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文学 - 同人小说 - 【羡all总攻】不夜天上与天道的交易在线阅读 - 27 两两相望

27 两两相望

    

    正文

    蓝愿被温情带下去吃糕饼点心了,洞外便只剩温晁和蓝忘机二人。

    温晁看着聂怀桑如释重负地出来,将蓝忘机让进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魏无羡打蓝忘机一进去便设了结界,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他知……

    直到他看着蓝忘机仍是一脸面瘫,仿佛毫无情绪波动一般的出洞,若不是看蓝二公子衣衿有敞开发丝有些凌乱,他都要直呼主上高明!可这念头刚起便看见一向雅正的蓝二公子一个趔趄,单膝跪倒在地,用避尘撑住身体,如仙白衣广袖搭在了地上,染上了尘土……

    哎……温晁本来觉得自己可怜,现如今却觉得这蓝二公子更是可怜。他好歹算是恶有恶报,被主上怎么对待都算是还债,况且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和主上曾经是敌人,期许不多,也就不会太伤心。可眼下这人,曾是主上前世为数不多的知己,曾经暗暗爱慕着主上而不自知的知己。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恨长久、怨憎会、求不得。除了老与死,这蓝二公子都尝尽了吧。

    主上现下没了爱恨,冷心冷情,也不知刚刚在里面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做了什么伤人的事,将人家伤得这般……失魂落魄。做应该是没做什么,主上早决心暂不与蓝二公子纠缠,一心大业,必然不会轻易食言,看着蓝二公子如今这般,大概是被主上吓唬了,好叫他知难而退。

    温晁走上前,想把他扶起来。

    避尘挡在他的身前,蓝忘机拦住温晁,无言地撑起身体,站直起身。

    温晁退后两步,他是主上的人了,他对前这个……就算现在不是,迟早也是……指不定以后还会成为他主母的人……还是避嫌的好。

    “蓝二公子可还好吗?”

    蓝忘机看着眼前这个对着他客客气气问好的温晁有些恍惚,只觉得人生无常,世事荒诞……魏婴……你……?

    回过神:“我蓝家那孩子呢?”

    “蓝二公子您确定那是你蓝家的孩子吗?”

    就在蓝湛捏紧避尘的时候,温晁补了一句:“情姑娘想念小公子得紧,这会儿不过是留孩子吃盏甜茶,一会儿就送他回姑苏,蓝二公子放心,主上还没有处置那孩子的去处,自然一切先行如旧。”

    温晁朝着原先的来处一挥手,一个光洞出现:“蓝二公子,我们且回吧。你好好的,蓝氏好好的,主上不会错待了泽芜君和蓝老先生。”

    蓝忘机抬头望着洞口,正准备整理衣冠,走出去,就见一人从光洞闪进来,正是兄长!

    “忘机!”蓝曦臣掠上前来,一把抱住蓝忘机双肩,弟弟这副模样,哪里叫得上好?

    他之前尾随着三人,眼看着温晁带着怀桑和忘机阿苑走进光洞,自然是放心不下,待到光洞重现自然是冒险闪身进来一探究竟。全然忘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家训。

    见弟弟衣衿打开,发冠凌乱,嘴角带血,他不得不怀疑是那位荒yin无道的泰帝,对他弟弟做了什么……泰帝不是已经拒绝忘机了吗,怎么?

    侧身想要越过忘机,他忍不住想要问问,忘机这三年求不得之苦,到底做错了什么?

    “兄长!”蓝忘机扯住他兄长的手,“忘机无事……”

    蓝曦臣猛地回头,看向他的弟弟貌似没有波澜的脸,忘机,你这哪里是无事?

    “陛下之前说过让忘机回姑苏管理蓝氏庶务,难道要食言而肥吗?曦臣做好交接自当前来侍奉陛下,也请陛下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否则……”蓝曦臣对着洞内高声质问,但那句否则似乎很是苍白,他能怎么办,为了兄弟二人的尊严,要葬送整个蓝家吗?

    洞内没有回应,似乎不想理会外面的声音。

    “泽芜君!哦不,蓝司寝,”温晁适时插话,“主上放你回蓝家交接,这是给蓝氏恩典,主上已经是给了蓝氏三分颜面,蓝司寝,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话不迟。”

    “兄长……”蓝忘机拉着兄长的袖子。

    “蓝司寝倒也不必替含光君打抱不平,毕竟……含光君身上这三十三记戒鞭痕,可是蓝家人打下去的,这究竟为何而打,为谁而打,温晁不说,你也心知肚明。当年蓝二公子不过是相帮主上,你们便如此恨得下心,足以见得当年你们仙门正道对我家主上是如何的心狠手辣……论无辜……蓝氏还不配!”

    洞内传来男声:“温晁,先送他们走!蓝曦臣,孤等着你回来侍奉枕席,速去速回。”

    “噗!”蓝忘机一口心血喷出来,心血翻涌,回头看着伏魔洞的洞口,却不见那人的身影,只觉得灰心。

    这一口血看似凶险,却把当年戒鞭之下积起来的内伤凿了一个宣泄口。但是蓝忘机却觉得自己的伤好不了了。

    ………………………………时间回转………………………………

    方才他刚入的洞内,就像一场梦一样,他痴痴地看着,他的魏婴,就像当年那样,坐在石桌边上,举着一壶酒,潇洒地举头灌了一口。

    除了……那身华丽的帝王服饰,让他的魏婴显得那么的拒人千里。

    蓝忘机一步步走近他的心上人,一步之外站定,伸手想要摸到那人的脸。

    他眼看着魏婴已经放下的酒壶,转头看向了他,那眼里是他自己的倒影。心神一阵恍惚,如梦似幻,只觉得这样的时光能慢下来,留存个千千万万年才好。

    “含光君,你逾矩了。”

    蓝忘机只觉得难过,他从来没有见过魏婴皱眉的样子。就算当年和江澄在客栈撞破魏婴修了鬼道的样子,魏婴也不过是强撑着与他拉开距离。而现在……他切切实实能够感受到魏婴的那份疏离……真真实实的疏离。

    退后一步,握剑拱手,弯腰低头,道了一声泰皇陛下。

    魏无羡看着眼前这个端端正正给自己行礼的白衣男子……刚刚明明是他自己打断了蓝忘机的触碰,可是现在看着面前的人变得如此规矩,又心烦不已。他深知自己如今无情无爱,不会对曾经的人产生什么爱意,但是他又不由得不安于现下两人的状态。

    魏无羡只是断情,却不是傻了。平心娘娘给他的还因酒(才入地府那会儿喝的)是为了让他能无心无情地修行,去无牵无挂地应对现在即将到来的举世劫难。却不会收走他的记忆,让他一生都处于如今的状态。他偷偷喜欢过面前这个人,就算他现在已经不理解当年的情感,他还有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透过孽世镜,他看得出蓝湛对他的感情,但是他却知道现在的他不会回应,也回应不了了。

    小天道叮嘱过他,此人是他的正缘,漫漫道途,道侣难寻,现下行事,万不可把事做绝,定要留下一线转圜的余地。可……什么是余地?

    “含光君,请坐。”魏无羡也面无表情,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他坐在石桌对面。

    蓝忘机依言坐下,看着面前这个显得有些冷酷的故人。

    他要看看魏婴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魏无羡也不多言,一挥广袖,蓝忘机面前出现一个琉璃夜光杯。

    蓝忘机看着里面貌似是酒的液体,双手握紧,看向魏婴。无他,酒是透明的,但是酒中一丝丝红光游荡,若说是寻常的酒,他是不信的。

    魏婴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他的动作。

    蓝忘机看了魏婴半晌,举起酒杯,抬头欲饮。

    “含光君不怕孤在酒中下鸩杀了你?”魏无羡说话打断了蓝忘机的动作。

    “不会。”魏婴,我信你不会。

    “呵呵,人是会变的,含光君!从前的魏婴或许不会,如今的泰皇可就说不准了。”

    “你不会!”蓝忘机的话听到魏无羡耳朵里显得有些莫名的固执,但是魏无羡并没有因为被顶撞而感到不舒服,反而有一丝轻松之感。小古板这个样子倒是跟当年别无二致。

    “孤纳你兄长和叔父做妃妾,含光君自然就是姑苏蓝氏第一人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含光君,孤不会放任你在外面而没有任何牵制手段。除了你叔父和兄长,孤还是想让你喝下一些东西,毕竟,孤不相信蓝氏对孤会有忠心。此酒……名为牵机。”

    蓝忘机复杂地看着面前坦白要给他喝毒酒的魏婴,他万万没想到,期盼了多年的复生与重逢竟是这番景象。

    罢了,当年魏婴遭到四大家族不夜天和乱葬岗的围攻,连亲如手足的兄弟江澄都舍弃了他,让他落得个粉骨碎身的下场,如今不相信任何人也是情理之中。魏婴……我……这便让你放心吧。

    无话,抬手欲饮,却瞬间觉得这酒杯顿时便有万钧之重,饶是他臂有怪力也抬不起来。

    蓝忘机看着魏婴,这定是他的手段。却不知为何刚刚让他喝,现在又将他拦下了。

    魏无羡又一挥手,桌上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酒杯,魏无羡将自己手里的酒壶举起来,往杯子里倒出酒液,黑气游走其间。

    “这是好酒啊。当年初进地府,地府之主赐给孤的便是这。地府的曼陀罗花的根茎,灌以黄泉泉眼的水,佐以孟婆八泪,沉入地狱之底,埋了八百年,名曰还因酒……”魏无羡举起手中酒壶闻了闻,“味道是一样的,但是凡间不比在地府,凡间阳气重,倒显得这酒黑气弥漫了。”

    魏无羡抬头一口饮下:“含光君,这杯酒非是牵制你的毒酒,饮罢此酒,爱人之心尽消。孤给你另外一个选择,你还当回你的泽世明珠皎皎君子,好吗?”

    蓝忘机面色变得煞白,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心意被心上人看透,还是因为心上人这样直接地点破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不喝!”

    魏无羡觉得那双清亮的琉璃色眸子有些刺眼,移开了眼,望着自己手上的酒壶,再望向对方面前的那杯酒:“含光君,我手上这杯酒,孤当年身死之时已经饮下了。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魏无羡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那双琉璃色有些受伤的目光。

    “含光君,你是聪明人,现在孤是给你的选择的机会。”

    “你若喝下还因酒,安分地做一方诸侯,你我从此无情仇牵扯,却也能君臣相宜,孤也会善待姑苏蓝氏。你若不喝,那便喝了你手里的牵机,从此受制于人,倍尝求而不得之苦。这种苦,当年的魏婴曾经尝过,他或许不会希望你也承受这样的苦……”

    魏无羡如此坦诚。并非是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是他想对曾经那个生出懵懂之情的魏婴有一个交待。看着面前这个面无表情,却能感觉到快要哭出来的蓝忘机,魏无羡只觉得当年的魏婴其实是幸运的,那并非是一厢情愿,只不过遗憾世事无常,阴差阳错罢了。

    蓝忘机沉思片刻,开口:“你是他吗?”

    魏无羡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呆愣片刻:“是,也不是。”

    蓝忘机带着一丝期望:“他……还会回来吗?”

    魏无羡手握成拳,拇指摩挲着食指的指背:“会吧,但不知道是多久,也许十年,也许百年……也许永远不会。”

    蓝忘机垂眸:“陛下,请恕忘机现在不能从命,忘机会等他亲自跟我说。忘机,就喝掉自己手中这杯酒便好。”

    魏无羡有些恼意,这蓝忘机也太不知情识趣了,若非他的记忆之中,魏婴对这人心有情愫,他怎么会如此放过蓝忘机?

    “你若不喝还因也可以,但孤不是魏婴,孤不会因为他的情谊停止对你的算计,你蓝家是正道楷模,而你的兄长叔父已经是我后院之人,孤不会因为你而放过他们,你要承受什么,世人会如何说你,你懂吗?”

    蓝忘机放下那杯酒:“若陛下只是想要羞辱忘机,刚刚就不会言明真相,忘机手中这酒牵机便不会有万钧之重。陛下也说,你,也是他。”

    “陛下看轻忘机了,忘机不会因为私情而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但世人有口,流言蜚语本就是任人评说,不管别人如何看,不管陛下如何做,忘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

    魏无羡有些嘲讽:“是啊,你的确不会因为私情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就像当年你在不夜天对着他拔剑相向,让他收手回头……呵呵……真是可笑……你凭什么认为他收手了能全身而退?你又凭什么认为孤还是他?”

    “魏婴!你是不是恨我?”

    “还因酒还因酒,爱恨一笔勾,你以为我现在会有恨你的情感吗?”

    “……或者魏婴,你放了兄长和叔父,以我为质,蓝氏也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打得了你三十三戒鞭,孤能指望用你来牵制他们?”

    “兄长和叔父当年只是略施薄惩!”

    “略施薄惩?蓝忘机!你养伤都养了近三年,你管这叫略施薄惩?”魏无羡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他有情绪的外泄,这貌似吵架的对话让魏无羡有了一丝薄怒,眼中情绪快速收敛,沉默许久,突然讥讽一笑,“含光君啊,你知道什么是妾妃之责吗?”

    你知道你的兄长和叔父会面临什么吗?

    一挥手卸了压制蓝忘机手臂的千钧之力,酒液一时晃荡还撒出来了两滴:“那么,含光君,请自便吧。”

    眼看着对面那人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魏无羡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什么。

    蓝忘机也不是爱说话的人,魏婴没有下逐客令,他便也厚着脸皮静静地坐着,魏婴说他没有了爱恨,就这么坐着都是难得了。

    “嗯~”蓝忘机突然用手捂住衣衿,弯下腰来,一阵莫名其妙的心火猛地烧起,直燎入下腹!不……不对……蓝忘机想撑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半丝力气也无。

    猛地抬头看向端坐在对面的人,眼中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情欲,带了一丝艳红的光泽。

    “不是牵机?”蓝忘机虽然不经人事,但也不是对那等事全然不知。对于修仙世家的世家子弟,房中之术也是需要了解的功课之一,只不过双修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正经人家的子弟绝不会在婚前行那档子事罢了。

    魏无羡看着眼前蓝忘机的狼狈,有了一丝捏碎美玉的凌虐快感:“含光君此言差矣,此酒确实名为牵机。不过哎呀,孤忘了,情姑娘取名的功夫也不太好,制有两种牵机,一曰牵制性命之机,二曰牵情动欲之机。想来是孤让人去取酒的时候,下人不懂事,一不小心取错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蓝忘机隐藏着自己不可置信的情绪,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个人拙劣的演技,听他说出那句让他觉得恶心的话。

    “不如这样吧,含光君有意自荐入宫侍奉孤,情谊天地可鉴。孤也不忍辜负如此美人,让美人为了些许凡俗宗务在外奔波,如昙花凋零,不如全了这酒牵机之意。孤也纳了含光君入幕,至于蓝家……蓝氏嫡系既然都是孤的美人,孤便派那经世之才代替美人代管宗务便是了。”

    “魏……泰皇你……荒唐!”蓝忘机手握避尘想要阻止已经站起身来想要让过石桌压迫于他的那个昏君。但是避尘此刻却如千斤之重。他是真的耗费了好大的神志,才思考出一个结论,这个泰皇当真不是当年的魏婴了。

    他与魏婴,是高山流水,是肝胆相照,是彩云追月!就算魏婴性情大变,疑心于他,要他喝下牵机酒,却绝不会是如今这一杯牵机酒。

    “含光君这幅模样让孤好生疑惑!册封大典上说要侍奉孤的是你,方才说要用自己与兄长叔父换质入宫的也是你,这杯酒如今全了含光君的情谊,含光君怎的又刀剑相向了?”魏无羡抬手捏起蓝忘机的下巴,眼中带着一丝惊艳和不懈,“看来含光君这情谊着实寡淡啊!不过没关系,孤向来不喜欢玩什么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把戏,含光君的情谊不值几个钱也没关系,含光君这可口的身子,孤便笑纳了。”

    魏无羡夺了避尘扔在一旁,视蓝氏子弟的惊人臂力如无物,打横抱起蓝忘机,一个瞬移来到当年复活温宁的石台之上,把蓝忘机丢到上面便欺身而上。

    像狮虎压制住了奔鹿,在猎物临死之前给予的最后的残忍和慈悲,魏无羡赤裸裸的眼神逡巡着身下人的身体。

    情欲潮红的桃花面容,凌乱如瀑的长发,褶皱的蓝氏长老的校服,微微歪掉的玉冠。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有害怕和不解,有抗拒和难堪,有痴迷和迎合……总而言之,复杂又迷人,像是黄泉的夜空,摄人魂魄……

    “含光君,今日孤要让你明白,孤今日所作所为绝非玩笑戏语,你料定孤还是以前的魏婴,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孤偏要让你明白什么是君临天下,世家把持仙门百家已久,早就忘了君君臣臣才是人之大伦!日后,孤想要的,这世间之人都得无条件奉上!”

    魏无羡看着眼前的秀色可餐,没有了耐性,没有深情缱绻的宽衣解带,直接伸手扯开蓝忘机的衣衿,埋头侧脸下嘴啃上了蓝忘机的脖子。

    不同于温氏三父子冰冷的身体,身下的人是鲜活的,温热的,脖颈上的动脉是跳动的。蓝忘机的双手被魏无羡禁锢在头颈两侧,那挣扎也是有力的……有力却也无力。

    魏无羡的唇齿啃噬着蓝忘机光滑的肌肤,从来没有人能够如这般侵犯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含光君。魏无羡有些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执念还是欲念?是得偿所愿还是心无波澜?

    放肆地从脖颈吻到软糯的耳垂,再到白玉无瑕的脸庞,再到艳红的唇……撬开唇齿,去攫取仙蜜,魏无羡只当身下的人是往常任他采撷的所有物,直到强烈的刺痛从唇舌传来!

    分开纠缠的唇舌,魏无羡起身怒目瞪着那人,抬手便要向那人身上打去,却见那人面色绝望,双目紧闭,眼泪从眼角垂滴下来,双唇微肿,面颊和脖颈尽是被人凌虐的吻痕,好一副被人摧残的可怜模样儿。

    魏无羡一阵好笑:“你不是要侍奉孤吗?如今又是做什么?为他守节?”

    蓝忘机听着这句话,怒得睁眼,但这三分愤怒和七分的委屈,却见压制住他的那人,眼中尽是清明,哪里是刚刚想象中那副猥琐荒yin的昏君模样?

    原来备受情欲折磨爱恨纠缠的只自己一人罢了!自己的不甘和痛苦,在如今这人眼里不过是一场消遣的游戏!

    他无望地感受着身上情欲肆虐,想要被凌虐被触摸被侵占!身下那处欲海孽根不知好歹地抬了头!

    这当然瞒不过压在他身上的人!

    魏无羡面色嘲讽地俯身向下,如同看稀奇看宝贝一般:“呵呵,冰清玉洁的含光君也不过如此。”

    “此乃药性……做不得数……”蓝忘机第一句开口不是放手、住手,而是这句此乃药性?

    魏无羡面上带着了然:“原来是药性啊?”

    放开蓝忘机的右手,隔着厚重的校服抚摸上那明显鼓起的一处,或轻或重地揉捏着,将衣物都挤出了那物的形状,眼见着那物越来越雄壮……

    蓝忘机的右手猛地放到自己身侧,无力地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住,最后只能无力地揪住自己的外袍……

    今天就会这样给了他吗?他盼了三年,一朝还世却性情大变的那人……心里有难过,有羞窘……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会是自己从了他……在那人已经对他爱恨皆消之时。他算什么呢?

    就在蓝忘机以为魏无羡会就这样要了他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却将他带入冰冷的暗狱……

    “含光君啊!刚才那杯酒,孤只滴了一滴牵机,那药效早在你躺上这石台不久就散了……”

    魏无羡看着面前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但他能读出一丝不可置信、羞耻和难过。

    “含光君以为随便一个人便可以侍奉孤吗?没有半分温柔做小之意,没有半分为人妃妾的本分和本事,就这干干巴巴的身体,能做什么?”

    魏无羡挥手将人打下石台,没用什么力道,但是也把人打倒在地好不可怜:“含光君,没有这个金刚钻,别揽这个瓷器活,你……孤看不上!滚回你的姑苏,孤看着你心烦!”

    看着蓝忘机有些难过的神色,魏无羡很想问他一句,但是问什么呢?横竖他现在也无心无情了,早就不需要什么答案了,一时想起来觉得没意思极了,挥了挥手:“君无戏言,再无更改,含光君且退下吧,孤要休息了。”

    …………………………………………时光回来………………………………

    温晁看着面前的蓝二公子跪地吐血,蹲也不是站也不是,靠近也不是,远离也不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泽芜君呢!

    就这时,魏无羡的声音就从洞内传出:“温晁,夜里侍寝要翻的牌子做好了吗?”

    若说洞内不知道洞外的情形,温晁是打死也不相信的,那便是主上刻意要忽略眼前的人了,俯身拱手:“主上,金家献子之时,已经递上来了一块名牌,但不是现下宫内规定的统一制式,其他几位嫔御贵人们今日刚刚获封,也还没来得及制作牌子。”

    “你先下去依规矩安顿好那几人的住所,再传旨意,今日便先由金家的侍寝,让司寝局的人好好办差事,天黑了就把人抬过来吧。”

    温晁称喏,站直起身,看见蓝二公子还半跪在地上,撑着地上的手握拳,手心都在滴血,指背也都是在地上磨出的红痕,另一只手却拉住想要进去跟君王理论的泽芜君。

    不由好笑。泽芜君这是替弟弟抱不平呢?还是为心上人气急败坏呢?都说泽芜君端方公子,当年射日之征再怎么狼狈,应该也不见这人这幅样子,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别人呢?

    “主上,温晁有事要奏。”

    “讲。”

    “各位嫔御贵人初初得封,除了金氏子自幼有家学渊源,其余诸位都不大懂得侍奉。父……温贵嫔已经召见了那日的几位老鸨嬷嬷,命人建了暖香阁,让几位贵人侍寝前先去学学规矩。主上,您看……”

    洞内沉默片刻:“你们看着办吧。”

    温晁嘴角微勾,也不管洞内的人看得见还是看不见,一副狗腿子的谄媚样子:“谨遵主上旨意!”

    抬头侧身看着泽芜君紧蜷的双拳,保持着那副谄媚模样:“泽芜君,哦不,蓝司寝,您听见了,姑苏这一趟交接,您请尽早回来,您这未经召见,随意闯入主上私密洞府的行为,便是不知规矩的,还是早早入阁受罚受训的好,您若耽误了功课,蓝氏子弟教导不严的罪过可就落在蓝先生身上了,到时候,就是由他替您受过了。”

    他微微勾了勾腰,不知是有些同情还是有些谄媚:“含光君,陛下要开始忙了,温晁也不得空作陪,您看……”

    蓝忘机也不看他,撑起身体,强撑着正常的步子拉着兄长径直向外走去。

    ……………………………………………………………………

    洞内。

    “人走了?”

    “主上,您这是何苦?”

    温晁在石台边跪坐下来,看着魏无羡坐在石台上调息,强行压下自己的欲望。

    “什么何苦?”

    “您既然无爱无恨,何苦折腾蓝二公子这一遭?”

    “好叫他知难而退罢。”

    “温晁见他对您有情,就是留在身边侍奉也无不可啊?”

    “呵呵,温晁啊,柔情蜜似杀人刀,我宁可身边群狼环伺,也不可能放他在侧。”

    “温晁不明白……主上也知道温晁也……”

    “因为我本不可能爱上你,所以无所谓,但他不一样,他是我命定的正缘道侣。平心娘娘赐我还因,正是因为大劫将至,我只有无心无情方能成就,但还因既非天造之物,未必没有破解之法,他在我身边,于如今的我而言,便是隐患。”

    “所以,您这才让蓝二公子离得远远的?可是,他很难过。”

    魏无羡有了片刻停顿,没有情绪的声音:“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主上,您确定有一天不会后悔?

    (Susan:不会,这篇羡羡就是这样,就算恢复了,也不会舔狗,只有别人舔他。别人舔他也得看羡羡让不让舔。什么恢复爱恨后悔不当初……绝对不会有的事。温晁不是烂好心,只不过,替他主上想罢了。额,此温晁非彼温晁,原来那个,刀一次再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