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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里却有一个声音小声地在说,这并不属于她。她朝着他一步步走近,林叶问,“还有什么想吃的吗”?“足够了”,可儿笑意浅浅。不知是说吃的够了,还是意有所指?跟在人群后面,检完票,找到七号厅八排五座六座,刚坐下,电影就开始了,可儿怀里捧着爆米花,全程笑声不断,笑点一波接着一波,即使有时候没有那么好笑的时候,她都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林叶把可乐递给她,头微微往她的耳边侧了侧,悄声说,“你的笑点也太低了”。可儿嗔他一眼,继续笑得开怀,余光瞥见林叶的嘴角也是一直上扬的。影片的后半段却走起了悲伤的路线,不知在哪里听过,说喜剧的内核其实是悲剧,它们只是以较为轻松的形式诉说自己的悲伤,告诉每一个人其实它们并不难过,包括自己。刚才还哈哈大笑的众人,好多都在偷偷地抹眼泪,只有屏幕上变换的亮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若隐若现,可儿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盯着林叶看,无需隐藏与掩饰,恨不得天荒地老。林叶突然间转头,撞进了他清澈的眼眸里,瞳孔里倒映出泪眼婆娑的一个人,来不及掩掉太多的情绪,原来那是自己。“怎么了”?她吸了吸鼻子,“没事”。一只手伸了过来,帮她擦掉了眼泪,暖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是电影而已,别哭了,现实中的人哪能说走就走”。结束之后,可儿的眼睛更是红肿,一看就是哭过了的样子,周围人来人往的,林叶护着她往外走,一直走到门口,情绪也不是很高涨。“胳膊”,她乖乖抬起了胳膊。“另一只”,她又乖乖抬起了另一只胳膊。林叶帮她穿好外套,系好围巾,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纠结于电影的结局,不解地说道,“他怎么就走了呐?他们俩明明就相互喜欢”?“喜欢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爱却是能而不能之”。“什么意思?我不太懂”。“这可马上十二点了”,林叶好心提醒。可儿来了精神,拉着林叶往外走,“快点,我们过去,也就差不多了”。从商场步行到滨湖广场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只需经过一条长长的人行天桥,平安夜的时候,广场上还人山人海,现在除了林叶和范可儿,了无人烟,只有身后的喷泉尽职尽责,随着音乐不停变换身姿,一会儿一飞冲天,一会儿口吐莲花。可儿一直搓手哈气,“怎么没人啊”?“现在零下十几度,又是深夜,有人才奇怪呐”,林叶回。“也太凄凉了”,她暗自伤神。“这样就不会有人沾走我们的运气了”,“也是啊”,心情转阴为晴。远处钟楼上的钟声响起,十二点了,林叶低声说道,“新年快乐”,可儿甜甜地回,“新年快乐”,“还不快许个愿望”?可儿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她只希望她所爱的人能一生平安,可以有一个家,不再漂泊,有妻子陪伴,孩子环绕,简简单单的生活,细水长流的幸福。“你怎么不问问我许的什么愿望”?她问林叶。“我不像某人那么八卦”,林叶口中的某人又问,“你怎么不许愿”?因为他知,他的愿望终将不会实现。季一把车停在了某高档小区门口,对着开车门要走的人说道,“你们并不合适”。车里的人身子顿了顿,只是苦笑。“你的东西不要了”?后座上衣服纸袋里是一件女士毛衣。“扔了吧”!关上车门,健步如飞。季一望着他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无声地叹息。☆、第二十七章离别之后,周岐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因为并不堵车的缘故,车开得很快,窗外飞逝的景色一晃而过,司机师傅放了一首略微安静的歌曲,小小的空间里,师傅并没有热心地聊天,周岐心事重重地倚在车窗上,静静的放空,好久没有这样了。前边一个红绿灯,师傅还是没有来得及闯过去,遗憾的停下,路的另一边是一个酒吧,进进出出的全是些年轻人,精神充沛,生龙活虎。以前,这也是她经常出入的地方,一个人点一杯酒,就是一坐一晚上,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有心思跟上来搭讪的陌生男人聊上几句,顺眼的便留下联系方式,都市男女,不就那么一回事。不知为何,她竟有些累了,不想再漂泊了。她让师傅在小区的前一个路口便停下了,突然想走走。毕业之后,她就搬出来住了,周院长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租房子,便在这儿买下来一套房子,不大,却足够装得下她一人。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夜里很黑,只是一眼,她便知是谁,那人也发现了她,只是谁也未曾再上前一步,隔着暮色相互遥望。周岐好像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叹气,远处的人移动了脚步。看着他瘦削的身形,原来他们竟好久没有见过了,而周岐却没再想起他,这算不算是十年里的第一次进步,却来得这么晚和不合时宜。她问,“你怎么来了”?他回,“不知怎么就走到这儿了”,“要不要上去喝杯茶”?“不了”。这是他们见面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聊天,没有纠缠的过往,没有谁对不起谁的拉扯,只是这么安静的说着话,原来他们之间其实可以。“那我们走走吧”,“好”。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嘴里哈出的白气,刘眠卿驻足停下,“阿岐”。周岐转身回望。他说,“改天陪我回学校看看吧”,她答,“好”。不知不觉间,又转了回来,前面便是周岐的小区了,“你快进去吧”!“你呐”?“公司里还有些事,现在必须回去了”,“那为什么还要来”?刘眠卿五官平平,一双眼睛却生的极为好看,这也是周岐最初喜欢上他的原因,但她从未对他说过,现在这双眼睛里承载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他只是低头不语,没有了往日的步步紧逼,卸下了防备,再抬头时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模样,“外边天冷,不然感冒了”。他还记得阿岐每到冬季,不管裹得再暖和,病毒还是会主动找上门来。以前上课的时候,怀里总是抱着一个热水袋,下课的时候,他就会跑到水房再重新装上热水,别人总说他是媳妇奴,他却笑得开心。周岐对着刘眠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