迟恍惚，再之后是他和女伴关系的结束，和林嘉嘉关系的开端。

    他们结婚了这么久，林嘉嘉竟然仍未经人事。

    那段时间樊迟有过幻想，比如他们若是能顺利离婚，他其实很愿意顶替傅琨那个“丈夫”的位置。

    还没等到他有机会，傅琨便带着林嘉嘉的父母找上了他，确实是尴尬的，他的房子里已然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了。

    阳台上挂着的衣物，随手扔在玄关柜上的避孕套，他脖子上的吻痕，无不昭示着……他这个同门师兄，对他师弟的妻子做了什么。

    哦，对了，他们的导师是嘉嘉父亲的同门。

    一个在学术界备受尊重、很有威望的大拿。

    他不允许他的女儿在“出轨”以后，还要求离婚。傅琨毕竟也是他同门的得意门生，顾及脸面，无论嘉嘉如何表示过不下去了，甚至傅琨表示可以接受嘉嘉要离婚这个选择，他都咬死了不同意。

    傅琨怎么说来着？

    就是那套说辞，说他身有残缺、家境一般，本就配不上嘉嘉，什么也给不了她，离婚了嘉嘉一定能够遇到更好的人，说到这，傅琨还将目光投向了他，他顿时如坐针毡。

    这番劝说，反倒更是让嘉嘉父母心疼了起来。

    离婚便就此悬搁。

    ——

    傅琨坐回沙发上，闭眼感受着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的yin靡的气味。

    过了一会儿，他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睁开眼，他疑惑地看了看周遭环境，地上摆着的几本书。

    这些书，他记得是要找出来给锦绣带回去读的。

    傅琨揉着鼻梁，梳理着他间断、破碎的记忆，他在咖啡厅约了锦绣，要和她谈谈换导师的事，接着是一起散步…记忆变得模糊，他要她到公寓拿几本书回去读。

    空白，完全的空白。

    傅琨翻出手机，有几通樊迟的未接电话，有一段通话记录，他和樊迟的。

    他翻出通话录音，录音里明明是他的，但却如此陌生的声音，和锦绣的喘息。

    又开始了，傅琨双手捂着脸，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自己…真恶心。

    ——

    樊迟用热毛巾将锦绣身上擦拭了一遍，又去傅琨的卧室找了套衣物替她穿上，旋即将她抱到床上。

    这才有空观察傅琨，后者刚放完一遍他们的通话录音。

    “敢做不敢面对？”他冷嘲。

    “我……”傅琨抬眼看他，面上是真切的无助，“控制不住。”

    樊迟知道的，他控制不住，不然自己也不会在有预料他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刻意出现在他面前。

    起码埋下一个“意识”，让傅琨在没有彻底失控之前，给他通个电话。

    行，如果这算是善后，那樊迟确实是在为他善后。

    ——

    林嘉嘉向他形容傅琨是变态、疯子，对她做了恶劣的事，转瞬就能忘记，明明兴奋地颤抖但“不行”。

    细节听得越多，樊迟便越好奇。

    他找了几个朋友咨询，说如果有一个人，对性虐有着强烈的癖好，但道德水平较为高尚，无法直视这种癖好因而压抑自己，有没有可能分裂出第二个人格来释放这种压抑，但又因为本体的压制，因而在第二人格控制身体行为的时候，身体某个地方还是遵循本体的意志而没办法给到应有的反应？

    朋友都笑问他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还是阳痿了要用道德高尚来找补。

    他也怀疑他想得太多，不然实在无法解释傅琨的反常。

    樊迟的好奇心重，在林嘉嘉决定同乐队去外地发展找找机会而结束他们的关系后，这种好奇心突然没了好奇的来源，于是他找了各种理由，约傅琨出来，一次次旁敲侧击地套话。

    事实和他想得挺接近，彼时傅琨的记忆算是有缺失，他能从林嘉嘉身上的痕迹反推出这是他做的，但过程怎样，没有印象。而最后那次涉及“生命”的，他则完全没有印象。

    所以在傅琨的记忆里，仅仅是他又做了他记不起来的粗暴行径，终于惹恼了林嘉嘉，促使林嘉嘉“出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