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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首领为须佐起了个亲昵的称呼，他叫他“美御子”。 美御子无愧是拥有太阳女神垂爱的人，第一场播种的jingye很快在他腹中扎了根。但大陆上的第一双父母显然对“怀孕”没有明确的概念，迟来的极乐让首领难以从美御子的怀抱中脱身，等美御子的肚子鼓起来，他依旧一遍遍抱着对方，在温柔的威逼利诱下将yinjing送进美御子柔软温暖的xuerou中去。 这名须佐之男很不幸，他的旅途在来到山脉以东的第一站就被迫中止了。身在异国他乡的孤独和性情大变的“友人”让他难以抑制心中的哀伤，可性爱带来的全新感受麻痹了他的难过，当他浑身颤抖着分泌出热乎乎的水液、将他们交合之处浸泡得泥泞不堪时，首领的味道居然也让他心生依恋。 他们在沉默中交欢，就像海浪拍击沙滩，起起伏伏、永无止境。但美御子腹中的生命可受不了这样频繁过分的索求，美御子的zigong虽然厚而有弹性，却也经不起大蛇族又粗又长的性器。很快，在一次激烈的性事中，当首领像往常那般一次次撞击在zigong口的腔rou上时，奇怪的呜咽从美御子口中流出来。他开始抽泣着喊疼，用尽力量向前爬，想要离身后的人远一些，但首领只当他是在撒娇，一如既往哄着说“这是最后一次”，而后将yinjing深深埋进了美御子已经开始发抖的身体里。 豆大的汗珠从美御子额角滚落，混合着泪水一颗颗掉在他攥紧床单的手指上。低低的“疼”从美御子喉咙里涌出来，他像只受伤的小兽，呜呜叫着想要甩掉捕兽夹，却因此时显而易见的弱势对它无计可施。 见情况不对，首领才将yinjing从美御子的雌xue中抽出，托着美御子鼓起来的肚子帮他躺平在凌乱的床上。美御子还在一下下抽气，显然是疼得不行，眼泪已经将他长而翘的睫毛打湿。见此情形，首领也不好再厚着脸皮继续做下去，刚想安慰两句，刺目的红却一时晃了他的眼。 “孕期中的美御子是脆弱的，请暂时忍耐一段时间，不要伤到他们和肚子里的寄生体。” 这句由始祖和他的美御子“实践”出来的真知，被写进了每位八岐大蛇必须学习的性教育手册。始祖的美御子就像这个国家的母亲，他用自己的身体为八岐大蛇们得出一系列行之有效的繁衍体系，当他和始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八岐大蛇族社会上下一片沸腾；而当初的“首领”，更是因为这个物种进化般的“创举”，得到了众蛇公认的“始祖”称呼。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始祖”与他的美御子又接连生下了两个孩子。他们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漂亮、聪明又健康，将八岐大蛇族岌岌可危的繁殖存活率提高了不止一个百分点。为了表达对美御子的感激，始祖将象征国家权力的钻石分为两半，做成两枚指环，一枚戴在他手上，一枚挂在美御子脖颈。 至于美御子本人——他自然不想把人生浪费在生孩子上，虽然孩子们伶俐又可爱，但他更向往外界更广阔的自由。 始祖知道他的心思，事实上，对于强行留下美御子繁育试验的事情，他自知理亏。但他身为首领要慎重考虑族群的未来，因此，代号“虚无”的基因子弹迅速投入了研发。 他和美御子是第一对尝试“虚无”的小白鼠。植入芯片的过程不太顺利，美御子拼了命地反抗，持枪压在他身上的始祖差点摁不住美御子滑溜溜的身体。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美御子最终还是被半强迫着露出光洁后背，被冰冷的枪口抵住肩胛——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刺破了皮肤扎进rou里，身体也突然不听使唤起来，他的四肢忽然无法挣扎，只能搭在身旁，慢慢陷入松软的床垫中。 眼见那块微微泛红的皮肤长出朵花一样妖冶的纹路，始祖松了口气——实验成功了。他将美御子的身子正过来拂去脸上泪水，一边轻声说着抱歉，一边悄悄解开了美御子松垮的衣带。 他抚上美御子光裸的腰身，将性器抵上渐渐湿润的xue口。美御子依旧在流泪，双眼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像只被拴困在笼中的囚鸟。 半晌，始祖将嘴唇凑近须佐颈间，那处发丝还萦绕着玫瑰花露的香气。 他低声道：“我的自由就是你的自由。” [此处借鉴泰戈尔《飞鸟集》：弓在箭要射出之前，低声对箭说道：“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 【4】 得知始祖要带着他的美御子远行时，亲王有些意外。 当初那两条小狗交配生下的狗宝宝也已经长成了大狗，它们摇着尾巴嗅了嗅主人的兄弟，接着又被始祖伸出腿轻轻扫到一边。 “当初我强留下他……已经是亏欠了。”始祖喝进一口花茶，眼前渐渐浮现起那时须佐杂糅了不解与难过的神色：“我将基因子弹的首次使用机会送给你，到时候你去山的另一边，遇到了喜欢的须佐之男就带回来。” “真不公平。你的须佐之男是自己送上门的，我的却要自己去猎捕。”亲王笑着说道，“猎捕一个还不够——亲王府需要三倍的陪伴，难度不小。” “科研所给你们分配了三颗基因子弹，届时你和你的两个克隆体自行定夺吧。”始祖放下茶杯，拍了拍裤脚的狗毛：“我会带着我的美御子去大陆最东方的海岸，在那里的沙滩上升起篝火，为你和你的两个弟弟祈祷的。” 始祖的弟弟“亲王”，是一位风格阴郁的美男子。他的皮肤泛着常年不见光似的苍白，绯红双眼深邃而不见底，黑发长而直地披落，衬得他神秘又危险。 在亲王府邸中，除了亲王自己，还生活着他的两位克隆体。这两名克隆体和亲王相像而有所区别，三个人中排行第二的长着始祖一样的白发，排行最次的则有一双黄金眼。白发克隆体是这个国度的主教，黑发则是国家的审判长。连同始祖，他们将八岐大蛇族的最高权力几乎都收于囊中，因此，在始祖与美御子的繁育试验成功后，第一场狩猎的机会便自然而然优先落到了他们手中。 在大蛇族超前发展的科技面前，巍峨山石也难抵炮火的攻击。硝火的气息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将山峦炸出个大洞，爆破机器人在亲王的指挥下继续深入布置炸药，只两次便几乎快要将山体薄弱处打通。伴随着最后一声爆炸声渐渐消散，这座贯穿了整片大陆的山脉终于被东方的种族征服，无数碎石被大型器械清扫到两侧事先挖出的大坑中填平土壤，而后又开进几辆无人推路机将地面压平。 这场来自人类对大自然的征服始于那日清晨，当太阳悬至头顶时，这场人与自然的战役才算结束。看着出入安全系数达到标准的检测结果，年纪最小的审判长终于等不及，第一个踏进了已经开凿好的山体隧道之中。亲王与主教紧随其后，他们着实走了好一会儿，久到——甚至他们已经在怀疑这座山根本没有尽头时，才终于看见了自山的那边照进来的光。 万物所披泽的“光”，大多来自太阳。但太阳光往往刺目而不可直视，此时此刻，唯有那头金发折射出眩目的光彩，如同温暖的火光，叫久处冰冷的蛇类心生恍惚，乃至狠狠下沉着漏了一拍。望着对面那个眉宇间虽青涩、五官却温柔又美丽的人，耳边是他的两个弟弟明显有所滞停的呼吸，亲王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何他的兄长，他们的始祖，会做出近似“排斥”同胞的独占举动。 就如同长冬将尽，日照荒野，一切快要僵死的情感与心脏终于破土而出。 【5】 不同于山脉东侧抛弃了信仰神灵的八岐大蛇族，西方的须佐之男们依旧对自己的太阳女神无比仰赖。他们的生活古朴而简单，依靠常年旺盛的太阳能和地热，即便没有蛇族那样发达的科技，却也都是安居乐业、宁静祥和的。 和八岐大蛇们违背自然规律选择的克隆繁衍手段不同，须佐之男族保留着原始的祈祷仪式，每隔四年便会举行一场祈求人口的神庙典礼。太阳女神会为子民送来襁褓中的婴儿和牙牙学语的幼童，适龄的须佐之男可以领养他们作为自己的孩子，又或者成为自己的弟弟meimei。生来骁勇矫健的须佐之男们通过捕鱼、打猎的方式谋求生计，虽然不能像八岐大蛇们那样上天入地，日子却也过得如桃花源般自在。 长久的安宁无法让拥有雄心的探险者驻足，第一位想要游览外面世界的须佐之男在日出东方时踏上了未知的行途。临走前，他的弟弟素戋问他要走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当时的素戋也还是个孩子，他只记得兄长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说自己只是去山的那边看一看异域的人和风景。他会搭乘热气球穿过山脉，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他的旅途就会结束，届时他一定会将寄养在修道院中的素戋接回家。 素戋听话地点了点头，随后收拾好了行李，背着小猫形状的小包和哥哥一同去了修道院。修道院的院长是位喜欢舞刀弄枪的年轻人，素戋跟他修习过一段时间，最后居然也能学会一两招制敌之法。只是日子一久，素戋就开始焦急——他远行在外的兄长杳无音讯，无数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都会从须佐遭遇意外的噩梦中惊醒，泪水滚滚落下，啜泣声甚至会惊醒隔壁安睡的修道院长。 因为担心，素戋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院长对他的萎靡不振看在心上，一直在寻找各种各样的法子来帮素戋从焦虑中抽身，但几乎都没有得到十分积极显著的结果。直到四年一度的祈福仪式再度开启，院长带着身穿修女服饰的素戋前往布置场地、主持典礼，一个怯生生跪坐在花台上的幼童引起了素戋的注意。 像是看见了当初被哥哥领养的年幼的自己，年仅十四岁的素戋领养了七岁的素盏。他和院长做了别，牵着弟弟的小手，两个人一起回到他和哥哥的房子里去。那个屋子一直有好心的邻居帮忙洒扫，即便许久无人居住，却也一尘不染，只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人居住，那里的氛围略显冷清，只有墙上须佐与年幼素戋的照片昭示着这里曾生活着一对快乐的兄弟。 素盏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孩，在和素戋熟悉起来后，便在屋子里爬上爬下，和他的新哥哥嬉笑打闹。素戋在家里安顿好弟弟，取出一部分哥哥给自己留下来的钱，到集市上为素盏购置了几件衣物；路过贩卖鲜鱼和糕点的铺子时，又买了些自己和哥哥以前常吃的食物。晚上，他和素盏弟弟喝了顿温暖美味的炖鱼汤，学着哥哥的样子，他为素盏剔除了鱼肚的刺，将一块块鲜嫩的rou夹进小孩碗里。小孩子吃得很香，抱起碗咕嘟咕嘟喝汤的样子像只不知餍足的小兽，一声发自肺腑的“太好吃啦”令素戋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 夜幕降临，两张容貌相似的脸凑在一起，素戋有些生硬地伸出胳膊，让素盏枕在的手臂上睡觉。看着小弟弟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他突然又怀念起自己的亲人——从呱呱坠地开始将他悉心照料长大的哥哥，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直到那天，外来的异族用枪和子弹将他制服，他从异族王室口中听见了他失踪已久的哥哥的消息。 他的哥哥成为了协助八岐大蛇们繁育子嗣的蚁后，整个须佐之男族的命运自美御子向外界踏出的第一步开始，无可逆转地被卷入戏剧般的命运漩涡中。