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珍馐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不过的。”

“那韩侍郎今日要与霍某说的,是公事还是私事?”

“自然是私事。”韩谨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却是灼热而迫切的,“凌波……她还好吗?”

“这话问得倒是好笑,她在宫里,我哪里知道?”我淡淡一哂,提醒道:“韩侍郎,尊夫人这才下葬几日,你就问旁的人,不合适吧?”

韩谨从前是不甚在乎长孙氏的,我隐隐约约听凌波说过,谁知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韩谨却有些愧疚,嗫嚅着道:“她都没了,问不问也都不知道了。可凌波还在世,全然不同。”

“问了又如何?也帮不了她。”我不无讽刺地道:“托韩侍郎的福,至尊对她很好,连偷天换日这么重的罪都想方设法瞒下来了,何况现在她身怀龙种,连皇后都忌惮三分,谁敢对她怎样。”

“托我的福?”韩谨忽然有些激动,“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在我的印象中韩谨一向是举止得体的,偶尔失态也是因着凌波。今日虽然又提到了凌波,但我还未说什么,韩谨就这么激动了。

“一个男儿,却被另一个看中,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韩谨双目微红,“我曾经的未婚妻子,现在嫁给别人,丈夫对她还算怜惜,因为她身上有些我的影子……何其荒唐?”

这曲子娇娇软软情意缠绵的,用来作为韩谨怒斥时的陪衬并不哈斯那么合适,只是我也没心思让锦帐后的玉奴再换。因为凌波的这个境地,不也是被我一手推过去的么?

韩谨又道:“我实在不知我究竟有何处得了至尊的青眼,竟让他这样不愿放过我!曾经说是年少不懂事便罢了,我现在都在都只能表现出姨夫无心庶务的模样,不知还有哪里是能让至尊看得上的!眼看着都有妻有子了,至尊为何还不放过我”

其实此事我也很好奇,先帝不喜欢表姐,或许多半还是因为姨夫,但也说了是因为表姐不懂骑射也无甚文采,与他没什么话好说。但韩谨也懦弱得很,亦手误缚鸡之力,文采出众是真,但又不是独一无二,怎的就让先帝这样在意?

“至尊折磨我一个便够了,与我妻儿又什么相干?何必置他们与死地?”

我摇头道:“不,这不会是至尊下的手。”先帝都不太熟识贺兰昭此人,此前还隐隐约约怀疑到表姐身上去,怎么会指使贺兰昭杀人呢?大概韩谨真是因为想摆脱先帝而折腾得心力交瘁,全然还忘记了自己曾经李永国贺兰昭对他的一番情谊了。

韩谨却已经听不进我的解释了,絮絮地道:“可至尊这样做,难道不觉得我会恨他吗?杀妻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啊!”

“你不会的。”

“对,我不会的。”韩谨却又忽然清醒过来一般,接了我的话,“若我真是还有半点血气,最初就不该答应的。若是我还有些勇气……这些话我就该当面告诉至尊的。”

如今我再不能嗤之以鼻,只能沉默以对。

围屏后的玉奴弹完了一曲,静静地后再外面。待我二人都不说话了,才轻声问道:“二位郎君……还想听什么?”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

“不必弹了,打一壶酒来。”韩谨忽然一挥手。

按照韩谨如今心绪不稳的样子,只怕喝一丁点就会醉倒的。不过也好,都说一醉解千愁,这个时候,不就是该图一醉么?

我没有反对。玉奴也就抱琴起身,轻声除了们,不多时便取回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玉坛子与两只玉酒杯。

玉奴用她那柔软纤长的素手斟了两杯酒,小心翼翼地方道我二人面前。

我只闻了一闻,便皱眉道:“这是什么酒?这么香,却不是酒味。”

玉奴还没答话,韩谨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接道:“这是玉奴自己酿的诸花露1酒,橘叶、桂叶、紫苏、薄荷、藿香、佛手柑、玫瑰、茉莉、橘花、香橼花、野蔷薇、木香花、甘菊、桂花、牡丹花、芍药花、玉兰花、夜合花、桅子花等香料蒸制成露调入酒中的。”

一听便如此繁琐,大约真是他们这些喜好风雅的文官看重的。我皱眉道:“这酒我不喜欢,换一样。”

玉奴垂眸,小心翼翼地道:“如意馆……不曾备下烈酒。”

想想也是,来这里的,大约也没几个莽夫,自然不喜欢烈酒。于是我只好作罢,举杯饮尽,只觉得入口香甜,倒也好喝。

韩谨只顾饮酒,不再与我说什么,我也没想找话,玉奴又殷勤劝酒,一不留神,竟喝下去了十几杯。

我以为那花酒是没什么酒劲的,谁知喝到后来,就有些头昏脑涨,入口一杯酒就仿佛一团火一般,顺着喉咙滑到胃里,再慢慢滑到下腹,一发不可收拾。

“霍郎君,你醉了?”一把火烧尽理智后,我也分不清叫我的是谁,只觉得娇声呖呖,酥媚入骨,微微上扬的尾音就仿佛一把小钩子,直勾得人杂念丛生。

“霍郎君,奴服侍你歇息吧。”恍惚间,感到又一双手仿佛灵蛇一般,攀上了我的衣带,缓缓抽开,衣襟一下子便散开去。那双手却犹嫌不足,左分右拂,将层层衣衫都剥离。

也顾不上呵斥无礼,只觉得体内的火苗四处乱窜却发|泄无门,恰好有人在我耳畔呵气如兰,便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拉到身前,寻了她柔软的红唇便一口嘬了上去。

天雷勾动地火,旁的,实在是顾不得了。

第63章合卺酒(上)

头痛得厉害,挣扎许久才把眼睁开,却一下子就感受到,我躺的地方不是自己那张偏硬的床,竟是温香软玉抱满怀的。

回忆许久,我才想起……我是在如意馆中,头夜里喝了玉奴的酒,便神志不清了。那酒只怕是有问题的!

“郎君醒了,要不要喝点水?”玉奴撑起身子,给自己披了一件轻纱,身姿妖娆地下了床,在屋中暖炉上烧着小铫子里打了一杯水递给我。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我一把打翻了她递过来的水。

玉奴有些委屈,“如意馆的酒里……不都有这些东西么?”

“下作!”我气得咬牙骂了一句。

忽然,房门被人推来,却是韩谨揽着个同样只披了薄纱的女子走进来,他自己也是衣衫不整的,襟怀大敞,露出大半布满暧昧痕迹的胸膛。他看着我,笑道:“一大清早的,霍将军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看他这样子,是很习惯的,我知道自己是被他给坑了,骂道:“韩侍郎,霍某如何得罪你了?要这样戏耍!”

“霍将军,韩某也是一片好意。马上就要成亲了,那位谢娘子……只怕你也是不太愿意看到的,偏偏又是至尊赐婚的,和离不得,薄待不得,不如趁着她还未过门……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