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言情小说 - 帝王驯养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得快,闻言立即就恢复精神,看得云庭一笑。

云鹤这幼妹,当真养得有趣。

互动不过都在眨眼间,这群少年乱哄哄赶到,云庭几个动作便制住了三只小黑熊,随意一瞧,就将几个少年腰带扯下合成一条,把熊缚在树边。担心黑熊力气太大,又多扯了几条。

这些少年只感觉腰间一松,腿间微感凉意,扎得稳稳的骑裤就落到膝上。

即使还有里衣挡着他们也羞愤无比,拉着裤子气道:“云二哥,meimei还在这里呢!”

云庭勾唇,却没了暖意,“看见她在这儿还往这边引,若是伤到她该怎么办?”

他没说太子,也是不想这些小家伙被吓得太过。

小少年们目露赧意,不好意思瞧了眼幼宁,“对、对不起,我们是看见云二哥在……”

没说完,就个个挤在一起对幼宁道,“meimei对不起!你有没有被吓到?”,“meimei都是哥哥的错,你不要生气,我明天带你去更好玩儿的地方。”“meimei……”

幼宁再次被唤得头晕,燕归则是脸黑。

这群少年裤子都还松垮垮的,就朝小姑娘涌去,云庭越看越好笑,为免他们被太子殿下记上,倚树慢悠悠道:“裤子要掉了。”

一句话顿时惊起一片哀嚎,少年们个个提着裤子跑到树后,怨念的眼神递去。

燕归耳尖微动,视线朝东移,云庭随之望去,只看见远远一股烟尘,又过片刻,才渐渐有了御马的人影。

这位太子……耳力似乎有些不寻常啊。

来人急声喊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他们也没指望太子能同样朗声回复,事实上在看到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时他们就放下了大半的心,喊句话不过是表明来意罢了。

小少年们嘴巴张得极大,太子……?!

他们居然把熊引到meimei和太子这儿来了!

云庭哼笑一声,轻声道:“知道怕了?”

他终究还是护着这群不懂事的孩子,又道:“太子大度,不会与你们计较,但待会儿需得一起向太子赔个罪,知道吗?“

“知道了!”小少年们老老实实应声,“谢谢云二哥。”

来人并非燕归带出宫的侍卫,是军营的几个武官,他们道刚才武场出现sao乱,两只大熊闯了进去,而且进去就跟着那两个侍卫跑。

侍卫受伤不轻,大熊被制服后有人为他们察看,发现外袍被洒了一层药粉,熊闻着这味儿能发疯。

众人马上想到了太子,担心太子出事,立刻派人分几路寻了过来。

听到此处,云庭已大致猜出了这次意外的缘由。

这三只熊崽定是那两只大熊的,被人偷出来,将大熊引到武场,再借外袍上的药粉使它们追着那两个侍卫。

太子衣食住行防护严谨,恐怕那些人寻不到地方下手,便把手脚动在了侍卫身上。本是十拿九稳的计划,可惜这次太子因为幼宁而一人骑马走了,并不许人跟随。

云庭能在瞬间想到这些,燕归也不例外,他只眉头动了下,问道:“可还有人受伤?”

武官们愣住,他们还以为这位第一反应是发怒呢,片刻道:“还有几人受了轻伤,都没大碍,其余人只是有些受惊罢了。”

燕归颔首,“令他们好好养伤,发些银钱休息一段时日,我回宫遣太医来。”

都猜得出今日意外是因为谁,但谁也不会把这错归咎在太子身上,毕竟太子身处那个位子,有人想算计再正常不过。何况这些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兵,运道不好因太子受伤都算得上光荣,哪成想太子脾气这么好,还颇有些自责的意思。

武官性子直,感动之余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谢过太子殿下恩赐,营里的人都皮糙rou厚,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您不必太过费心。”

燕归一个眼神扫来,他们就不继续说了。

心中却还是热乎的,之前他们觉得太子冷傲不易接近,如今看来完全就是外冷内热,就冲今日能关心这几个对他来说完全是微不足道的小兵,他们就笃定了这位未来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君主。

幼宁听得半懂,看得却真真切切,被燕归握住的手不自觉动了动,待燕归望来时便投去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消她开口,云庭都看得出来小姑娘肯定是想说“十三哥哥真好”。

真好哄。云庭默默想着,这明显就是太子收买人心的手段,小恩小惠算不得什么,眼前几人也算不上重要人物,可名声却是在点点滴滴中汇聚的。

他似乎有些明了他们太子殿下的打算。

京城势力复杂,皇子们各有拥趸,背后母族恐怕更是不甘罢休。京城的水早就浑浊不堪,就算太子能在里面插一脚也掀不起大风浪,如此倒不如从旁侧出手,底层势力虽弱,可整个周朝不都是由这些人支撑的?

云庭可从好友那儿听说了,南边那几城的太守似乎已经成了太子的人。好友容云鹤还曾游说他一起效力太子,但当时他无党争之心,喜欢自由自在,今日见着真人,不免动了些心思。

他本就是个尚勇之人,骨子里有一股忍力和拼劲,若非如此也不会在边关待了那么久。

燕归能从一个毫无地位没半点宠爱的皇子,成为如今炙手可热的太子,云庭心知自己恐怕很难做到,更难拥有如今的宠辱不惊。

云庭心中感慨这个年岁不过十三的少年的毅力与才智,若今后效力的君主是这位,他想,他能够心悦诚服。

***

太子差点遇袭一事在宫中引起轩然大波,太后许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忍耐不住,勃然生怒下肝火太过,只来得及吩咐几件事就昏倒在榻,醒来后被太医诊断一番,得出需得在榻上静养数月的结论。

这话让合宫包括太后本人都愣住,因为太后已经许久没这么病过了。

从初掌朝政到成熟老练,太后用了近十年岁月。自那以后她便仿佛成了不停不歇的更漏,连年来早朝几乎从未缺席,无论奏折堆得多高都会及时批阅。

太后手段不算铁血,但因为常年绷着脸面无表情,身为妇人对上朝臣时丝毫不怯,甚至时常摔桌训斥,留给众人的印象便是个刚直冷酷的老妇人,不停不休,谁对上了气势都得先弱三分。

这样的太后居然病倒了,饶是一些心中犹存不满的老臣也生出恍惚。

岁月不饶人,先帝驾崩几十年,太后似乎……真的老了。

可陛下仍是那般不经事,太子尚少,太后不能在此刻倒下啊!

即便再多人心中如此期盼,朝事政务还是一股脑压向了燕归,他由此成了不停不休的更漏,一日至多歇三个时辰,其余时刻都在参朝会、召见大臣、阅奏折和习经义。

即便如此,他依旧每日抽出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