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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情愿在梦中 姐弟(完)

    

一腔情愿在梦中 姐弟(完)



    ①

    他说我,像只猫儿一样。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形容,像是把自己变成了别人,安插上大众喜爱的标签,就这么复制到了他的眼前。

    “青歌。”

    我常喜欢这么低低的叫他,在夜晚,在白天,在所有隐秘的地方,只有我自己听得到的声音。

    在平时,我只叫他,表弟。

    我不喜欢这个表弟,在年纪懵懂的时候,他把手放到我微微凸起的胸部,说,“表姐,怎么我们这里不一样?”

    大他六个月的我,不过一样十二三岁,哪里懂得为什么不一样。

    我当时借宿在姑父家,大人们没有那么多心思,两个小孩躺在一张床上,门和窗帘锁的死紧,我关了灯,过了一会,像是等待了天长地久那么久,我把手伸到他的裤裆里,摸到那个软软的、rourou的东西。

    为什么我们这里不一样?我也想。

    那时候我经历过初潮,在家里的电脑上找到了藏在E盘里的岛国片,解锁了自慰。但我并不知道这个“自慰”这个名词。

    我只知道,那种浑身瘙痒,只能通过抚摸来抒发的痒劲,又上了头。

    我呼吸变得沉重,黑暗中的轮廓都变得模糊,那一夜,我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实际上我并没有当时清晰的记忆,印象中最深的,是黑暗中家具的轮廓,和身边人散发的热气的温度。

    在儿时,电视上有亲吻的镜头都要被家长命令捂住眼睛,更何况隐藏在脑子里更深刻的东西,告诉我这是不能说出来的、隐秘的快感。

    多年后,我明白了这叫羞耻。

    所以当他给我起了“猫儿”这个外号后,我心里起了巨大的恼怒,但是我不敢去找他。

    彼时二人正是一所高中,我在a班名列前茅,他在e班招朋唤友。

    我带着一身被取外号的怒气,被e班的小混混堵在学校后门,我以为我能打得过他们、至少能跑。

    我低估了发育以后男女力量的悬殊。

    我从来不知道校服的质量那么好,我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他们企图撕破沾满了灰的蓝白T恤校服,尝试了几把都不得行,干脆把衣角从下往上一卷,成了束缚我的良物。

    “原来这就是猫儿jiejie啊,身材可真好,这奶子又大又白的。”

    是青歌?!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恐惧和羞怒将我脑中占满,在被脱去内裤的瞬间,我脑中一片空白,眼泪簌簌落了满脸,为首的混混让他的两个小跟班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他点燃了一支烟,用烟头轻轻熏燎在空气中不安飘荡卷曲的阴毛。

    “猫儿jiejie,小弟告诉你个道理,别轻易插足别人的感情,要不、就别让人知道。”

    他将烟抽了一口,对着我被掰开颤抖个不停的大腿深处吹了一口,而后马上将还闪烁着红光的烟头盖在我的大腿根上。

    我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嘶鸣,身后被一个男人抓着不让我动,身前的男人甩了烟,解开自己的裤子。

    我第一次体验到被男人刺穿的感受,那是寒冰上的风刮过心房的感觉,脑海中的弦崩裂的同时绝望的躲闪着摄影机拍照发出“喀嚓”的灯光。

    在第二股jingye射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看到了他。

    “青歌。”

    原来男孩子之间的打架,能够把肋骨打断,我看着他整整躺了两个月的医院,听到那些人渣被判刑的时候,脸上露出痞气的笑。

    “你看,没事的,欺负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别哭了好吗。”

    其实之后,我并不怎么哭,只是当时被他护在怀里,挡着那些人落下的拳头,声音在我耳朵旁边说,“放心,我叫了人来,欺负你的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竟然是叫的110。

    医生说我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需要静养。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除了当时被青歌看到被他人羞辱的一瞬间,居然达到了高潮。

    这件事发生以后,父母很快为我安排了转学,但我却时常在周末,穿着那件被洗干净的蓝白T恤,在保安诧异着周末还有人来学校的目光中,面不改色的进入、来到后门。

    这个保安认出了我么?他会不会突然从我身后窜出来,抱紧我、禁锢我,把我穿透?然后、然后,有个人突然出现,在我高潮的一瞬间,把我救走。

    究竟是因为高潮的一瞬间看到的是他,还是因为看到他才高潮?

    站在后门的空地上,我在发呆,眼前是臆想中青歌突然闯入的脸。

    诧异,愤怒,然后是红了眼,携带着他身侧的风冲了过来。

    “猫儿。”

    指尖发出细小的颤抖,我捏紧拳头,咬着牙说出这个叫我侮辱的词汇。

    “别这么叫我。”

    最后我是被青歌拖出学校的,我给了他一拳,正好打在他受伤的肋骨处,他竟然不客气一巴掌扇在了我脸上。

    我被打蒙了,看他委屈又生气,“你爸妈找你找疯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我被医生判定出有自杀倾向,留院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又叫我爸妈看好我。

    哪里有那么脆弱呢?不就是、被强jian吗?

    我看着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划痕,每一次,不都熬过来了吗?

    只是梦里还总是回想起,他突然闯入的脸,越是想,越是怀念那种感觉,越是不能叫人知晓,就忍着、压着,低低的呻吟着,叫着。

    “青歌。”

    ②

    谁知道,那竟然是个误会呢?

    当时隔壁L高e班班花,正在和青歌交往,不知道是怎么认为我、插足了他们。

    上学的孩子,认识几个“社会哥们”,于是为了保护校花的颜面,想出了让我颜面尽失的办法。

    男孩子之间是打架,女生之间、我以为顶多是背后说说闲话。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再和人接触,这其中原因,还是当时闺蜜告诉我的。

    只是此时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再也没有办法做名列前茅的优等生。

    我在新的学校做起了鸵鸟,把自己窝在用书籍堆成的角落,埋头苦读的样子,实则掉入了可怕的梦魇。

    梦里我被禁锢着,身上沾满了白色的粘稠液体,有时是那三个混混、有时是绳子、有时是别的……触手类的东西,我被这些知道的不知道的东西,玩弄至顶峰的时候,又看到了他的脸。

    他脸上的表情,由诧异、愤怒渐渐转变为羞耻、恶心。

    他说,“表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对着弟弟自慰。”

    可是我又高潮了,我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背后湿淋淋一片。

    我被老师叫起来答题,近视的我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黑板上的东西,我夹着腿站了整节课。

    我害怕被后面的人看到我裆部的湿意,即使、即使可能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湿。

    我站在课堂上,后座的人推了我一下,轻轻说,“你裤子怎么湿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我帮你叫老师……”

    我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触碰的瞬间,我差点又高潮了。

    我这么喜欢被人看到羞耻的样子吗?眼前划过梦里青歌的脸,还有他的声音。

    “想着自己弟弟自慰,表姐,你真恶心。”

    我真恶心。

    我夜间睡不着觉,耳边来来回回是这句话,即使这是个梦,我也觉得他说的对。

    想着自己表弟自慰到高潮,不是恶心是什么?

    难道要用变态来安慰自己么?

    用这种虚假的借口,来掩盖抹不去的疤痕,我伸出手腕,上面又多了一条长长的、蜿蜒至手掌的丑陋的伤痕。

    我夏天不敢穿无袖的衣服,我害怕我的心思就像这些疤痕一样,一旦布之于众,就会招惹各种非议,我已经遭受过别人恶意的“误会”,不想再在大众眼光下给出被攻击的机会。

    我闭着眼睛告诉自己,睡吧,快睡吧,不然又要像今天一样在课堂上出糗了。

    因为晚上睡不着,来来回回的做着那些梦。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吞了两颗安眠药。

    即使医生说过,有成瘾性,最后功效会越来越淡,建议我不要太过依赖,但我仍然需要它们。

    做梦无异于失眠,有药起码能够让我一觉天明。

    紧张的高考缓解了我失眠的症状,但并没有让我的成绩有什么起色,勉强考了个当地的二本,回家吃酒席时,听说表弟也在同一所大学。

    “同一所挺好,家里互相看着有照应。”家里人也都赞同,当年那件事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知道,闹大了对女孩子名声不好,家长看得重,话也说的隐晦。

    我看到席间的青歌,他更高了,脸上的痞气是收不住的,咧着嘴对我一笑,“表姐。”

    不知怎么的,我做贼心虚似的转过了头,耳边却响起那句话,和梦里那些画面。

    想着自己弟弟到高潮,真恶心。

    既然这样,那就藏起来,不要让他发现自己恶心的那一面。

    但有的人,越躲着、是越躲不掉。

    何况还有亲戚这一层关系在里面,他来找我的次数更勤了。

    我雨天摔伤了腿,上下楼和出门都需要人帮忙,因为当年那件事,我不太喜欢住宿舍,家里就帮着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一室一厅。

    他为了方便,竟然拖着放在宿舍的拉箱,里面塞了满满一箱换洗衣物。

    于是我夜里惊醒的次数变多,常常杵着拐杖出来,他被我弄出的动静吵醒,从客厅的沙发上一跳而起,叫,“表姐,有什么吩咐?”

    其实没什么紧要的,我这样子他住进来我更加心惊胆战,深怕哪天梦呓就叫出了他的姓名,还哪里能睡得好?但我就是默许了,默许他住进来,默许他把我的屋子变成乱糟糟的模样,然后又愁眉苦脸的收拾整洁。

    他有时候也叫我的名字,“南江、南江”的,一口一个聒噪,这时候我恨不得拍死他,我不喜欢他叫我的名字,好像把我沦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背景板,只有“表姐”是他一个人叫的,他辈分上,也就只有我这一个亲表姐。

    当年年纪还小,我恐吓他,要是还敢叫别的人“表姐”,我就拍烂他的屁股。那时候女孩子发育比较快,我都高他一个头了还没见长,于是整日里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后来,经过那一晚模糊自我的欢愉,我突然开了窍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便是我愈加沉默,两方有时候竟然相对无言,在学校中也常是擦身而过。

    我想起擦肩时,他对我笑,“猫儿、猫儿”的叫我,我生气的扭头不理他,心里又有窃喜,于是耳朵便竖起来、脚步便慢下来,偷听渐远的人语。

    “为什么叫那学霸jiejie猫儿啊?”

    “猫不就是又聪明、见了东西就好奇,被吓到了还怂的要死想吸引人注意嘛。”

    “你认识她?”

    “废话,她是我表姐。”

    “看你们的样子,我还以为……”

    后面的声音就听不到了,我转过身,看到他将身边的一般高的男孩狠狠按在地上捶,脸上是羞恼的神色。

    我不敢再听下去,赶忙抓紧脚步,回了自己的班级,沉浸在书海里平复着刚才的心跳。

    我捂着自己的胸口,有多久、没有这么激烈的心跳了呢?好像所有的气血都上涌,只有努力的大口的呼吸才能堪堪维持住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倚在房门口,和他隔了一条沙发对望,说,“我快好了。”

    “等完全好了再说。”他开了一盒薯片,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净爱这些膨化食品。

    吃了两口,又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过来将我抱到沙发上,“我可爱的表姐,你可得多吃点,小的抱着你都被你的骨头架子硌到了。”

    “没大没小。”我说。

    “我们本来就没差多少啊,是你一直让我叫你表姐的,又不让我叫你别的……”他喋喋不休,似乎在为称呼这事烦恼着,忽然他眼睛一亮,停止了聒噪,双手合掌激出清脆的“啪”声,“猫儿!”

    乍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瞬间,随后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眼帘,被扒下的内裤、被刺穿的痛处、被射入后的绝望……

    而后、是他惊恐的脸,面前的人看起来懊悔极了,惊慌失措的眼睛里面湿漉漉的,双手捏着我的肩膀表达着他的歉意,“对不起,我再也不叫了,我缺心眼,我忘了、我怎么能忘,我……”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神色,我垂下头,与跪在地上的他额头贴在一起,闭上眼睛,他也随之安静下来。

    怎么会怪你呢?明明是我自己自认聪明,听到你为我取的绰号,以为是你找我,就跟着去了。

    额头贴着额头,就连呼吸也近了,缠绕在一起舍不得分开,我留恋了半宿,最后埋头在他怀里,低泣。

    为什么,是我弟弟呢?

    还好,是我弟弟。

    不然我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后,你还会不会离开。

    ③

    我试图用哭泣转移痛苦,和以往在床头一样泪满枕巾后困乏睡去,或许我可以在他怀里睡着、入梦,我贪婪的想要将男孩的所有味道吸进肺里,我觉得此时我像是纪录片中那些冰毒上瘾者,被绳子束缚久了,再次被赐予这种让人兴奋的毒品,控制不住、压抑不住的喜极而泣。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慌,眼泪愈发止不住,脸却贴的更紧,想要融化进这具guntang的躯体。

    青歌叹了口气,双手环抱住我,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的脊背,“别哭了、表姐别哭了”的哄。

    他的手掌安抚的划过我的背时,柔化了我亢奋而紧张的神经,让我感受到从脊椎里散发出延绵的痒意。

    细细密密,像是牛毫细小的针尖一样点进毛孔,从后脑勺绷起一根弦,只希望、有人撩拨,发出迷醉的弦音。

    我努力放平呼吸,深怕他发现我的异常,撑在他胸膛的手推了推,抬起头,和他平视,“我没事了,送我回房间吧。”

    青歌低下头,捏紧我的手腕,滑落的袖口暴露出手臂上一道道丑陋的蜿蜒,“表姐,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被他发现的?!我心惊,手上的不堪落入男孩的眼睛里,似乎燃烧出了一簇异常闪亮的火花,他捏的越来越紧,我试图把手腕从他手中抽回来,才发现力气和高中后门那一年一样无力。

    已经是个男人了。

    我脑子里竟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脑中窜出夜里梦境的各种旖旎,是我被束缚的不得动弹,赤裸着身躯被他人凌辱,就这样在青年眼中的快要闪耀出泪花的愤怒里,不堪的痛苦中,迸发出异样的快乐,将我送达顶峰。

    在青年愈发收紧的手掌中,发现了我脸色的异样,他又恢复了那不知所措的模样,神色慌张起来,愧疚又占满了他的眼睛,“表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

    “当年,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出声,他的脸色霎时白了,嘴唇抿紧挤压的没了血色。长久,他松开手,“我没想到、我当时和她在一起……不小心叫了你的名字,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说你是我猫儿jiejie……我没想到、她竟然……”

    世界上哪里无端那么大的恨意,不过是一个女孩对于另一个女孩的嫉妒,“你和她干什么的时候,叫我的名字,让她这么恨我?”

    他渐渐不敢出声,头越垂越低,我嗤笑出声,“上床吗?”

    他无声,即是默认。

    怪不得,对方这么恨我呢。

    我越想,越觉得好笑,原来我也不算是一厢情愿,原来还真的做了别人感情里的“第三者”。

    “所以你现在跟在我身后的原因是什么?愧疚?想弥补?还是想干什么?想干干你的猫儿jiejie?”

    “青歌,你可真恶心。”

    我边笑边哭,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就像看到那个窝在房间角落颓废茫然的我。

    一遍遍质疑着的自己,一遍遍站起来的自己,一遍一遍和自己说,“哪里有那么脆弱呢?不就是被强jian么。”

    现在他窝在那个角落,被歉意和悔疚压没,让我心里涌起了巨大的、快意的报复感。

    明明我这样喜欢他,喜欢到恨不得连带着自己的一身脏污藏到泥土里去,看到他垂头懊悔的模样,我该格外心疼才是,得知他喜欢过我,我该格外欣喜才是,但我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呢?难过到在梦里都在重复那句话。

    “你跟在我身后的原因是什么?愧疚?想弥补?还是想干什么?想干干你的猫儿jiejie?”

    头一次,和他不是以春梦的形式在梦里相见,而是看到他黯淡了眼睛里的光,低着头在原地像个沙包,任人都能过来打上几拳,将自己的气全数撒过去后,又说了一句,“这样子,可真恶心”。

    他眼睛里刚刚亮起的光,又熄了。我还是有些心疼,想抱抱他,我刚张开怀抱,一束光从他的方向射了过来,闪耀到我睁不开眼睛,等到光弱些,才发现天亮了,而梦、也化作云烟消逝。

    ④

    我叫他离开,他顺从而又沉默,迅速的收拾好行李,好像自未来时一样,从未插足。

    我倚在房门口,看着那晚两人交谈过的沙发,印象中从少年长成青年,恍然间把他当做一个成熟的男人的我的表弟,他一直表露着笑意、痞气,从少年朝气蓬勃、到青年意气风发的面容,在撕破真相后也露出了小心翼翼的隐藏多年的旧痂。

    原来不只我有着羞于言齿的过往,还有别人牙齿咬碎了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只是我觉得那口血是从我这里活生生挖来的,才觉得这样的格外的痛。

    如果故事就结束在这里,该多好?

    我闭着眼睛,窗外的光与我无关,楼下的嘈杂与我无关,身边的人似乎也与我无关,手腕被包扎上新的纱布,透出的淡黄是家中常备的药,是我早就熟悉并伴随着入梦的味道。

    “猫儿。”他从身后抱住我,刚醒带着浓厚的鼻音,试图将头全部埋进我的肩窝。

    男人的身体贴着自己,像是锅炉下添了一把干柴加剧了烈火,锅炉中的温度渐渐升高,冒着“咕噜”的热气蒸腾而起。

    我抗拒的扭动身子,唤醒了男人的欲望。

    青歌咬住我的脖子、用了力,我吃痛的闷哼,换来身下炙热耐心的缓慢研磨。

    他从脖子一路噬咬到了耳垂,耐心的像条眼镜王蛇缓慢爬过荆棘丛生的雨林,将毒液注入猎物的血管,我感到头晕目眩、呼吸困难之时,听到他说,“表姐,你打算这么做傻事下去,还不如胆子大一点……做一点、做一点别人不敢做的事。”

    做一点别人不敢做的事?

    如同惊雷乍响,惊醒了我快要沉溺情欲的绮思,忆起了高中那年发生那件事回到学堂,听到课间的窃窃私语。

    “看,那就是在后门和别人3p那个。”

    不、不是我……

    “不是不是、是4p……”

    那是他们强迫……

    “听说是做了小三嘞。”

    我没有……

    “三的对象还是她弟弟呢。”

    没有的、即使我真的……

    “真不要脸,竟然对弟弟下手,我看她成绩每年考试前后,都往办公室跑,怪不得成绩……”

    说着说着,几人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大笑。

    刚张开的口,仿佛被什么堵住,像是一团腐烂的棉絮塞在心口,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更让我沉默的是我竟然从她们话里认可了、我对自己的弟弟,真的有着不可言喻的感情。

    从那年紧锁的房门内,黑暗中家具模糊的轮廓间,我每每梦里,俞渐清晰的是少年的脸庞与清瘦的身体。

    我怎么敢?!

    我颤抖着唇,泄露出喉咙间破碎的、压抑的呻吟。

    我闭上眼睛,将脸埋在被滚乱的被褥间,双手被身后的人提起压在床头,以被绝对压制的位置背对着他,承受着男人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

    更让我不齿的,是在被情潮冲昏大脑之后,在他埋身在我身上,我脑中却是被他人恶意羞辱的画面占了满眼,而他只能在远处愤怒的看着。

    那种愤怒的目光竟然让我有种,看穿了我眼里心里所想,痛苦的想要把自己和心里的人一起焚烧殆尽的绝望之感。

    “青歌……我疼……”我说。

    “别叫青歌,叫表弟……表姐、叫我表弟。”他低下身体、嘴唇凑近我的肩头,应和着我的话,狠狠留下了一个牙印。

    “表弟……我疼。”我心里疼的难受。

    “表姐……你是不是,也只叫我一个人表弟?”他拖起我的腰,发起更猛烈的冲刺,似乎只要再给他一点刺激,就能全数泄尽。

    我不说话,只是哀哀的呻吟,眼前臆想出他愤怒的脸,听他一声一声叫着“猫儿”,浑身紧绷着,骤然脱了力。

    ⑤

    与青歌的情事,从来不在预料之中。

    我以为自己龌龊的想法,只能永远藏在暗中,在梦里、在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地方拿出来舔舐。

    一场不过常态的自残,在花洒淋下瞬间被他人打破,我看着浴室门口的青歌,他眼中盛满愤怒与恐惧,嚇掉了我手中锋利的刀片,混合着手腕上流出的血液、一同卡在防滑垫缝隙处。

    他说,“你在做什么?表姐。”

    他说,“我替你包扎,表姐。”

    我是被他拖出浴室的,如同那一年被他拖离后门。我怔怔的看着他,我问,“你为什么回来了?”

    “我担心你。”他初来时就将家里翻过个底朝天,早就清楚医药箱在哪个位置,此时更是迅速找到了医药箱,只是上药后拿着纱布对着我的手腕魔怔似的缠绕。

    我看他似乎没有停止的想法,不得已打断,“我很累,你什么时候走?”

    “我等你好了走。”他终于停了下来,将纱布打好结后按着我的肩膀强硬使我躺下,说,“累了就睡会。”

    青歌将我从浴室拖出来时,只匆匆扯了浴巾,此时强行让我躺下后,竟然要将那条浴巾也扯去。

    面对我抵触的面色,他只是很疲惫的语气,“我也很累,表姐,我收拾了一晚上,我想洗个澡。”

    他的模样让我心痛,却不大想开口对话,只是看着他带些哀求的面色,和不曾停止的动作。

    床头是一瓶安眠药,他接了杯水,掏了两颗出来,盯着我咽下。

    他这样干脆,让我心里隐隐不安,却拒绝不了,他面上的疲惫与眼中的哀求不似作伪,我亦没有闹腾的习惯,便随了他送到嘴边的药片与水。

    “你对它很熟悉。”我常年有吃药的习惯,两颗并不足以让我睡去,或许是经过一番失血,大脑迅速发出了疲惫的信号,身体软绵绵的被他摆弄好平躺的姿势,掖好了被角。

    他只是短短的“嗯”了一声,拧上药瓶的盖子,转身去了浴室。

    ……

    只是我没想到,青歌胆子这样大。

    从来不像我记忆中的少年。

    我突然惊觉,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映像,这个少年真正的习性是什么模样?我只是一厢情愿的爱着一个模糊的幻影,爱着梦里那种朦胧的似是而非的欢喜,爱着情欲之中被那张脸占满的影子?!

    那他又是因为什么非要、非要这样对我?

    我试图将青年拉回正轨,抵不住腰腿间的酸痛,和安眠药迟来药劲的步步紧逼,我强撑着眼皮,出口的声音沙哑的有些变调,“青歌,你知不知道,我是你jiejie。”

    “我知道。”他的下巴抵在我肩膀上,声音闷闷的,除却搂住我的手,另一只手留恋在我两腿之间的黏腻,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他的手指在里面轻缓的抽插,我提不上力气,然而身体仍旧亢奋着,蠢蠢欲动的蠕动着想要夹紧那处的不安分,脑子却迟钝起来,开始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于是心里火烧火燎的烧,我无力道,“青歌,你这样对我,和那年强jian你jiejie的人有什么区别?”

    “那又怎么样呢?”他顿了顿,我越来越听不清他的声音,“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我耳边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到带着冷汗惊醒,身下早已干爽,房内钻进煎蛋的焦香,我心思却不在此处,我拖着发软的身体蹒跚到客厅,扶着墙壁和他说,“去买避孕药。”

    ⑥

    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平底锅里发出“噗滋噗滋”的油点不安的溅动声音,我说,“不会做就别勉强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会做呢?”他很平静,我以为他至少会有些愧疚,会有些羞于面对我,至少我是这样觉得,至少他端着两个碟子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不敢直视他。

    “表姐、猫儿,我不想你吃避孕药,我射里面就没想过要你吃避孕药。”

    “你说的可真轻巧。”我心里微微一动,眼前是一个洁白的碟子,碟子上盛着一个煎得些微焦黄,夹着鸡蛋、番茄和培根的三明治,被煎得半熟的糖心蛋黄从三明治的纵面切割、欲落不落的衔住了生菜掉落出来的绿叶一角。

    “去坐下。”他打断我的出神,把两个碟子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又从奶锅里倒出两杯牛奶,一杯放在我这头,一杯放在他自己碟子旁边,他碟子里是个同样的三明治,是我这个的另一半,缺了一角生菜,于是一滴蛋黄落在碟面上,被空气冷凝出了一个哑光的液面。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中了,你怎么和家里交代,怎么和你爸妈、我爸妈交代。”我盯着那滴凝固的蛋黄,感觉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再者,你强硬点,你让我怀孕,你拿什么养他,问你爸妈、还是我爸妈要钱?你跟他们说,爸、妈,我把表姐肚子弄大了,我要你们帮我们养孩子?青歌,你好不好笑?你考不考虑,我爸妈的脸面。”

    我越说越觉得呼吸急促,弯下腰来捂着肚子,胃里痛得痉挛,眼睛终于离开了那滴刺目的黄色,“青歌,你……强jian、我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我推拒着来扶我的人的双手,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强硬的半托半抱到沙发上,我抑制不住喉咙里的恶心,扎挣着扑倒在茶几上,将近前散发着热气的早餐扫到地上,愤恨道,“你凭什么对我做这种事情?凭我喜欢你?我跟你说我的喜欢就是个屁!我对你的喜欢在那年后门的时候和你他妈在床上和他们一样强jian我的时候就没有了!!”

    我几乎是破罐破摔的,双手撑在他胸前、借着力气撑起被疼痛折磨的无力的身体,仰着满脸是泪的嘲讽的笑脸对着他说,“再或者咱们生个畸形儿?被人说闲话长大,说是他表姐弟luanlun的杂种?”

    我喘着粗气,说完这些好似累极了,手臂不再有力气,身体摔在这个有些发抖的胸膛上,我拖起他垂在一边的手,我向上蹭了蹭,将下巴托在他的肩膀上,仍心有不甘,轻声细语道,“你喜欢我什么?”我扯着他的手腕,放在我胸前隆起上,他的手掌很热,起初很僵硬,我不让它离开,这指节就慢慢活动了起来,开始抓揉。

    “表姐,那一年……”他的手落到了实处,声音也找了回来,组织着语言准备说什么,我打断他,恶意道,“那一年,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刚好高潮了,所以之前,你干我的时候,我高潮的时候,也是被一群人干着的感觉……唔……”

    胸前突然吃痛,我惹怒了他,我当然知道我惹怒了他,我就是故意在他心上划几刀子,还想要去泼盆冷水,于是我断续着声音,继续将这盆水浇了下去,“怎么?你打算继续强jian我?继续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

    “表姐……对不起。”要不是他咬牙低哑的声音和手上停下的动作,我几乎以为,他想吃了我。

    彻彻底底的把我生吃掉。

    我打了个冷颤,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冷淡着说,“我回来前把家里收拾好,记得回学校去,我们把这件事当没发生过。”

    我不敢再去看他,顾自回到了房间,换了身合身的衣裙准备出门,楼下拐角有家药房,我去惯了的地方,出门前我再次催促窝在沙发上的人,“速度点吧,我不想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有其他人待着……你放心,我做不了傻事。”

    说完躲着似的出了门,出了那个压抑的空间,却毫无见到晴朗阳光的舒畅,我心里也还受着影响,阴沉沉的,胃里还隐隐作痛着,胃药和避孕药都得买,想到家里窝在沙发上那一团,说不上、是怎样的感觉。

    匆匆买了药,这一带住的学生不少,虽然认识的人不多,但偶尔也有几个打的上招呼的,我害怕被人撞见,低着头经过拐角处,撞上了一堵rou墙。

    “猫儿jiejie,几年不见,你这身材发育的真是不赖呀。”他咧着嘴,捡起我掉在地上的药盒,眯着眼将上面的字一个一个扫过,“毓婷呀,猫儿jiejie待会儿确实应该需要这个,哟?jiejie见到小弟跑什么呀?当年不是还把小弟送进去了吗?现在看到小弟我应该笑啊。”

    ⑦

    就像个四面围墙的监牢,密不透风的情况下,还有永远打开的白炽灯,这样的情景下,人是很难感知到时间的流逝的。

    我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脖子上是一条一米来长的锁链,身上的衣服被扒的精光,房间里很冷,我只好抱着自己靠在墙上蜷缩成一团,角落看起来要更温暖,但是锁链长度不够,我试过把它拉得最长,只能靠近门,伸长手手指才触得到一点冰凉的铁门。

    我曾经听说过“训狗”,把人一直关在一个房间里,定点有人给这个人送来微薄的饭菜,长久以往,这个人就会变成连这个房间都不敢出的只认识给“它”送饭的主人的“狗”。

    是要这样对我吗?

    我打了个哆嗦,更加紧的环抱住自己,掩藏胸前青紫的掐痕吻痕。

    时间久了,我就有些浑浑噩噩,埋头在腿间躲避这刺眼的灯光,以至于“呲啦”的开门声响起几秒后才惊觉到我,抬起头,是一堵rou墙,再往上,是一张满脸横rou、梦里将我压在身下,只能看着青歌愤怒痛苦的眼神直到高潮的脸。

    “啧啧,这才三个小时,猫儿jiejie就撑不住啦?”他的眼睛被脸上的rou压成两道细细的缝,这细缝里透露出yin秽的光让我更加抱紧自己的双腿,牙齿打着颤问他,“我记得、你当年……”

    “是,我当年是被你们送进局子里面,甚至还因为你们被判了几十年,但耐不住……我有个当市长的表叔叔呀!猫儿jiejie啊,警察不会永远站在弱者的一方的。”他蹲下来,掐住我的下巴,啧啧可惜着说,“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我瞪大眼睛,脑子里是家中缩成一团沙发上的青歌,口中含糊的想要发出声音,却被他掐住脖子,“猫儿jiejie别急呀,我只是把你们上床的视频发给叔叔阿姨了,这又死不了人,是吧?”

    脖间越来越紧的窒息感将我套牢,在我觉得呼吸快要停止的时候,他放开了我,我重重摔在地上,喘着气盯着在我眼前肥大地裤脚,我想要抓住这个人狠狠撕咬,想要用牙齿撕扯下他的血rou,要让他被痛的流出血流出眼泪大喊“对不起我错了当年那件事我给你们道歉”!

    但是我的手指无力的贴在地上,我没有一点力气去控制我的身体……一支针管出现在我的眼前,被推到底的活塞处还残留着浅蓝色的药水,他得意道,“哈哈,不错吧,这是我在牢里搞来的好东西,让人脑子清醒但是没有力气反抗的‘镇静剂’。”

    “对了,猫儿jiejie,小弟叫锐亦,这药的持续时间有六个小时,以后小弟每天来给jiejie‘送’一支。”

    锐亦走后,我却并没有感觉轻松,身上反常的燥热越来越严重,严重到我感觉身下汩汩湿热不受控制的流出,因为无法动弹的原因,我甚至不知道这是尿亦或者是我流出来的……yin液?

    我越来越不敢去想,脑子里却愈发清醒,我清晰的感知到贴在地上的rutou尖尖挺起,冰凉的地面甚至能给我一些缓解,可这一点远远不够,于是愈是难耐。

    到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汗液,是一声轻笑唤醒了我,还有某个湿热的、流着涎水的喘着热气的“东西”划过我的肩背,这感觉让我想起来乡下看门黄狗舔舐我的手指时、舌头上倒刺细细密密软绵的刮过,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我悚然睁开双眼,和一只黑狗兴奋的眼睛对上,它的涎水滴在我的脸上,脖子和我一样套上了锁链,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短裙的女人牵扯着。

    ⑧

    她站在我面前,很高傲很怜悯的模样,她笑着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我无力开口,挣扎着想要蜷缩成一团,面前的黑狗兴致冲冲的扑到我脸前,用它湿热的舌头舔我的脸庞、肩头。

    “呃——啊……”嘴里流露出的声音,简直不像是自己的。

    “我是闻澜。”

    闻澜是谁?

    恍惚间我看到一支巨大的肿胀,那是什么呀?那是面前这只狗的性器。

    “不、不要……哈……啊……”

    什么东西插了进去,很、很满……很痛,太大了。

    “你知道,当年他是怎么对我的么?我那么喜欢他。”

    两支葱白细指在我眼前轻晃,顺着我的鼻头,往下,撑开了我无力微张的嘴。

    “他在我的床上,叫着你的名字。”

    舌头被恶意地拉扯,我收不回来、我收不回来……温热的口水滑下脸庞,滴到地上。

    好舒服,被干的好舒服,不该这样的。我想,身下不自觉绞得紧了,黑狗的前足压在我的背上,它的大半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

    “猫儿,呵。”

    是她,是她!是这一切的源头!

    “啊……呜……哈啊……”

    很疼……很疼很疼……它撞得太快了……好疼啊,表弟、青歌,快来救我……

    我神思一定是涣散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想到他。

    “知道当年那件事以后,他怎么对我的么?”

    他、做了什么?

    “知道这只狗第一个cao的谁吗?”

    “我找人强jian你,于是他就用送我的狗,强jian了我。”

    “可笑吧。”

    真可笑,我竟然忍不住赞同,因为痛,身下竟然分泌出了大量yin液,但那粗壮的性器从来没有掉出去过。

    是因为动物的性器有倒刺吗?

    听说,要射了才会疲软呢。

    不要,我想起初时锐亦捏着药盒恶意的模样,“毓婷呀,待会猫儿jiejie确实需要这个。”

    不要,我一点都不想吃那个。

    青歌……青歌……我脑子里回忆出他射在我身体里的感觉,很满足、太满足了,我等了好久好久,我等了无数个梦。

    等他射进我身体里。

    就像现在一样,射进来,射满我,不要退出去……

    “不要……”我竟然入神了,入神到不舍得那疲软的性器退出去。

    “呲——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很享受呢。”闻澜的声音似是要哭,“我当时可是被强迫的很呢,哭着求他,哭着说对不起,哭着说不要,瞧瞧你……可真便宜你呀。”

    “你觉得,你对着这个狗发情的样子,被他看到怎么样?”我用力抬起头,看到她捋起一缕垂落的发别到耳后,竟然说不上、是此时的我可怜,还是当时的她可怜了。

    药效已经过了很久,我拖着自己的身体,闭目出神,明明应该很疲累才是。

    身前是半天前我买的避孕药,我看着它,胃里翻涌得厉害。

    我对着一只狗高潮了。

    我的表弟,从什么时候,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什么样的仇恨,让他们记了这么多年,我开始反思。

    我恨、却又莫名愧疚。

    我对自己感到十分恶心。

    我看着手腕上的刀疤,不如真的去死好了。

    我想。

    被救下来的时候,我已然神志不清了,我不知道在那里面被关了多久,锐亦给了我两个选择,听从他的吩咐,或者被狗干、被任何东西、任何人干,只是以后没有药了。

    我不是没想过报复,我真的从他身上撕扯下了血rou,第二天等着我的是,蛇。

    冰凉的蛇,被塞进下体,它不像我印象中软绵无骨的模样,它在我的下体横冲直撞,它的信子每一次吐出都在刺激我,痛到我昏过去,痛到我醒过来。

    我和这只蛇呆了三天。

    我错了,我会听话,不要这样对我。

    我想,我再也不敢了。

    “我再也不敢了!”我在他的怀中醒来。

    我最不想看到的人的脸,我宁愿看到锐亦。

    他们不见了,从我被找到那天就没有人找到过他们,锐亦、和闻澜。

    但我被找到了,我被所有人看到了这样的丑态,似乎是有人故意的,将这件事,布满世界每个角落。

    我宁愿回去,在那里,不会有人觉得我可怜、恶心。

    只有我曝光于此,其他人好像都小心翼翼推到了阴影里,包括我的表弟,甚至,他成了离我最近的人。

    “表姐,我会照顾好你的。”

    “表姐,舅舅舅妈把你交给我,让我好好带你治病。”

    “表姐,我很累,你可不可以,不要寻死了?”

    “你继续这样,我会和你一起去死的。”

    “表姐,其实我会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好,这样,我就可以找着理由照顾你一辈子了。”

    一辈子很快的,我想。

    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你要好好的。”他将我抱到轮椅上,窗外的太阳可真温暖,我很久没有好好晒太阳了,我很想晒晒太阳。

    他会满足我。

    晒完了太阳,我会很累,我会很困。

    我第一次主动吻他,我要他答应我,要帮着我,继续好下去,好好的。

    他会满足我。

    我就可以好好睡着了。

    结言:

    ——是的,我会连着你的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