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同人小说 - 【群英群/邵简邵】长风万里(蟹脚且反攻,雷者勿入)在线阅读 - 12『这回真的放下了』

12『这回真的放下了』

    “哥,这个项目我觉得……”简隋林跟在简隋英身侧,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对刚才会议内容的观点。

    简隋英思维放空,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容忍他的惺惺作态。

    “哥,你和李玉,是不是吵架了?”长篇大论之后,简隋林犹豫着问。

    “跟你没关系,少打听!”简隋英斜他一眼,闷声冷哼。他一直没搞明白,这俩小王八蛋之间究竟有没有超出友谊的感情,一想到李玉可能边和简隋林搞校园纯爱边拿自己当替身床伴他就觉得像吃了苍蝇那么恶心。

    “噢……”简隋林低下头,不再出声,跟着简隋英踏进办公室。

    邵群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最近几天他都跟着简隋英上下班,自从那天晚上他俩进行了久违的rou体交流,简隋英整个人就心情特好,比平时的暴躁样子温柔多了,邵群就乐得跟着他讨点便宜,俩人比小时候还黏糊。

    简隋英进来的时候电话已经到了尾声,只模模糊糊听到句找到了告诉我,他不想搭理简隋林,故意走到邵群身边,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怎么了?找什么呢?”

    “……”邵群脸色阴翳,瞥了眼简隋林。

    “哥,邵哥,你们聊,我就先走了。”简隋林很识趣,没再磨唧,打了招呼自觉退了出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简隋英看邵群的脸色就知道他这是真遇到麻烦了,邵大公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一般的小事根本不可能让他如此失措。

    “李程秀不见了……”邵群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敢直视简隋英的眼睛,眼神飘向窗外,“黎朔给我打电话,说李程秀给他发了条短信,说什么要去找亲戚,后来就联系不上了。他哪儿有什么亲戚啊!”

    “你给黎朔下套了吧?”简隋英一耳朵就听出这话里省略了关键词,他可太清楚邵群了,一般的小事他那嘴可硬,理直气壮的和要跟人干仗的大白鹅一样,现在心虚成这样,肯定是干了大坏事儿。

    “我叫锦辛去勾引他了……”邵群看着天上的云,好大好大一块雪白的云,在春风的吹拂下来回舒卷变幻,“还翻了他以前的案底儿,他现在不能回国了……”

    “cao,你丫还挺有创造力!”简隋英嗤笑一声,果然和他当初告诫黎朔的差不多,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美男计。

    “你不生气?”邵群倒是很惊讶,回头看他。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他又不是我什么人,犯得着我替他出头?你这么小心眼儿,不整他我才奇怪呢!”简隋英耸耸肩,给自己倒了杯水,坐进沙发里,“瞅你那点儿出息,我以为你杀人放火了呢!”

    看简隋英这么云淡风轻,邵群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凑过去隔着沙发背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也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颈侧来回地磨蹭,一时心中纷乱思绪万千。

    从小到大,邵群都觉得自己是主意特正那种人,亲情、友情、学业、事业,他都处理得游刃有余,唯独于爱情搞得一塌糊涂,从十几年前的出逃海外,到如今的订婚联姻,他总能精准做出错误选择,以致他和李程秀渐行渐远,现在又一个岔路出现在眼前,第一次他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迷茫。

    简隋英没去打扰他自我斗争,点了烟静静地抽,直到一支烟即将燃尽,邵群抬起头,眼珠子通红。简隋英仰头看他,噗嗤一乐,伸手轻轻在他肩头一捶,“滚吧,不去找他我怕你晚上都睡不着觉。”

    “不拦我?”邵群抢走简隋英夹在指尖的半支烟,一口吸尽。

    “好像谁爱管你似的!要不是你糟蹋自个谁他妈搭理你啊!哪个摊上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简隋英笑得揶揄,“老子才没你那么小心眼儿,哥们谈个恋爱都得吃醋!”

    邵群少见没和他耍嘴皮子,只眨巴着泛红的眼。简隋英到底闭了嘴,只叹口气,回身轻轻抱住邵群,摩挲他起伏的背脊,给予他自己的温度与鼓励。

    “cao……都是我欠他的,小时候害他被人欺负,现在又害他东躲西藏……”邵群喃喃,不知是说给简隋英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记忆里邵群一直都是不知疾苦的大少爷模样,他们同样出身于金字塔尖的家庭,简隋英因父母婚变小小年纪就饱尝了人情冷暖,邵群却是全家捧在手心的金疙瘩,邵大公子向来漂亮高傲风流矜骄,这辈子仅见的仓惶颓唐都是为了李程秀。

    简隋英突然就明白了邵群对李玉那种没来由的醋意,他们向来自诩最了解对方,却发现原来能牵动对方失态的人并非自己,个中落差自然使人不快。

    邵群趴在简隋英怀里默默流了几行泪。

    他知道自己并非长情之人,回到北京的两个月,他时常想起李程秀,但情绪已经淡了,之前的绑架囚禁父子相残病中出逃都仿佛一场场狗血大戏,自己都讶异于当时的歇斯底里,冷静之后,他也搞不清那究竟几分是真心几分是被气氛烘托入了戏。

    简隋英松开手,退开一点距离,抹了抹邵群湿润的眼角,抿着嘴凝视他几秒,忽而又粲然一笑,“群儿,亲嘴儿么?没准儿是这辈子最后一次了?

    “cao……”邵群破涕为笑,拢着简隋英的后脑,低头吮住他的唇瓣,交换彼此口中烟草的辛香。

    “不是最后一次!”邵群把头靠在简隋英肩上,垂眼下定决心,“我不走,这回真的放下了。”

    这晚上邵群约了一票人,简隋英有应酬没来。他大醉一场,搂着李文逊和周厉又哭又笑,翻来覆去忏悔他们少年时对李程秀犯下的种种恶行,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把阿文和大厉腻味得不行,等简隋英来接的时候扔烫手山芋一样把人丢进他怀里。

    “隋英……”醉了吧唧的邵大公子眨巴着一双哭肿的眼,搂着简大少的腰,在他胸口拱得小猫一样,一脸花都蹭在了简大少的浅色衬衫上,还无视简隋英锅底灰一样的脸色嗲着嗓子控诉,“隋英,他、他俩,欺负我……”

    “快把他弄家去吧,丢人现眼的!”阿文大厉避之唯恐不及,特没义气地脚底抹油撒丫子溜了。

    简隋英半扶半扛着邵群,好不容易把人塞进车里,一路上就听见他在后座哼哼唧唧地哭,委屈得像个小孩儿,一遍又一遍嘟囔着程秀。

    邵群的醉话混合着浓烈的酒气充斥着车内狭小的空间,简隋英没来由一阵心浮气躁,降下车窗,点起一支烟叼在嘴里,清冽的春风拂过面庞,他长长呼出口烟雾,油门紧踩,一路向自己的公寓驶去。

    到家的时候邵群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只嘴里梦呓着听不清的话,简隋英费劲地把这个醉鬼剥光了丢进浴缸,嫌弃得想把他丢这儿自生自灭,又怕真给淹死了,只能不情不愿地蹲下来,拿了浴花打起泡沫,刷死猪一样搓洗邵大公子被烟酒香水腌入味了的皮肤。

    恶狠狠揉搓着那张漂亮脸蛋,简大少感叹自己是不是从小就为美色所误,不厌其烦给邵群收拾烂摊子。平心而论,邵群长得极为出色,端正光洁的脸盘,大气舒朗的五官,是颇具男人味的英朗飒爽模样,如果只看脸,绝对会误以为他是翩翩佳公子,根本联想不到他是怎样一个黑到骨子里的坏种。

    “e……”邵群动了动嘴唇,哼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简隋英猜他又是在叫李程秀了,莫名产生了把他脑袋按进水里的冲动。

    邵群做了个梦,梦里他变成了几个月大白白胖胖的奶娃娃,躺在澡盆里挥动着短短的小手小脚,扑腾起一片片浪花,却还是止不住身体的下沉,他吓得大声哭喊。

    “姐!姐!”他惊叫着睁开眼,仓惶无措地对上简隋英的脸。

    “哟,小群群,做噩梦啦?”简隋英刚刚还满脑子邪恶思想,想把邵大公子摁浴缸里洗洗脑子,这会儿看他小孩儿似的哭着喊大姐,倒是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邵群这才惊魂甫定地喘出口气,眼角又滚出一行泪,他疲惫地把头拱到简隋英肩头靠着,“cao,你丫刚是不是想淹死老子……”

    “是啊!”简隋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又小声嘀咕,“白眼儿狼,淹死你活该!还用给你洗澡?”

    邵群垂眼看看自己被搓得通红的手臂和胸膛,这才后知后觉地嘶起气来,“你要给我、扒层皮啊……”

    “是啊,扒了你的人皮,看看里边是什么妖魔鬼怪!”简隋英把浴花摔在浴缸里,推开邵群就想站起来,可他蹲了好一会儿腿都麻了,一个趔趄,就被邵群薅进了浴缸,差点磕破脑袋,“卧槽!邵群!你他妈有病啊!”

    “哈哈哈哈哈哈!”邵群大笑着给他揉撞红的额角,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鬼头,“怎么、简大少也会吃醋啊!”

    “谁他妈吃你的醋!”简隋英推开他的狗爪子,索性破罐破摔,把自己湿淋淋的衣服脱下来甩在地上,舒展四肢,惬意地躺进水里。

    “别不好意思承认啊!老子、这么风流潇洒风度翩翩,还不值得、你吃醋啊!”邵群笑得贱兮兮的,把脸盘子凑到简隋英面前,妄图证明自己的美色。

    “cao!你丫先照照镜子吧,肿得跟蛤蟆一样!”简隋英噗嗤一乐,伸手掰着邵群的下巴让他看墙上的镜子。

    说蛤蟆实在太过夸张,邵群只是哭多了眼睛有点浮肿,丝毫无损于邵大公子的英俊神武,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脆弱易碎感,惹人心疼。

    邵群对着镜子抓了抓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刘海耙到脑后,露出整张光洁的脸庞,左瞅右瞅,还是觉得自己帅得没边儿,用胳膊肘杵杵简隋英,又指指自己身上,“你多狠的心啊!对着老子这么好看的脸、也能痛下毒手!”

    他喝得太多,这会儿醒了也带着三分醉意,四肢口舌都被酒精浸染麻痹,动作言语间还有点儿迟钝,自己感觉不到,还洋洋自得地以为自己魅力无边,那样子又好笑又可爱的,一下子就驱散了简隋英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翳,伸手把他往水里摁,笑着骂他,“傻逼,没洗干净呢!”

    邵群扑腾着挣扎,拎住浴花的挂绳,一下子扔到了浴缸外边,这才顺着简隋英的动作躺下去,“不、不要那个,疼死了!”

    “嗯,好——低头——”简隋英哄孩子一样答应着,用手撩水揉搓过邵群被他蹂躏得通红的皮肤,从肩膀到指尖,从脖颈到腰际,从腿根到趾缝,明明从来没这样伺候过任何人,现在却无师自通。

    “隋英、你真好……”邵群呢喃着,又闭上眼睛。

    简隋英闻言作势在他脖子上虚掐,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幼稚,喟叹一声,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