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生燼R(生日禮物/壓在窗前cao/喊jie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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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散旅,打破第四面牆的慶生賀文 願你往後每一日都能肆意與光同行 -- --還真的來了呀。 室內衣物響起窸窣聲,流浪者穿著上回一起去聽線下音樂會的白衣黑褲,正在繫腰帶。他的腰瘦而不薄,貼身黑色背心下若隱若現的腹肌曲線,隱沒於套頭毛衣下。 沒了修驗者的披肩和帽子,他看起來更加清瘦幾分。 注意到我的視線,他輕笑一聲,「妳看什麼?」 「我沒想到你會在這裡過生日。」 我說的「這裡」,自然就是虛假之天外的世界了。 --這事得從幾天前去鳴神大社初詣後,我們回到塵歌壺說起。 元旦那天很冷,萬年白裙的我,難得穿一次和服自然是捨不得脫掉,拿起留影機跟他在壺裡拍了不少照。無法理解凡人舉動的小人偶,臉上了無生趣,卻還是陪我走遍了壺裡的每一區。 「妳要不乾脆連提瓦特七國神像都去拍照打卡?」 「好啊,你要陪我去嗎?」 「想得美。」 從昨晚鬧騰到現在,我也確實累了。揉著兩條痠麻的腿坐在床上,剛想躺下去就被他喊住。 「等等,妳想就這樣睡覺?」 「我瞇個眼休息一下而已,等等就起來換衣服。」我心虛道。 「妳哪次不是直接睡著?」 流浪者彎下身,像稍早幫我脫掉木屐一樣,握著我的腿脫下襪子。我並非第一次被他握住小腿,但這次卻莫名不自在。 我想起流浪者穿著白色狩衣與我在稻妻海邊踏浪、替我擦掉腳上泥沙的回憶。少年曾經睥睨眾生傲視萬物,如今卻低眉順眼為我整理衣著。 他自傲自負自卑,為了我,提得起也放得下。 我心情五味雜陳,但對於他的轉變,說到底還是高興的。 「我自己脫可以了。」 他抬眼,藍眸上揚,「哦?這身和服妳也能自己來?」 他說得對,我不熟悉和服穿脫,怕扯壞布料,還是只能拜託流浪者代勞。 「……你幫幫我吧。」 「沒出息。」 這回不用趕著去看日出,流浪者便慢條斯理地解說和服的構造,拆下腰帶和蝴蝶結,層層和服敞開滑落,在長襦絆下我只穿著單薄裡衣,接觸到冷空氣忍不住瑟縮。 少年兩手固定長襦絆,低頭刁住綁繩,頭一偏將繩結鬆開,薄唇間舌尖若隱若現,纖長睫毛如蝶翼般搧動。 不愧是他,心無旁鶩地幫人更衣,也能這麼煽情…… 少年用虎口托住我的胸部下緣,拇指隔著衣料揉捏乳尖。乳尖受到刺激挺立,頂起裡衣透出一片櫻粉。我渾身輕顫,握住他的手腕,「阿散!」 我錯了,他最好是心無旁騖。 「我算算,生理期快到了?哦--怪不得,都高潮這麼多次了,還是這麼敏感,一碰就有反應。」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正經脫衣服吧。」 「我哪裡不正經了?先起反應的妳,可不是我。」 「那你也爭氣點,別硬。」 我用膝蓋輕碰他的下腹部,果不其然已經挺立。流浪者瞇起眼,低頭含住乳尖吸吮,發出嘖嘖水聲,快意如同電擊般讓我渾身酥麻失力。 我腿一軟,他順勢將我按倒在床上。握住我的雙腿分開,性器很輕易就推入體內,填滿每道媚rou皺褶。貫穿再撤出,不斷抵到敏感點,從昨晚到今天早上,彷彿怎麼要都要不夠。 歡愛過後小人偶從後方環住我的腰,下巴靠著肩膀。歡愉氣味還沒散去,日光從窗外灑入,他的肌膚白得發光,佈滿我的吻痕。 幸虧他還有點理智,沒弄髒和服,不然我可心疼死了。 「生日那天,我不想在提瓦特過。」 「什麼意思?」 「像上回音樂會那樣,帶我過去妳那邊……的夢境。」少年頓了頓,扯出一笑,「如果很勉強就算了。」 我趕緊搖頭,「不勉強,只是得做點準備,我能問原因嗎?」 「這裡太多人要幫我慶生了,前幾天就看到有學生鬼鬼祟祟,討論要做什麼口味的蛋糕,小吉祥草王和其他人也準備了禮物,看了就煩心。」 「在我那邊,想幫你慶生的人恐怕是這裡的幾千倍幾萬倍不止喔。」 「但會幫『我』慶生的,只有妳一個。」 我被他說服了。 兩天後,我們在塵歌壺的雙人床上入睡,意識逐漸遠離提瓦特,進入另一個夢裡。當我在單人床上醒來時,流浪者已經將衣服穿戴整齊,手上拿著貝雷帽。 而我還在賴床。 為了替他規劃慶生行程,這兩天以來,我簡直傷透腦筋,也沒怎麼睡好,剛下床腳步踉蹌,差點撞上書櫃,他手一伸將我接住。 「妳這是怎麼了?」 「帶你過來的副作用,不嚴重,有點睏而已,問題不大,我很習慣熬夜了,睡眠不足是家常便飯。」 「有副作用,為什麼不早說?」 「阿散這是心疼我了?」 「教令院學者熬夜做實驗寫報告,因而猝死的案例不少,妳要是還想活著來見我,就別太常這麼做。」 他這用來關心我的舉例可真是實際。 「放心啦,我有分寸。」 我高興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們搭上高鐵,一路上停停走走,踩了幾個點。最近恰逢流浪者生日,在提瓦特之外的夢中,喜歡他的人成千上萬,用各自的方式表達對他的祝福,串聯了幾個城市進行慶生活動。 流浪者站在巨大廣告看板前面,巨大的「流浪者生日快樂」字樣閃爍,切換著不同的圖畫和繁複特效。附近有一整群人在拍照跟歡呼,當中也有人穿著和他一樣的打扮,因此他並未受到太大的矚目。 今天是屬於他的日子。 流浪者的背影看起來既孤獨又渺小,我走過去牽起他的手。 「你看,有這麼多人喜歡你,為你的『誕生』感到高興。」 「妳以為我會因為這點事,就心生感激嗎?」 「做這些要的也不是你的感謝呀,是自我實現、自我滿足。你是這麼特別好的人,值得為你做這些。」 我打開手機給他看,在SNS平臺上他的人氣居高不下,遙遙領先第二名將近一半的票數。從第二到第九名,都是戀愛遊戲的攻略對象。 我感嘆道,「原神,一款戀愛遊戲。」 「我看明明是你們心術不正吧。」 「沒錯,是我們心術不正。」 我握住他的十指交扣,「要是太過正人君子,怎麼追得到你這隻流浪貓?」 「確定不是我『追』妳?一聲不吭從須彌逃到稻妻,好意思說是妳追我?」 「……是,您說得對。」 我們的目的地是濱海的主題遊樂園,有一個園區恰好正在進行原神聯動。碧海藍天,波光粼粼,正是個適合出遊的好天氣。 這裡的遊樂設施比琉形蜃境還要刺激許多,流浪者雖然乍看平靜,但目光還是在那些飛速旋轉或高速俯衝的設施駐留。 「你們人類既怕死,又追求瀕死體驗,不覺得很矛盾嗎?」 「放心好了,遊樂設施出問題的機率,比在路上出車禍的繼續還低。」 遊人如織,摩肩擦踵,大人小孩在這邊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入境隨俗,我想帶流浪者去商店挑選帽子,他說有貝雷帽就夠了,死也不戴那些可愛的造型帽子,選擇在外面等我。 我買了頂風史萊姆帽子,按下垂在臉頰兩側的毛球,翅膀就會拍動起來,非常可愛。走出店門時,正好看流浪者斜倚欄杆上遠眺海平面,一手壓著帽子,這才沒讓風給吹走,姿態愜意清朗。 ……好吧,這次還是讓他戴著貝雷帽就好。 「如何?」 「看起來更傻了。」 「哼,不識貨。」 路邊有一臺楓達飲料自動販賣機,特地把飲品按鈕設置在3公尺高的位置,只要拍到按鈕,就能免費取得飲品。許多民眾依躍躍欲試,卻總是無功而返。即使是身高一米八的壯年,也只能勉強摸到按鈕下緣。 「這是整人機器吧?」我吐槽道。 「妳要嗎?」 「是有點口渴,但也不一定要買這個,前面就有攤位在賣落落莓果汁。」 一旁有個被小孩央求想喝楓達的爸爸苦惱道,「連剛才那位一米八的先生都辦不到了,我怎麼拿得到?」 流浪者揚眉冷笑一聲,走上前去。我來不及拉住他,他一陣助跑後墊腳一躍,雙腳離地,藍色披肩如翅膀般飛揚,他輕鬆拍到上方的按鈕。 砰咚!取物口掉出一罐楓達。 工作人員目瞪口呆,旁觀民眾給他的好身手獻上掌聲跟口哨聲,迎著小朋友們羨慕的目光,他拎著楓達走過來,貼在我的臉頰上。 好冰。 「拿去,道謝的話就免了,謝來謝去的沒意思。」 「你沒亂用空居力吧?」 「這點高度還需要用空居力?未免太小看我了。」 得瑟什麼呢? 旁邊圍觀的民眾越來越多,我趕緊拉著他離開。 原神聯動主題區不大,半天就能逛完,依這個遊戲的體量,未來說不定有可能建自己的主題樂園吧。 到時候,也許還能再帶他來玩一次…… 我們在「天使的饋贈」吃午飯,突然有人喊了我的名字,轉頭一看,我愣住,是工作上的同事,攜家帶眷出遊,夫妻倆一手牽著一個小孩,走過來跟我打招呼,好奇地看著對面的流浪者。 「這是--」 我沒想過會在這裡遇到熟人,我看著流浪者絕美精緻的五官,心中萬馬奔騰,有許多答案掠過腦海。 「這位是我弟弟……啊,是表弟,正在這個縣市念大學,阿姨平常很照顧我,但最近忙著工作,我就想說趁跨年連假帶他出來走走。」 「妳們感情可真好。」 「哪裡……」 寒暄完我目送同事背影離去,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向流浪者。 他諷笑道,「妳這信手拈來的胡謅本事,越發爐火純青了。」 「阿散,這已經是最不會讓人起疑跟追問的說法了……」 「我知道,飯都要涼了,快吃吧。」 「不然你希望我怎麼解釋?」 「妳要對外宣稱我是妳的誰是妳的自由,以外觀來說我確實年紀跟妳差不多,就喊弟弟吧,隨妳的便。」 流浪者專注用餐,切割牛排的動作非常俐落,接下來沒再主動跟我說過話。 在生悶氣呢。 雖然我平常小黃文葷話沒少寫,該做的不該做的事也都做過了,但稱謂的部分一直很保守。小人偶、流浪者、少年、散兵、阿散、我給他取的名字…… 我最多也就只有在寫給雷電影的信件中,用男朋友稱呼過他一次。 那晚他的反應我還以為他生氣了,不喜歡這般直白僭越的稱呼。直到那個寒冷冬夜取暖時,流浪者第一次喊我親愛的,迷迷糊糊中,我才終於察覺他對這段關係的態度變化。 原來是不是不喜歡,只是還不習慣。 櫃台人潮擁擠,我去結個帳回來,流浪者就不見了。我以為他是去化妝室,便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十分鐘過去,仍然沒有看到人。 恐慌的情緒蔓延開來。 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也沒有手機,長得那麼漂亮,萬一被壞人脅持去做壞事怎麼辦?要不要提早切斷聯繫,送他回提瓦特,至少那邊沒人傷得了他…… 有人拽住了我帽子上的翅膀。 我一回頭,是流浪者。 我本想去牽他讓自己安心一點,但想起剛剛他表現出來的冷淡疏遠,又收回了想碰觸他的手。他也就這樣看著我伸出手又收回的尷尬舉動,輕笑一聲。 「在找我?」 我乾澀地問道,「你去哪了?」 「有位先生跟我說,他的小朋友想喝楓達,請我幫忙拿一罐。」 「我以為你走失了,正打算去服務台廣播。」 「走失?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嚴格說起來,你確實才剛滿一歲不久……」他剜了我一眼,我改口,「這個遊樂園面積很大,要是走散會很麻煩的。」 「這樣就不會走丟了。」 流浪者牽起我的手緊緊握住,他露出溫柔而刻意的笑,「對吧,jiejie?」 這聲jiejie讓我渾身雞皮疙瘩。 流浪者也很會記仇,接下來一整天不管玩什麼項目,都親暱地喊著我jiejie,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就像我看到傾奇者的白衣會不由自主心跳加速一樣,我被他一口一個jiejie喊得耳尖發熱,抗拒不了這種報復似的撩撥。 「好了好了,別這樣喊了,沒這麼容易遇到熟人的。」 「我喊妳親愛的妳都說快吐了,我確實只配當妳弟弟。」 我總算是理解我之前故意喊他阿帽,他為什麼總露出想掐死我的表情。 算了,大不了就當一日姐弟。跟白散玩這種play我也不是沒想過…… 有本事他回提瓦特也這麼喊,喊給派蒙跟納西妲聽。 整個遊樂園區逛了八成,不管我說想玩什麼項目,他幾乎都沒拒絕,從設施上下來時,也會點評幾句,多半是嫌棄無聊或是不夠刺激。 其中一項會在空中懸掛近10秒、再垂直俯衝的雲霄飛車,讓他握緊了我的手。 從空中墜落,果然還是他的死xue。 玩得酣暢淋漓,我們在稻妻區的「木漏茶室」稍作休息。 「我本來擔心你會討厭這種地方。」 「這可是jiejie精心策畫的行程,我怎麼會討厭?」 少年露出純良笑容,搭配他這身乾淨清麗的穿著,我簡直要被白光淨化。即使知道流浪者是演來膈應我的,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我都難以自拔地沉淪於他的美貌。 「喜歡就好。」 我故意順著流浪者的話說,忽略明顯的嘖聲,替他把貝雷帽拉正。 「走吧,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設施要去搭。」 夕陽西斜,佔據半個天際線的摩天輪上開始有星光般的霓虹燈亮起。 摩天輪是遊樂園的必玩項目,小時候覺得無聊,長大後才發現,跟喜歡的人一起搭乘,那感覺確實不太一樣。 車廂不大,流浪者坐在我對面,托著臉頰,俯瞰底下渺小如玩具的遊樂園,精緻的容貌被落日餘暉鍍上一層蜜糖色,少了幾分張揚的侵略性,多了幾絲溫柔和寂寥。 這種俯瞰眾生的角度,他應該是很熟悉的,但不太一樣的是,提瓦特沒這麼多五光十色的光害。 他還是不跟我說話。 這種沉默再繼續下去,我都想開門跳車了。 「阿散。」 「散寶。」 「流浪者。」 「神明大人。」 「七葉寂照秘密主。」 「七彩陽光咪咪豬。」 「__。」 我換了幾種稱呼,流浪者都置若罔聞,神情不慍不火,看他這副目空一切的模樣,我就知道他還在氣我。 我伸長手捧住他的臉頰,啄吻鼻尖和唇角,舌尖輕輕推入,他唇瓣緊閉,抗拒地不讓我得逞,但最後還是被我引誘啟唇,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一個從沒喊過的稱呼,兩個字,就像蘋果糖一樣在嘴裡化開,喊出來的時候空氣都甜了幾分。 藍色瞳眸倏地縮小,他轉頭惡狠狠瞪向我,眼眶還浮著霧氣。 他這是……哭了? 我沒敢問出口,只是又喊一次兩個字稱呼,有點撒嬌的意味。他還是死死瞪著我看,握住我的手腕,在虎口狠狠一咬,像極了被踩到尾巴的貓咪。 「痛、痛……不喜歡這個稱呼就直說啊,也不用咬人吧。」 「再喊一次。」他啞聲道。 ……原來喜歡啊。 我忍笑,在他耳邊重複。 「老公。」 「……再一次。」 「老公。」 我每喊一次,就在少年唇上一啄,直到第十次,他終於鬆開緊皺的眉頭,與我耳鬢廝磨唇舌纏綿,嗓音低柔幾分,卻淬著毒蛇吐信般的威嚇。 「算妳識相,回去再收拾妳。」 我本以為他早就看淡名份,也以為憑我們之間的互動,這才想起,真名跟稱謂、定位跟關係,所構成的獨特性和不可取代性,一直是他的逆鱗,不允許背叛。 冬天天色一向暗得快,摩天輪一圈下來至少30分鐘,等我們往下垂降時,天邊已經浮現下弦月。流浪者抬眼望向窗外的景色,眼睫落了層銀色霜粉,他說,「原來月亮不會一直都是圓的。」 「正因為月亮有陰晴圓缺,才會特別美麗。」 我買的是兩天一夜的行程,晚上入住遊樂園濱海飯店,當然,訂的是雙人房。 「妳不會在房間整了什麼生日驚喜吧。」 「……你就不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進房後沒多久,服務人員就推著餐車敲門而入,餐車上放著六吋小蛋糕,淺茶色和淺紫色奶霜勾勒出他的名字,上面沒有甜膩糖霜裝飾,反而灑了不少茶葉粉作為點綴。 蛋糕插了根數字1的蠟燭,服務人員幫我們點燃後,便留我們獨處,離開時還貼心地切成夜燈模式。房間暗下,剩下燭火搖曳,照亮我們的臉龐,氣氛登時溫馨了起來。 「用來製作蛋糕的茶葉有個名字,叫作不知春。要請飯店做不放糖的苦味蛋糕,他們還以為我想整人呢。」 我說這茶讓我想起他來。 「像我?我可不知道自己有這般溫和的一面。」流浪者調侃道,眸色柔和了些許,「不過,這茶的名字倒是挺有意思,介於冬春之間……我也會有經歷從嚴冬到盛春的蟄變嗎?」 「生於灰燼的你,生命力比誰都還要強韌,正因為不完美,才會如此美麗。每個人都是世上唯一的花,當然,你也是。」 「妳準備這些,花了多少錢?」 「如果你很在意的話,用身體回報我就好……等等,別瞪我,我開玩笑的,不花在你身上,也會花在週邊上面。我還看過有人去買了一顆小行星的命名權,來幫推角慶生……」 「別做這種多餘的事。」 「好啦,來許願吧。前兩個願望要說出來,第三個可以留在心中。唔,如果你不想許願也沒關係,我沒這麼多規矩,也可以直接吹蠟燭吃蛋糕。」 他看著燭火搖晃,薄唇輕啟。 「不用這麼多願望。」 「我唯一的願望要給那個人,她知道我不完美卻還愛著我。」 「我希望她生活順遂,得償所願,任何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我努力眨著眼,不讓眼淚滾落。 「是你過生日還是我過生日啊?有你這麼許願的?」 「過生日要給別人送禮物,不是嗎?」 「那是提瓦特的規矩,又不是我這的。壽星就該許一些自私的願望。」 流浪者捧住我的臉頰,在唇上輕吻。蠟燭在他的藍眸中融出一片暖意。 「真是遲鈍,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妳竟然還不明白。」 「『妳』就是我的自私的願望。」 我眼前一片模糊,少年苦笑一聲幫我擦去淚水,然後吹熄蠟燭,走去開燈,又從浴室拿了條毛巾讓我擦臉。他把蛋糕分好,比較大的那一半推到我面前。 「jiejie,吃蛋糕吧。」 聽到這一聲jiejie,我的眼淚瞬間收了回去。這小子,我看他比我還樂在其中,一點也不像他稍早表現得這麼介意。 蛋糕不完全是苦的,尾韻帶著些許甘甜,就像苦茶回甘。 還剩下最後一口,我把蛋糕插起來,深吸一口氣。 「讓jiejie餵你吃吧。」 話音剛落,我就雞皮疙瘩爬滿身,流浪者促狹的目光更是讓我後悔莫及。 「嗯?妳還挺樂在其中嘛。」 我的臉頰燒紅,「算了、算了,我自己吃。」 我剛把蛋糕放進嘴巴,流浪者就扳過我的下巴吻上,強勢地把那塊蛋糕分食殆盡。舌尖上滿是苦茶味和他的清甜味。一吻結束,他的拇指劃過唇瓣,舔去奶油,眸裡流轉著動情欲色。 「我還想吃點別的。」他說道。 「蛋糕已經沒了,要不我再請客房服務送點吃的……」 「不用,妳嘗起來比那些食物味道好多了。」 流浪者把我壓在床上,一手摸索著解開衣服,一手扣住我的雙手高舉過頭。身體被迫弓起,少年低下頭沿路從乳尖、小腹吻到大腿內側,我夾緊雙腿,卻反倒讓他吻得更深。 他挺進我體內時,窗外正好升起一朵燦爛煙火,壓過了結合的抽插水聲。 「jiejie……」 流浪者在我耳邊低哼,像小獸一樣嗚咽喘息,我耳朵全麻了,他卻還在我耳邊繼續調侃,「嗯……裡面、還縮緊了……我就知道,妳挺喜歡白散這樣叫的,是不是?」 「誰叫還不是都一樣……」 流浪者從身後環著我的腰,他握住我骨盆兩側往下摁,與他緊緊結合在一起,性器頂端抵著宮口,陰蒂在他的根部摩擦腫脹,不斷抽插,觸電般的痠麻感從小腹一路來到雙腿,幾乎要抽筋。 「停、停一下……不行……那邊說了、別撞……啊!」 「是妳過生日還是我過生日?妳說停下就停下?」 知道求他也沒用,我索性放空大腦,任由他磨著敏感點,在臨界點邊緣徘徊。我過生日時,他把我當成禮物拆吃入腹;他過生日時,我還是被吃乾抹淨的一方,太不公平…… 「什麼不公平?」 「你今天還沒送我禮物。」 「送過了啊,月蓮跟帕蒂莎蘭,妳不是看完信,才放心帶著我過來嗎?拆信時還緊張兮兮的……呵。」他吻著我的脖頸,聲音帶著沉淪於情欲中的歡愉,還有一絲亟欲釋放的壓抑,「但我在這裡什麼都沒有,妳要的話,就只有這具身體了。」 獻身啊…… 老套但是很受用。 我便收縮窄道絞緊他的分身,忽聞身後少年輕嘶,修長指尖順著我的腰腹曲線往下摸索,懲罰似地朝濕潤的陰蒂一按,受了刺激的陰道加快了吸吮勃發性器的節奏,漸漸有液體從結合處滿溢出來,拍打成水沫,濺濕了床單。 虛假之天外的感受自然更加直接,我喘得話語支離破碎,腿根處被他撞得發麻紅腫,虛軟地側躺在床上,又被他挽起腿窩從身後cao幹。數不清去了幾次,高潮一波波蕩漾開來,一股熱流在我體內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接著盡挑我喜歡的姿勢做。 身心都被他填滿,滿到像是有什麼要碎掉溢出來的感覺。 情到深處,我忍不住用那兩個字喊他,甜膩高亢,他渾身一顫,把我抱起來走到陽臺窗前壓在玻璃上,從身後深深沒入,一次比一次撞得還要用力。我兩隻手被他握住往後扯,貼著冰冷玻璃,前冷後燙的反差感受使我頭皮發麻。 我恍惚想起來,他那時在摩天輪上說過晚點再跟我算帳。 彷彿只有透過這樣的舉動,才能宣洩他的情感。 只是這種算帳方式,我好像也不算太吃虧。 恍惚間,他抵著我的蝴蝶骨,肌膚上傳來點點濕意。 「怎、怎麼了?」 少年沒答腔,我聽見哽咽聲,我反倒像是欺負他的那方。 「停一下、等等、你怎麼了……啊!」 他不等我說完,又細密輕淺地撞了起來,攪動花xue發出水聲,液體順著雙腿流下。 他抽插的頻率越來越快,扣住我的腹部深深頂入,在我體內射出白濁,幾分鐘過去,他終於緩下來,才抱著我坐進陽台邊的藤編吊椅。適應了他在我體內的充實感,被這樣插著除了偶爾高潮來臨會發抖失神外,其餘時刻就像延續著更深刻的擁抱。 我很喜歡這樣零距離的溫存。 少年抱起我的腰抬起來,讓性器滑出花xue,一手輕壓我的小腹,排出殘留體內的淺白稠液,用毛巾擦去。 這種酸麻感感覺熟悉又陌生。 上回音樂會結束後,我們在飯店他也是這般幫我清理身體。在提瓦特可不是這樣--他總愛將jingye堵在體內再繼續抽插幾回。 我想說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有個東西叫做保險套,挺方便的。況且他的存在這麼特殊,沒這麼容易有孩子…… 至於他剛剛是不是哭了……看他眼眶周圍的眼影更加紅豔,八九不離十,是因為我剛剛喊的那二字吧。 「妳是真這麼認為?還是喊著好玩的?」 流浪者的懷抱和按摩很舒服,我有一瞬間沒聽清他在問什麼。 「啊?」 「算了,當我沒問。」 我終於把思緒撿回來,思考他問題背後的涵義。 「我們去過淺瀨神社、你在我手腕上刺下浪客座,還有你喊我親愛的,我以為這些就足以當作證明了。還有,寒流來那天,你自己明明也趁我不清醒喊過更親暱的。」 他按摩的動作一滯,我看他耳尖紅了起來。 「你以為我那時什麼都沒聽見嗎?」 我也曾經追求永恆不變,但最後無果,只換來一句「順心而為」。 但心給了出去哪還有辦法順心?到頭來順的又是誰的心?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把心拿回來了,卻已經支離破碎,把破碎的心黏好後便束之高閣,因為遍佈裂痕,醜得不敢拿出來見人。 然後我看到了神意。 腦中迴響人偶瘋狂又悲涼的笑聲,他做了許多我不敢做的事。就像月亮一樣,有了疤痕而美麗奪目。 他歷經徒勞三次墜毀於夜中,結果不盡人意,我們卻被予名之契繫在了一起。 從此往後,再也沒有散兵或傾奇者,只有旅行者的「 」。 流浪者接受了我的試探和陪伴,縱容我向他提出的各種無賴要求。 他還要我把心拿出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遊樂園幫你慶生嗎?」我問。 「因為原神主題?」 「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我說起了小時候很喜歡的一部動畫。女主角與魔法卡片成為夥伴,在遊樂園裡收服了最棘手的火之牌。幾年之後重溫兒時回憶,遊樂園燃燒的畫面讓我想起了他那支灰燼PV。 「妳的想像力真是一如既往地豐沛,這麼說來,我該感謝妳如此費心帶我來體驗妳的童年回憶?」 「還有一個原因,但你聽了肯定會笑。」 「說啊,我保證不笑。」流浪者拉起我的小指勾好,「哪,拉勾了。」 「……我小時候的夢想之一,就是跟喜歡的人在摩天輪上接吻。」 「--噗哈哈哈哈哈哈!」 「你還說不笑!」 一陣鬧騰過後,我在他懷中安靜下來。 我把玩著他的手指,他平常拿法器居多,但還是有著不明顯的劍繭--平常他也沒少拿我的劍去跟影狼丸練習對打。 窗簾外月明星稀,底下廣場新年遊行好不熱鬧,煙火一波波在空中炸開。 「我還是覺得提瓦特的煙火好看。」 「哦?有什麼差別?」 「因為那裡有你。」 我聽見他輕哼一聲,帶著笑意。 煙花易逝,人情長存。 我用手對準窗玻璃,一朵朵絢爛的彩花,紛落成末落在我掌中。我握住了那點倒映光彩,倒扣在流浪者的掌上,與他十指交扣,將璀璨光華包覆在一起。 一花一世界,彷彿與他一起捧住了過去現在和未來。 煙火化為灰燼,卻在我們心中留下了花影。 「有時候我覺得你就像容器一樣,裝盛著支離破碎的我,也不怕被我割傷,還好好地把我黏好。」 「很新奇的比喻,這下我總算明白,妳為什麼喜歡看那些我被拆得破破爛爛的創作了。」少年低頭一哂,「妳也想親手接住我、把我拼好一次?」 「太難了。」我喃喃道,「光是要把你接住就辛苦不已,更何況是拼好你。我呢,其實是想當那個把你扯碎的人。」 「把我扯碎?我挺期待的,妳大可試試。」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一嘆,「但我可捨不得。」 所以才會有那疊成堆的小黃文手稿,只敢寫不敢做。 遊樂園的飯店是全年齡向的,浴室設施自然也很普遍級,我們洗了一個相對平靜的澡。我沒上下其手,他也沒有刻意點火。在浴缸裡泡到快睡著,他才把我撈出去吹乾頭髮套上睡衣。 洗完澡睡意倒是全沒了,我央著他陪我下去看海。這間主題樂園內的五星級飯店,有一小片私人海灘,在夜裡海平面上遠方漁火點點。 畢竟還是冬天,海風吹來刺骨凍人,流浪者把藍色披肩罩在我身上,牢牢握著我冰冷的手。他只穿著那件套頭毛衣和黑色摺褲,人偶之身使他體溫如今比我還要高一點,很適合取暖。 他是個出生在冬天的孩子,曾經嚮往春天,又因為命運造化弄人,憎恨整個世界,包括他自己。如今在他眼底,已能看見絲絲溫暖春意。 「時間還有多久?」流浪者問。 我看了看手錶,「半天吧,想再延長一點也可以。」 「不用,就這樣吧。」 流浪者把我打橫抱起走在沙灘,月色在少年身後迤邐出一片銀霜。他像是撕裂黑暗走出來的神祇,世界因他而有了光芒。 他也成為了黑暗裡行走的光。 「不是要看海?幹麻總盯著我看?」 「你比海好看呀。」 他輕嗤一聲,像是已經習慣我的風格。 「有些路,我沒辦法陪妳一起走。但在提瓦特,妳需要的時候,就算是無聊如找貓或潛水的任務,我都不介意陪妳浪費時間。」 「阿散,類似的話你上次也說過。」 「誰教某個人大腦健忘又愛庸人自擾,我只好多說幾次,妳要是嫌煩的話,我就不說了。」 「不不不,我愛聽。」 「哼。」 「你知道送人和服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他瞥了我一眼,「不知道的話,我幹麻送妳?我有這麼傻白甜?」 我的呼吸中斷了片刻,埋在他的胸口。 「阿散,我想跟你生孩子。」 他收緊了抱住我的手,「妳在說什麼夢話。」 「我知道這是夢,所以我隨便講講,你隨便聽聽就好。」 我捉住他胸口不斷擺盪的鈴鐺項鍊,輕輕磨蹭。 「我只是想表達我有多喜歡你而已。」 「妳有多喜歡我,我平時早就知道了,犯不著用生孩子來表達這件事。」 「那你呢?」 「我都從提瓦特走到虛假之天外來了,還要怎麼證明?」 我笑了笑,輕吻他的下巴,他嘖了一聲,調整角度吻在我的唇上。 過年時拿著手機中的紙片人跟家人介紹這是我對象,以前我沒少幹這種荒唐事,家人也知道我忙於事業,心思根本不在戀愛上。後來在社會中打滾看過不少分分合合,才知道放在心裡喜歡陪伴就好了。 第四面牆外有許多不得不退讓的事情,我不希望他沾染俗世塵埃。即使是熱戀中的情侶也不可能24小時黏在一起,我們在需要時去見對方就好。 天快亮了。 「回去吧。」我說道。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時,剛剛因為海風而冰冷的手終於慢慢暖和起來。他躺在我身側,靛藍的眸光柔亮,彷彿煙火施放的那一刻,空氣瞬間寂靜,光彩奪目。 一寸淚,一寸灰,少年從餘燼中走出,步步生花,終於走到了我面前。 一生短,一夢長,迄今為止,流風迴轉,塵埃落地,從今往後,他將與光同行。 「睡飽一點。」 流浪者壓著我的右手十指交扣,輕輕啄吻唇瓣,在我耳畔低語。 「睡醒後,早點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