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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他也应该进不来才对。”闻雨似乎不想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一群面具人立刻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弯下腰,眯起眼睛看了看他手里的票,然后抬头道:“客人,你手里的是普通票,你不能坐指定票的位置。”宁宁忙过去将他拉起来,往普通席的方向走。“怎么了?”闻雨问。“刚刚那是特等席。”宁宁说,“你手里拿的是普通票,不能坐那个位置上。”闻雨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票,若有所思:“怎么票还分很多种吗?”宁宁闭上了嘴,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免得又被他挖去更多的情报。两人在普通席上坐下,落座以后,闻雨望着前方的电影屏幕,淡淡道:“秦女士不是第一个。”宁宁转头看着他。“从两个月前开始,到诊所里来咨询的人越来越多。”闻雨说,“一两个就算了,但几十几百就不正常了,又不是传染病,怎么每个人的病症都一样……所有人都说自己身边多了一个看不见的人。”这次换宁宁沉默不语。“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帮助他们。”闻雨握紧了身边的扶手,一道白光落在他眼睛里,是对面的屏幕……今夜的电影开始了。他顿了顿,最后加了一句,“还有我哥哥,尤灵跟你mama从前提到过人生电影票的事情,我想知道……”知道什么?没等宁宁听清他下面的话,主题曲就已经唱了起来。是个病恹恹的男人的声音,伴着渊渊鼓声,脆脆笛声,唱着一支诡异的曲子:“脸戴面具,身穿彩衣,踏罡起舞,驱邪逐疫……哈,谁是邪,谁是疫?傩舞为谁而演,似戏非戏,是戏非戏。”一种失重感侵袭而来,宁宁慢慢闭上眼睛。2012年,通往乡间的一条狭窄小路上。“宁宁……”“宁宁。”“宁宁!”宁宁猛然坐起身,结果跟喊她的人撞在一起,两个人同时哀嚎一声。“你这臭丫头,怎么毛毛躁躁的,哎哟。”崔红梅揉着额头,“疼死我了!”宁宁同样揉着额头,顺便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车里,外面细雨绵绵,宁玉人下车一看,摇摇头说:“不行,轮胎陷进去了。”山里地不好走,更何况刚刚下过雨,黄烂的泥巴像怨妇的手,紧紧抱住轮胎不撒手,崔红梅下车一看,急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天都快黑了,难不成今天晚上我们在车上过夜啊?”“我早说了坐火车来,你不听,硬要我开车过来摆阔。”宁玉人冷冷道。“好不容易有钱了,不拿来显摆,还能拿来干嘛?”崔红梅反驳道。两人吵了一会,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旁响起:“村子已经不远了,走着去不就行了,回头再让村里人过来帮忙推车呗。”说得好有道理!宁宁看着对方的背影,对方身上穿着一件旧中山装,脚上穿着一双布鞋,哪怕在山野草地间,依然健步如飞,一看就是走惯了这条路的。宁宁急忙朝他追过去。“宁宁,你别乱跑啊!”宁玉人的声音在她背后传来。“mama,村子就在对面。”宁宁回头朝她喊,“趁天还没黑,咱们赶紧过去,然后再找人帮忙。”三个女人一脚深,一脚浅,跋山涉泥,好不容易才在天黑前赶到了村子口,崔红梅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谢天谢地。”“应该谢谢这位小哥。”宁宁转头看着对面不远处的陌生青年。“你说什么呢?”崔红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疑惑的问,“哪有人?”宁宁吃了一惊,这时候对面给她们带路的小哥回过头来,脸上覆着一张四目獠牙的狰狞面具。……面具人?“咦,你们是?”一个村民朝宁宁她们走过来,中途与面具人擦肩而过,却对他视而不见,仿佛压根看不见这个人,“外地人?来旅游的?”“谁会到这破地方旅游啊。”崔红梅用手扇了扇脸,“本地人,我崔红梅啊。”村民抬手指着她的脸,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转头大喊一声:“宁家人回来了,宁青的老婆孩子回来了!”“宁家人回来了?”“哎呀,太好了。”“在哪在哪?”村子里一下子涌过来一群人,宁宁原本以为他们是冲着当明星的mama来的,结果却是冲着自己来的。“你是宁青的外孙女?”“你叫什么名字?”“可惜了,如果你是个男的就好了……”“没关系,女孩子也一样,反正都姓宁。”这些人……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宁宁看着眼前这批热情洋溢的村民,同样的阵势,她少女时期曾经经历过,但那时候涉世未深,对于村民的热情,她归结于自己的大明星mama……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想要讨好一个mama,最快最好的方式,就是夸奖她的小孩。只要在宁玉人身边,她就万众瞩目,总是会被人夸,宁宁早就已经习惯了。现在回头再看,她才发现不对,村民们虽然对mama感兴趣,但对她更感兴趣,而且刚兴趣的原因……似乎仅仅是因为宁这个姓氏?“好了,别都围在这。”一个村长模样的小老头杵着拐杖出现了,对宁宁等人和颜悦色的笑道,“走走走,宴席快开始了,大家先上桌吧,有什么事情边吃边说。”等到上桌的时候,宁宁又惊了。“来吧。”村长拉开一张椅子,“你坐这里。”宁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宁玉人,不敢坐,强笑道:“我是个晚辈,怎么能坐上座?”都说城里人好面子,其实乡下人更好面子,而且规矩更多。特别是一些常年封闭不对外的村子,规矩甚至可以跟古代封建时期靠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女人不上桌,死后要土葬,甚至连说话都还是古音。真在规矩上得罪这群某种意义上的古人,有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没关系没关系。”老村长依然和颜悦色,甚至主动伸手将宁宁往椅子上按,“这次是特殊情况,你姓宁,你应该坐这里。”宁宁像条泥鳅似的从他手底下滑走,滑到宁玉人身旁,抱着mama的胳膊,惊魂未定的对他说:“不不不,我还是坐这里吧。”“就让她坐这吧。”宁玉人反手抱住宁宁,对老村长笑,“她姓宁,在这个村子里,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是吗?”老村长目光诡异的看着她,宁宁注意到,刚刚还喧哗不已的客堂忽然间没了声音,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端着酒盏,从四面八方看着她们。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