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一等家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2

    园,他们当然一个比一个更有激情。

不知不觉,又一次穿过那个高高的龙门,来到了村东头的那块新立下的石碑旁边。

目光在那块石碑上扫过,陈家村三个斧匠气息十足的大字还清清楚楚的留在上面。

没有再纠结这个到底应该是叫陈家村,李家村,还是黄家村的问题,既然黄叔喜欢,那就由他去吧。

双手背在身后,注视着静静流过的青衣河,陈平的心,忽而开始紧张了起来,那日的江陵江上,她站在璀璨的晚霞里,那条快速远去的小舟头,她说:“我在蜀州等你,等你过了府试,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哦…”

礼物?她会送什么样的礼物给自己呢?不知道她知道了自己她的杨家已经没了,她的爹已经死去,还会不会再想起要送礼物给自己的这件事情。

远远的朝着蜀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田野依旧是烟雨朦胧,即便是从这里看过去,也只不过能看见一个大概得轮廓而已,这一刻,陈平原本迫切想见到她的心情,有了一丝犹豫,或许,长生他们永远不要找到她才好。

找不到她,最起码,她不会知道杨家已经没了,他不会知道,那个总说我是大骗子的杨嗣源已经死了,她最少,可以不用难过不是。

深秋的雨凋落了树叶,芙蓉花早已经没了踪迹,远处的荒草地里,枯黄的巴茅草抽出一竖竖洁白的花絮,即便是在秋雨里,也是一片不错的景色。

采一把巴茅草开出的白花拿在手里,柔柔软软的,有种触摸在锦丝棉被上那种丝滑的触觉,陈平知道,若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折一张宣纸,插上两只巴茅草开出的白花,可以做成一个可以飞得很高很高的风筝。

忽然间,草丛里走出来了一个年芳二八的少女,和陈平一样,她的手里捧着一把纯白色的草花,只是那身绣满了粹米小花样式的罗裙,已经被露水打湿透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这个女子有些打生,或者说,有一种天生的内向,看见陈平的那一刻,她的神色显得有些局促,有点无话找话的样子:“陈…陈平…找到我大姐了吗?”

光是陈这个字,她就连续唤了两次,很显然,她还不习惯像别人一样叫陈平大少爷。

“呵呵…还没呢…”

陈平迎着她笑了一下:“二小姐,新房子住不惯吧?现在时间简陋,建不出咱们落河县城南那个杨家样子,不过二小姐你放心,等过些时日,大家都安顿下来了,我一定叫人在蜀州城里,也建一个杨家那样的宅子…”

怎么说呢,对于这个二小姐杨锦弛,陈平和她没什么交集,不过印象还是很好的,因为,那一次杨正文要杀他的时候,二小姐杨锦弛和二少爷杨宏逸为他这个下人求情,还被杨正文骂了个狗血淋头。

话说开了,便显得没那么陌生,杨锦弛迈着步子朝陈平走了过来,站在他旁边,同样看着静静流浪的青衣河,那双未施粉黛的眼眸里,全是nongnong的愁容,她轻声说道:“陈平,如果永远都找不到我大姐,你会不会赶我们离开?”

赶我们离开?

是啊,我会不会赶他们离开?

陈平侧着目光去看了一眼这个庶出,在杨家里其实也就比下人高那么一点点地位的二小姐,就连她,都只不过将自己当做是一个客人而已。

或者说,就连她,都适应不了这种身份的转变,曾经自家一个小小的家奴成了主人,然而曾经的主家,却是寄人篱下。

那么她呢?她的性子比任何人都强。

有一天找到了她?她又会怎么想?

☆、第172章又是一年寒来雪(五)

第一百七十二章又是一年寒来雪(五)

家奴翻身,地位转变,从一个一无是处的下人变成了主子,原来的主子变成了需要依赖自己才可以活着的可怜人。

更甚至,还时刻提心吊胆的害怕被自己赶走,这样一来,他们恐怕连一片可以这身的瓦片都没有了。

原本应该是一件很大快人心的好事情,可是当陈平的目光在杨锦弛眼张充满了忧虑的脸颊上扫过,又没来由的想到她会不会伤心,会有多伤心?

担心起杨妍娥如果到来,她又应该如何来面对这么残忍的事情。

是的,她从小就那么的高高在上,衣食无忧,一句话可以决定太多人的生死,她刚强的性子,甚至比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都是出一趟落河县城而已,自己是幸运的,家人都还在,钱也还在,可是她呢,什么都没有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沧海变桑田。

陈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仰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冰冷的秋雨打在脸上,驱走了皮肤上汗水的热气,冷凝的汗水一片冰冷,冻得心都是一片的冰凉。

忽而,他抬手在脸上拍了两下,咧着嘴笑道:“二小姐,说什么呢?杨家不是都还在吗?你在,大少爷在,二少爷也在,还有侯二刀和华六他们都还在,住在自己的家里,有谁敢来赶你们走?要赶,也是你赶别人离开的呀?

赶明儿我和你一起进蜀州城里去,咱们再买下一个和落河县城南的杨家一模一样的宅子,府面上咱们还挂着杨府的牌子,要是那个宅子里没有小山,我就叫人再堆一个出来,咱们还在哪里建一座藏书楼,将它建得高高的,站在上面,可以看见整个宅子里的一举一动,等找到了大小姐,你们就将她接到那个宅子里去住,还和以前一样,你们住在城里,我就住在城外面的陈家庄…”

陈平越说越兴奋,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种陶醉和美美的回忆之色,他那张肤色麦黄的脸颊上,前所未有的认真。

杨锦弛静静的站在他身边,有些迷醉的看着陈平认真的样子,那张极为素雅的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的滑落下来了两行清晰的泪痕,她摇着头,声音轻微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回不去了,陈平,这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回不去的,碎了就是碎了,粘好的东西,始终还是有一条难以抹去的裂缝,…”

前面的话陈平没有听得清楚,可是最后这一句“大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拿的钱来办,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过…”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陈平的身子猛然怔了一下:“为什么?一切都还像以前一样有什么不好?”

杨锦弛的声音带着几分抽泣的颤动:“陈平,何必要这么自欺欺人呢?这么多年了,大姐的脾气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在大姐的字典里,永远没有‘还’这个字,她可以给咱们任何东西,可是她不会接受别人的任何好处,她就是一个这么对自己,比对任何人都苛刻的性格…”

他的字典里,永远没有‘还’这个字!

豁然,陈平的身子猛然一晃,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