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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都崩死了,他不想再为任何事分心。他转身走了。吕瑶惊住好半天,有人过来向她伸出援手,把她拉了起来。吕瑶:“谢谢……”蔡立秋笑了笑:“不客气。”吕瑶拍拍衣服说:“真是吓死我了。”蔡立秋淡淡道:“他这人就这样,只是看起来不错而已。”吕瑶看他:“你是……”“我是他的队友。”“他平时私下就这个态度对你们?”“不一定,他这个人很精明。”吕瑶打量蔡立秋,笑着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蔡立秋也笑了,说:“我实话跟你讲,我不喜欢他,你要是想听他的好话就别跟我聊了。”吕瑶把自己的名片拿出来,递了一张给蔡立秋。“他这个态度对我,还指望我写他好话?”蔡立秋淡淡一笑,接过名片。吕瑶办事速率,当天就写出一篇名为的报道,发表在各大媒体上。文章洋洋洒洒一大篇,从各个角度剖析了段宇成的性格特征。当然内容比较反面,还列了图证出来——蔡立秋用手机拍下了段宇成推倒记者的照片。吕瑶的公司在业界话语权不小,故意想炒大事情,买了好几条热搜。而段宇成最近势头正劲,粉丝们拧成一股绳,口诛笔伐声讨无良媒体,事情越吵越大。吕瑶的文章避重就轻,穿凿附会,把段宇成塑造成一个只因为长得帅就有诸多特权的运动员。吕瑶把宣传片的事情拉出来,说本来要拍片的是另外一名全能运动员,甚至片子前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可段宇成硬是靠人气把别人挤下去。在临近比赛的时候重新拍摄,还把正在备战的田径队的主力选手都召集回来了。争吵的人分成两派,一边的人说你们看到他救人的视频了吗,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像报道说的那样两面三刀。另一边的人说不是不承认他救人的功劳,但是人火了变得太快。他推倒记者的照片是真的吧,才红几天就膨胀成这样,一点成绩没有也敢跟世界冠军一起开新闻发布会。要我说记者就应该告他人身攻击。有人说他还年轻,而且运动员脾气爆一点也正常。又有人说都成年了不懂为自己言行负责?而且别人都穿队服就他不穿什么意思,不喜欢国旗颜色还当什么中国人?真不知道国家队是怎么选人的。罗娜因为这篇报道差点砸了一台电脑,她当场要去找人算账,被王启临拦了下来。“他现在不归我们管,你总不能上国家队闹去吧,等我先去探探口风吧。”罗娜严肃道:“你觉得会怎么处理?”王启临抽着烟,面色凝重道:“我说真的,这事出的时候不好,田径办公室最近换了新领导,一切求稳。十项全能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项目,如果舆论压力太大,很可能会让他出面道歉,并且做出停赛处罚。”一语成谶。段宇成抵达日本第三天,被告知不能参赛。郭斌把他叫到房间里来做通知,当时郑建平也在。段宇成听完之后一语不发。“你得在这边多留几天,针对你这个情况队里还要开一次会,明确一下纪律。开完会如果你愿意回去可以先回去放假几天。”郭斌说完,稍稍偏开视线。段宇成的眼睛太干净,太亮了。他看得不忍心。可惜日本酒店房间小,站三个大男人实在很挤,视线避无可避。静了好一会,郭斌也觉得尴尬,交代一声还有事就先走了。剩下郑建平和段宇成。郑建平叹了口气。。“教练。”段宇成转头看他,“别的什么我都可以忍,但比赛我必须要上场。”他面对郑建平,没有大声说话,也没有怨气冲天,就因为这样郑建平更觉得愧对他。郑建平说:“我也希望你能上场。蔡立秋这个人真是……”他咬牙,“哎!他就是心眼小,太爱算计了!也怪我没有早点发现他的不满。”“让我们比一场吧。”“什么?”“让我跟他比一场,一天比完十个项目,如果我分数高就让我上,我可以证明我的实力。”郑建平眉头紧锁。“我知道你有实力,但现在不是这个问题。”“那是什么问题?”段宇成终于有些激动了,“参加比赛除了实力以外还能有什么问题?就因为那几篇胡扯的报道我就不能比赛了?凭什么?!”郑建平静了一会,又问:“你昨天是不是跟森本信一出去吃饭了?”段宇成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些。“是吃饭了,怎么了?”郑建平无奈道:“你没事跑去跟他吃什么饭啊?”段宇成说:“我跟森本之前在青海高原基地认识的,我帮过他,还跟他比过百米。我们私下偶尔也通邮件。昨天正好遇到了就一起吃饭了,怎么了?”郑建平说:“有人……唉,我就挑明说了吧,蔡立秋把你们一起吃饭的照片拍下来了。”他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一张图给段宇成。那是他和森本信一在场馆外的餐馆吃饭的画面,他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很好。“有挑事的记者一直拿住你不合群不爱国的事炒作,之前说你不喜欢国旗的颜色,这次又说你背叛队友,去跟对手一起吃饭,尤其还是日本人。这件事影响很不好,上面也没办法,要平息众怒,必须对你做出停赛处罚。不过你放心,不会太久的。”段宇成把图片往下拉,新闻下面有人评论:“没有国家的培养他算什么,这种卖国贼没有资格进国家队,正好他那么喜欢白色干脆加入日本队算了。”他放下手机。郑建平的手放到段宇成肩膀上,紧了又紧。“等这阵舆论的风头过去吧,你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气,这件事对你确实不公平,等比赛结束我们一定找蔡立秋把事情弄清楚。”段宇成回到自己房间,毛茂齐他们问询而来。李格得知事情经过后,二话不说就要去找蔡立秋算账。“算了。”段宇成坐在床边,淡淡道:“你给他揍了,更坐实我的名声了。”“师哥……”毛茂齐不懂怎么说安慰的话,段宇成低声道:“你们走吧,我累了,想睡一会。”把队友送走,段宇成独自坐在酒店的小床上。对他的身材来说,这床显得有些单薄。他侧身躺倒,正对窗子。日本很干净,空气潮湿清新,阳光里一点灰尘都看不到。他被日光照得微微头晕,最后闭上眼,将脸埋在枕头里。屋里静到可怕,他思考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