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同人小说 - [警校组]弱虫在线阅读 - 8-9 三天/变得坦率

8-9 三天/变得坦率

    8.三天

    见面时,我向萩原研二再次重复了想要保护的话,然后认真地询问他是否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死因,希望和他一起进行信息的整合。

    萩原研二一开始有些支支吾吾的,全然不见平日里善于言辞的样子,也许是想起了梦境里自己坦然又糟糕的姿态,脸上多了分尴尬,但更多的则是脸颊两侧不听话地晕染上的红。

    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屋檐下的一小片的阴影把他脸侧的红晕半遮半掩,下垂的眼角还多少带有些梦里少年的柔软,但微微向下看去,就能看见轮廓清晰的下颌角,还有明显的喉结的弧度,肩膀也不同于少年,看起来又宽又挺拔。

    变得截然不同,不再青涩也不再自说自话。

    这样清楚的认知能够让我很快地从迷乱的记忆中抽身而出,言语也变得更加坦然。

    但萩原研二却总是在我问及死因时岔开话题。

    "可以的话,7号那天请让我陪同行动。"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我只能这样建议道,"毕竟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我感到久违的失落,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道:"不可以告诉我吗?"

    "...抱歉,我做不到。"

    即使不断地岔开话题,萩原研二也从没躲避过我的视线。歉意、苦恼还有被浅浅压制的不甘心,垂落在身旁的手指微微抽动,总是扬起的嘴角也变得平缓。

    "还有三天才到7号,如果这三天秋奈愿意陪同在我身边一同行动的话,我或许就能坦率地告诉你吧。"

    他伸出右手,勾起小拇指放在我的面前,这样强调。

    "只要三天,把自己暂时借给我吧?"

    9.变得坦率

    哪怕三天,都没办法完整拥有,秋奈以会向机动队提出7号一同行动的申请为理由拒绝了他,又说明天上午会来宿舍拜访,希望自己这几天能够在宿舍安稳休息。

    说到底,她在意的是概念上的案件和受害人,而非特别的个人。

    失望、不甘心、不满。

    为什么梦境和现实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太过于美味,心上人明明清楚看到了自己希望被喜爱,舌头和头发都变得湿哒哒的样子,也依旧不愿意替他哪怕拨开一点点包装的糖纸。

    是察觉到了什么,变得害怕了吗?

    别这样,我可以像之前那样匍匐在地上,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随时触碰那些被小心翼翼打开的地方。手指也好,脚尖也可以,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伸出舌尖,含住糖果的机会?

    明明说了我很重要,明明说了想要保护我。

    现在,萩原研二没办法变得坦率,他因秋奈直率的言语所感受到的不甘就像一双粗糙的大手攥紧了心脏,连同血脉的流动也开始变得不适。

    他叼着烟嘴,燃尽的烟蒂飘落在手背,眨了下眼,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向后仰去,靠着沙发,手背抵在眼皮上,想要再次睡去。

    但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在松田阵平下班后打开幼驯染宿舍的门时,看到了沙发前空地上凌乱地散置一地的啤酒瓶,还有一个喝的迷迷糊糊,靠着沙发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的人。

    "看起来真是人生无望..."

    他脱下外套,随意地挂在椅背上,脚尖轻轻踢开瓶瓶罐罐,扫出一小条路,席地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单手打开易拉罐,酌了一口泡沫问道。

    "满脸写着,就算现在死去也好,,难不成是没法改变的事?"

    可哪有什么改变不了的事、命中注定的死?

    他想起从长官那边听到萩原研二遇上既定死亡案件时心脏一瞬间加速的跳动,还有情绪快速回缓后的镇定。

    他知晓这类案件的特殊性,所以在绝不认同无法改变的死的同时,对解决案件做出改变抱有确切的信心,所以说出的话自然也不过是反向的嘲讽。

    松田阵平又喝了一口啤酒,清爽的刺激感顺着食道滑下,他侧头看了一眼幼驯染的脸,咂了一下嘴,觉得对方的表情不安又让人脊背发颤。

    "也许会有呢?哪怕再怎么踩油门也改变不了的事。"

    说谎,自己根本从来没有这样想,萩原研二摇了摇又一次变空的易拉罐,犹豫了下还是不想变得彻底烂醉,明天秋奈还会到宿舍拜访,不想身上和房间里沾上散不掉的酒味,更何况他还想保留一些清醒,问些心里颇为在意的事。

    他也侧过头看了眼松田阵平。

    黑色的卷发些许散落在额前,神情懒散,带了些倦意,领带早已被扯开,挂在衣领上,两端垂落在胸前,衬衫下摆从西裤中抽出些许,有些松散,但依旧能够感受到腰部劲瘦肌rou下足以瞬间爆发的力道。

    他突然想起在警校,有段时间松田阵平常常会不远不近地缀在秋奈的后面,或者在闲聊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女生身后,说一些试探性的话。

    他又想起秋奈手肘抵着松田阵平腰侧把他推开时,幼驯染腰部衬衫凹下的、略弯的弧度,还有相较而言,自己现在更高的身高和略宽的腰胯。

    会更喜欢像公狗般弯着凹下去一点的腰吗?食道里仿佛又窜起了被酒精刺激时的刺痛,他开口问道。

    "小阵平是什么时候知道既定死亡案件的呢?"他没有任何前言,直戳要点,盯着对方的脸,试图揣测任何神情的变动。

    察觉到了什么,这类案件对于秋奈应该有着更加特别的意义。你是因为这个才和秋奈变得熟悉起来的吗?他其实更想问这个。

    松田阵平同样熟悉幼驯染的眼神,能够大概猜测未说出口的话,如果是其他的事,他一定不会多想些什么,进行信息的共享,但这次不一样。到了现在,既定死亡案件不仅对于秋奈,对他自己也有着不同的意义。

    他清晰地记得当初尚未熟悉时突然被一同卷入后的每一处细节。如果是宝贵的秘密,那一定不能说出口,不能分享,对于任何人都是同样的道理。

    "是秘密,你明白的吧?"

    脖子微微扬起,吞咽下最后一口酒,松田阵平没有管幼驯染眼里控制不住流露出的不满和不甘,以及更加晦涩的情感。

    你肯定明白,勇敢并且大胆,不害怕未知也拥有改变的能力,不喜欢站在别人身后,她从来都只属于她自己,哪怕露出可怜的、糟糕的或者是可怕的表情都没用,秋奈在这种方面就是个一根筋、不开窍的家伙。

    而松田阵平是清水秋奈的伙伴,是特别时期的搭档。

    "我可不会背叛她。"

    抛出空瓶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哐的一边完美投入了篓筐,他干脆利落地做出总结。

    "油门踩的太慢了啊,胆小鬼。"

    而我的身上向来只有油门,没有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