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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知秋,可以想见汉宫之大只怕是许多人穷极想象也想不到的。郭圣通坐在平稳的马车中,支开车窗向外望去。浑身披挂面容威严的兵士五步一哨,看得人心头莫名发憷。柳絮般的雪花从黑沉沉的苍穹上轻轻落下,清寒的空气隐隐还带着红梅香气。原来,这就是汉宫吗?今天她正在家中枯坐,心中翻来覆去地想着刘秀就是神秘男子的事。正烦心时,邑城郡主突然来访,又指名道姓地要见她。郭圣通和母亲都吓了一跳,待听说是有人向王皇后举荐了郭圣通治室主的失眠,郭圣通未有多想便应了。谁举荐她,又为什么举荐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郭圣通早想去看看室主,只是没有机会。那是一个真正被权利争斗耽误了一生的可怜女子。郭圣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好室主,但她想试一试。马车到未央宫门前后便停住了,郭圣通下了车同邑城郡主一起往里走。邑城郡主性子和善,一路上话虽不多,却一直在劝她不要紧张。“你便是治不好也无妨的,皇祖母不会怪罪你的。”郭圣通看着邑城郡主,总是想起她的堂姐金城郡主王妨来。金城郡主是天子长子的长女,如若现在还活着,她便是皇家身份最贵重的女孩子。天子四子已经死了两子,邑城郡主的父亲是第三子新迁王,因身有残疾而不被立为储君。或许邑城郡主自己都觉得可惜,但郭圣通有非常强烈的预感,如今的太子也会像他的兄长们一样不得善终。他们四兄弟得以善终的只有新迁王。不知这是不是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郭圣通心中多了几分沉重。她跟着邑城郡主在椒房殿正殿中见到了王皇后。郭圣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瞎子,她怕自己出于好奇冒犯了王皇后,便始终微垂着眼帘,不直视之。王皇后果如邑城郡主所说和气的很,并没有为难她,只说请她尽量试一试。郭圣通应是。这是她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王皇后听她声音娇嫩,有些疑惑,问她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十一。”郭圣通答道。王皇后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摆摆手叫邑城郡主带她去承明宫。郭圣通知道王皇后是因为她年龄小而有些失望了。她不以为意,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恭敬道了句是后便跟着邑城郡主转身回去。其实,王皇后现在已经不姓王了,而是姓宜春。同姓不婚,建兴帝登基后以王皇后父亲宜春侯的侯邑为宜春氏。其实,这纯粹就是多此一举。帝后彼时成婚多年,儿女都已经五个,现在才想起规避同姓不婚是不是太迟了?而且,又有谁敢指摘已经站到万人之上的建兴帝呢?是以,私下里众人还是唤皇后为王皇后。说来也可笑,建兴帝做得出篡位、杀子这样的事,明面上却比谁都在乎礼义廉耻那块遮羞布。郭圣通踏进承明宫时,忍不住想室主是不是也是看透了她父亲的虚伪才会这般痛苦?导致失眠的原因多的很,有可能是受病家其他病症影响,如甄璇当时因无根火上浮烦渴使其不得安睡;有可能是肝郁化火;有可能是痰热内扰;有可能是阴虚火旺;还有可能是心脾两虚;也有可能是心胆气虚等等不一而足。照理说郭圣通应该在见到室主详细把脉后心中才有分寸,但她想到室主的经历,有七八分把握室主的失眠是情志不谐导致的阴阳失调。很快便到了室主的寝殿外,早有宫人迎上前来。邑城郡主道:“这是真定翁主的女公子,受皇祖母所托前来为姑姑看病。”侍女俯身行了一礼,“室主正在小憩,容婢子前去通传一下。”邑城郡主点头,姑姑不欲见人的时候都推说在休息,但这是皇祖母带来的人,姑姑应该会见。果然没一会,那侍女出来请她们进去。室主的寝殿内布置的很华丽,只是那华丽中透着庄严肃穆,倒有些像年长之人所居。郭圣通心中纳闷,室主如今至多也就二十四五,正是花信年华,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布置?但转念想到室主的失眠症,郭圣通立时便明白过来,心中唯有一声长叹。孝平皇帝薨势后,王莽立孝宣帝玄孙刘婴为太子,号为孺子,尊室主为皇太后。后孺子禅位于王莽,王莽先改称室主为改称定安公太后,后才改为如今的黄室室主。而在室主心里,她还是汉室的皇太后。她在无声地反抗着父亲,坚持着自己。侍女引着郭圣通和邑城郡主到里殿后便自行退下。郭圣通和邑城郡主各自同室主见礼。“起——”听得这声唤起后,郭圣通方才跪坐到下首的坐席上。她有些奇怪,怎么是宫人唤起?不过见邑城郡主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郭圣通也只得把不解压在心底。邑城郡主和室主道明来意后,便叫郭圣通上前把脉。室主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一副对外界漠不关心的样子。郭圣通甚至觉得,室主完全不想搭理她们,之所以没有赶她们出去是因为懒得赶。室主瘦的可怕,已然到了瘦骨嶙峋的地步。加之她日日待在室内,未曾见什么阳光,白皙非常。郭圣通初看清室主的一刻微微有些心惊,不过转瞬便恢复如常。她起身坐到室主身前为她把脉。未几时,她缓缓收回手。室主舌淡脉细弦,是因心胆气虚所致的失眠。殿内并无左右侍奉之人,邑城郡主也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只有她和室主,静的叫人莫名心慌。郭圣通问室主道:“室主是不是噩梦缠身,对声音和光影都极为敏感?”☆、第一百零九章熟悉室主半躺在榻上,目光似乎黏在帐子底上,对郭圣通的问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情绪极其低落,就像完全陷落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郭圣通大胆试探道:“您是不是常恍惚得见神异?”室主听了这话,终于有了些反应,她偏过头来,目光像冷冰冰的刀子,“出去。”郭圣通没有生气,转身退了出去。她心中对室主的病根已经有了定论,只是还需要最后确定。一到外间,等候的邑城郡主便解释道:“姑姑近来脾气古怪,不喜欢治病的时候还有别人在场。”郭圣通点头,表示了然。邑城郡主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